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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視頻被掛斷,周澤期沒什麼表情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知道奚水和那個諾亞沒什麼,他吃醋只是因為,奚水在他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認識了他不認識的人。

    犬類對此有著敏銳的直覺,它們不喜歡自己的所有物沾染上別人的氣味。

    -

    國慶放假,但國外是不放的,奚水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過,等待周澤期的過程變得無比漫長。

    一天的排練結束,奚水晚飯都只草草吃了幾口沙拉,就洗漱躺到床上,盯著時間,數著周澤期還要幾個小時才到。

    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但奚水已經睡不著了,他在床上翻滾了無數圈,希望自己能快點睡著,明天可以活力滿滿地去機場見周澤期。

    但還是不行。

    十二點多,他又爬起來翻箱倒櫃。

    過來兩個月,他和藍蘭諾亞經常出去逛街,買了不少他以前不曾嘗試過的風格,穿什麼呢?奚水赤腳站在地板上想道,要帥死周澤期。

    周澤期應該也變帥了吧,不過他經常加班,說不定累丑了呢?

    奚水躺回到床上,睜著眼睛,每分每秒都被拉得無限長。

    在這種焦渴的期待中,奚水迷迷糊糊地睡著。

    窗戶沒關,外面的風聲傳進室內,奚水抱著被子,睡得很沉,連房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他都毫無所覺。

    周澤期風塵僕僕地站在奚水的床邊,看著奚水熟睡的樣子,露台的燈沒關,奚水的面容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周澤期產生了一種近鄉情怯的無措感。

    大概是彼此靠得太近,奚水在夢裡都感知到了周澤期的到來,他迷迷濛蒙睜開眼睛,在看見周澤期模糊的身形輪廓時,他吶吶道:「我是在做夢嗎?」

    周澤期在他說完過後,俯身吻住奚水,周澤期的唇有些干,撞在一起,唇齒都有些發疼發麻,他微涼的手掌探進被子,奚水這才知道不是做夢。

    奚水坐起來,緊緊地抱住周澤期,他聽見彼此混亂的呼吸聲和心跳,奚水聲音沙啞,帶著些微的哭腔,「我好想你,你怎麼像個小偷一樣悄悄來了?我沒去接你,你要是迷路了怎麼辦?」

    第六十四章

    「藍蘭給我開的門, 你忘了,我和她一個高中的,我有她的聯繫方式。」路途遙遠, 周澤期長時間沒說話,聲音嘶啞, 「寶寶, 去給我倒杯水。」

    「哦。」奚水下了床,跑到二樓的淨水器,用自己的杯子接了滿滿一大杯水回來。然後,看著周澤期仰頭一飲而盡。

    奚水在周澤期咽下最後一點水時,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夠嗎?」

    「夠了。」

    周澤期真的比兩個多月前、最後一次見面時要瘦一些了,於是輪廓顯得越發鋒利,十月的紐洛,比國內冷上許多許多,更何況還是深夜。周澤期在衛衣外邊套了件卡其色的風衣,看著還是周澤期, 沒變。

    奚水伸手摸了摸周澤期的臉, 有些緊張地收回手, 「你怎麼提前來了?」

    周澤期把杯子放到床頭柜上,「想給你個驚喜,我爸公司放七天假, 我又多要了幾天, 可以在這邊陪你半個月。」

    奚水眼睛一亮, 「真的?」

    「真的。」

    「那那那, 那我給你找睡衣, 你去洗澡, 然後我們睡覺吧,明天我帶你出去吃飯,」奚水有很多話想說給周澤期聽,他打開衣櫃,彎腰在裡頭翻周澤期能穿的衣服,「藍蘭學姐會做飯,但我們都跳舞嘛,經常有演出,所以平時都吃得很寡淡,放點鹽,胡椒碎……你肯定不喜歡吃。」

    周澤期從身後攬住奚水的腰,把奚水輕輕按在衣柜上,他從後面,埋頭親吻著,舔咬著奚水的後頸,聲音從奚水的頸椎一路傳至全身。

    「我自己帶了,不用你找。」

    奚水在周澤期懷裡轉過身,臥室里沒開燈,他抬手,用指尖緩慢描繪著周澤期的額頭,眉心,鼻樑,嘴唇,他頓住,伸手抱住周澤期的脖子,「你想我嗎?」

    周澤期「嗯」了聲,「想,我想你。」

    「所以你一下班就往這邊趕是不是,你沒有休息是不是?」

    「見你,不用休息。」

    奚水捧著周澤期的臉親上去,他吻技不是不好,聰明好學的人,學什麼都快,但他和周澤期不是一個段位的,他的吻森森細細像國內春天的春雨,綿密,溫熱。

    周澤期反擊回來時,卻是七八月份炙熱滾燙的盛暑天,唇舌碰撞在一起,訴說地都是對彼此的思念。

    周澤期掌著奚水的腰,咬著他的肩,「瘦了?」

    奚水許久沒和周澤期接觸過,他指甲都摳進了周澤期的肉里,但不痛,他也聽不清周澤期在自己耳邊問了什麼,被抵在床的角落裡,他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你,再用力一些。」奚水咬著周澤期的耳朵,他要確定周澤期此刻是真實存在著的。

    和在國內一樣,最後由周澤期抱奚水去洗澡,奚水累得不行,他抬著手臂讓周澤期給自己洗,一邊看著浴室明亮的燈,「幾次?三次。」

    周澤期弄了一大堆泡沫堆到奚水的頭上,奚水睫毛很長,沾了水,眼睛亮又無辜,他看著周澤期。

    周澤期蹲在浴缸邊上,傾身過去吻他,奚水手掌抵著周澤期發燙的胸肌,「我要向舞團請假。」

    「做什麼?」周澤期的眼睛一直是紅的,眼白有不可忽視的一些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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