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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要長毛的,白白胖胖的,尾巴像拖把那樣……」
「嗯。」周澤期目光落在奚水瑩潤的肩頭,他攬著奚水的腰把人按在懷裡,奚水的比劃隨之被打斷,他瞪大眼睛的時候,很像一隻嬌氣受驚的貓咪。
「你想親我。」奚水小聲說。
周澤期:「本來沒這個想法的。」
奚水:「!」
「你很喜歡自己給自己挖坑啊寶貝。」周澤期貼上奚水柔軟的唇,和下午如疾風暴雨一般的熱吻不同,他現在吻得很溫柔,奚水很快就昏了頭,抓著周澤期的肩膀低聲哼哼。
周澤期把人抱著,讓奚水趴在自己身上,奚水茫茫然,「我還沒親夠呢。」
他說完,便感覺周澤期的手在順著他的腰往下走。
奚水忙爬了起來,躺到周澤期身邊,「睡覺吧。」
周澤期又把人薅到懷裡,「不能再親了,再親你屁股就合不上了。」
周澤期說完,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在瞬間僵硬成了石塊。
他埋在奚水的頸窩裡悶笑。
果不其然,過了漫長的十幾秒鐘,奚水奮力掙扎著,「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周澤期咬了一口奚水的臉,「要學會克服害羞,與害羞和解。」
-
鬧鐘在早上五點半準時響起。
外頭天光微亮。
奚水把頭往被子裡鑽。
周澤期睜開眼睛,呼出口氣,摁了鬧鐘,把奚水從被子裡薅出來,「你的早功該開始練了,練完再睡。」
奚水苦著臉,頭髮亂糟糟的,周澤期搶在他前邊幫他扒拉了兩下。
「你去練早功,我去跑步,」周澤期哄著他,「我給你買榴槤。」
奚水覺得這很奇怪。
以前沒談戀愛的時候,到點他就能起床,雖然也挺痛苦,也挺不耐煩,但現在被周澤期哄得心情意外的平和。
他「嗯」了聲。
「我屁股不痛了。」他又說。
周澤期在衣櫃裡找衣服的身形一僵,他手裡拿著一套運動服,緩緩轉過身,笑得有些危險,「你在暗示我什麼?」
奚水看明白了周澤期的眼神,從床頭柜上把褲子穿上就跑。
周澤期沒攔他。
奚水拎著書包氣喘吁吁跑回了家裡,他開了冷氣,去換了練功服,設置好了一個半小時的倒計時,挑了一首自己喜歡的音樂。
哪怕他熱愛舞蹈,熱愛芭蕾。
但在這個過程中,也不全然都是榮耀、歡欣與享受。
動作一直不達標的自我厭棄感,控制飲食帶來的負面情緒,一些對自己的過高期待,奚水每次在練功房,對著鏡子的時候,都好像能看見過去十幾年的每一年的自己。
一模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同樣的早功,亘古不變。
奚水嘆了口氣,將腿劈開,腰往前壓下去。
下一秒,周澤期那懶洋洋的說話調調出現在他耳畔。
「你們劈叉是不是也有不同的度數?那就每個度數,挨著練一遍?」
奚水鼻尖的汗落在地板上,默數到時間後,他癱在地上,從小凳子上把手機拿在手裡,就這麼躺在地上。
林小金在二十分鐘前給他發了消息。
[京大最近不是要重新做那招生簡章嗎?我聽許未說,他想推薦你去。]
奚水想了想,回覆:聽說之前都是京學那些專業的學霸,京體京舞不參與的。
除了體育學院和舞蹈學院,以及將「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當成院訓,仿佛遁入空門不染世俗的藝術學院,其他專業被統稱為京學。
[你昨天比賽那個開場火了嘛,學校正好可以借力宣傳一把,再說了,京舞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舞蹈學院,只是沒能獨立成大學有點吃虧。]
當然吃虧,京大裡邊的舞蹈學院和體院,分數線都要比其他的專業性院校要高,特別難考。
去年京大校友拍攝的招生短片,底下網友評論好一些都是:
-降分兩百,你就能錄取我!
-再給我五百年,一定上京大!
-想去京體,但這分也太高了,快趕得上國體了。
-京舞也是。
[哎,昨天你和周澤期吵架了?你倆還挺愛吵架的。]
奚水抽了兩張衛生紙按在額頭,「你怎麼知道?」
[有人在樓道那角落裡躲著抽菸,從門縫裡看見你倆那吵的,你哭得那嗷嗷聲,丟死人。]
奚水:!
奚水告訴了林小金,他最大的秘密被周澤期發現了。
林小金直接甩了一段語音過來。
「臥槽!他沒幹死你我都不信!」
奚水的臉本來就因為練早功是紅撲撲的,此刻更紅了一些,他對著手機,小聲說:「沒有,他很溫柔的,只是看著凶。」
林小金聽完,石化了三秒鐘,恨鐵不成鋼地說:「我的重點是這個嗎?!」
「有重點你要直說。」
「……我的重點是,他真沒生你氣?這事兒換別人做,我真的覺得挺不地道的,不過換成是你,我覺得周澤期最好識相點。」
「哈哈,」奚水笑了兩聲,「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不管以怎樣的烏龍的開始,但他現在是真的喜歡周澤期,他沒有撒謊。
「他信?」
「是信的,吧?」奚水本來是有自信的,但林小金這麼一問,他就有些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