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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我掛了哦。」奚水對林小金說道。

    「你把我當工具人!!!」林小金的忿忿不平沒能完全乾嚎出來,奚水匆匆忙忙說了聲抱歉哦, 就把電話掛了, 他手忙腳亂的, 身上鈴鐺和銀鏈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音,令人面紅耳赤。

    只剩下貓尾巴和貓貓手套,貓貓手套是白色的,但掌心是五個粉色像梅花似的色塊,長度到手肘下兩公分,奚水把手套戴上就沒法拿東西了,那個珍珠也不知道是什麼,尾巴怎麼弄啊?奚水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不會不了解的東西,以後要多多學習才對。

    周澤期靠在洗手間門口旁邊的牆壁上,低頭刷著手機。

    心不在焉。

    身旁的門被輕輕擰開,奚水出現在他視野里,周澤期愣了愣,腦子裡「轟」地一聲。

    小貓捧著一堆不會弄的東西,紅著臉,「這些要怎麼辦?」

    「嗯……哪個不會?」周澤期走到奚水跟前,垂眼,低聲問他。

    奚水跳了這麼多年的芭蕾,隨便什麼套在他身上,都好看,他站在走廊的吸頂燈下,也像站在舞台明亮的水晶燈下。

    「這個,耳夾嗎?」奚水拿著一枚帶金屬夾的珍珠往耳垂上夾,「好奇怪哦。」

    周澤期眼神晦暗,他一言不發地從奚水手裡將「耳夾」拿走,順勢往下,「是這裡。」

    奚水站在冰涼的地磚上,眼睫顫得像受到驚嚇的蝴蝶羽翅。

    剩下的不用奚水再問,周澤期從他手心裡將尾巴抽走,走進了浴室,奚水緊張地在走廊里站了會兒,等到了周澤期回來,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著那尾巴開端的兩個金屬小球上被抹上了油油亮亮的東西。

    「去臥室。」周澤期攬住奚水,把人往臥室拖。

    奚水看著還沒開燈的黑漆漆的臥室,心裡發緊,他幾乎是被半拖半抱進臥室的。

    -

    奚水哭得嗓子都嘶啞了,埋在枕頭上哭。

    「我討厭尾巴,嗚嗚嗚嗚。」

    周澤期把人洗乾淨,擦乾淨,清清爽爽地塞進了被子裡,奚水除了說話的力氣,手都抬不起來了,他有氣無力地說:「下次你過生日,我還是給你買衣服什麼的吧。」

    京舞的大佬奚水頭一回認輸,「我吃不消這個。」

    周澤期把人抱住,笑出聲,「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說你弱嗎?」

    奚水沉默了許久,然後瓮聲瓮氣說道:「量力而行,我已經盡力了。」

    奚水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幸好是周日。

    他渾身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翻個身,發現周澤期居然沒在,但奚水也不想下床去找他,他躺在床上叫了聲周澤期。

    沒人回答。

    難道是背著他在偷偷學習!

    奚水猛然從被窩裡鑽出來,對上了被子上一雙又圓又亮的黑眼睛。

    一隻漂亮的白色獅子貓,看著還不太大,但毛被養護得很好,看起來又長又柔軟,它趴在被子上,一點都不怕生人,耳朵尖抖了抖。

    奚水慢慢挪過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頭,「你是哪兒來的?」

    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和周澤期說想養一隻白色的貓咪,周澤期說周澤智同學的貓生了一窩小崽子,可以抱來一隻,只不過之後一直沒再提,奚水也忘了,他以為周澤期也只是隨口說說。

    原來他一直記著啊!

    門外傳來腳步聲,周澤期推門進來,「醒了?」

    「這個貓……」

    「嗯,周澤智上午送來的,疫苗已經打了兩針,都檢查過了,沒什麼毛病,是一隻小公貓,」周澤期走到床邊坐下,「名字你起。」

    奚水沉浸在貓咪柔軟的手感里,「我不知道。」

    周澤期看見奚水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有一圈粉色的紅痕,顏色不深,但奚水膚色白,所以顯得扎眼——是昨晚弄的,上了頭,有些失控。

    奚水不知道周澤期在想些什麼,他以為對方在和自己一起思考給貓起個什麼名字,不過周澤期一直沒作聲,估計是沒想出來。

    「就叫梔子吧!」奚水撓著小貓的下巴,小貓順勢倒在奚水手心,「表白那天,我給你送了梔子,今天你也給我送了『梔子』。」

    周澤期本身對貓不是很感興趣,只是因為奚水喜歡,所以他愛屋及烏,「好。」起什麼名字,也只是奚水開心和喜歡就好。

    奚水撅著屁股,趴在梔子面前,滿眼都只有這隻貓了,「它好可愛,小貓小貓。」

    「……」周澤期起身,「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奚水摸著梔子,「好軟哦。」

    周澤期:「……」

    梔子也很上道,奚水摸它的時候,它湊過去蹭了蹭奚水的臉。

    周澤期的生日還沒到,還差兩天,但生日禮物奚水已經提前給了,過了生日的第二天,京大就會放暑假,暑假放到一半,京城大學生游泳比賽會開始,而奚水會在七月底,周澤期比賽之前離開這裡,開始在紐洛芭蕾舞團的一年學習。

    奚水抱著梔子,到時候就讓周澤期好好養著它,等一年過去,梔子應該也會是一隻大貓咪了吧。

    動物是有靈性的,它知道誰喜歡自己,誰不怎麼喜歡自己,周澤期也不是不喜歡它,只是沒感覺。

    所以梔子在兩人吃飯的時候,一直繞著奚水所坐的椅子腿走來走去,尾巴輕輕蹭著奚水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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