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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奚水手裡拿著的那根雪糕都已經化了,他站在了隔間門外, 對已經踏進去一條腿的周澤期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周澤期回過頭來。

    奚水被拽進了隔間裡。

    隔間不大, 比澡堂的隔間還要小一點, 牆上有幾個衣鉤, 奚水仰頭看了看, 磚上還貼了周澤期的名字, 能猜到這是周澤期的專屬更衣間了。

    奚水從那個龍飛鳳舞的名字上移開視線,看了看左右,選擇在角落裡一個小板凳上坐下。

    這個高度,他鼻子差點撞上了周澤期的那什麼。

    見奚水被拽進來後,居然還無比淡定地各種打量,然後繼續淡定地坐下。

    「你快點,」奚水說,「班長給我發了華爾茲的曲子,我們回家了一起練練。」

    周澤期本來都已經準備要套上上衣,見奚水這麼一本正經,他又手癢了。

    他蹲下來,勉強能和奚水保持平視,「你剛剛不是在外面說想親我?」

    「是這麼……這麼說過。」奚水在這種事情上不會撒謊,他敢說敢做也敢當,坦蕩蕩地承認並朝周澤期促狹的目光大膽迎上去。

    同時還要分出心思擔心雪糕可能快要化成了水,等會撕開了直接往嘴裡倒,往期期嘴裡倒。

    「然後呢?」周澤期問,「說過之後,你就不管了?」

    奚水小聲回答,「我剛剛在外面是很想親你,我覺得你好誘惑啊,但是現在我不那麼想親你了,我的雪糕快化掉了。」

    不想親?因為雪糕快化掉?

    周澤期竭力說服自己接受這兩件事情之間的關聯性。

    兩秒鐘過後,說服失敗。

    奚水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猛撲過來的周澤期吻住,但周澤期有準備,不管是精準擭取奚水的唇齒還是同時制住奚水的手腕,他都是看準了才會動作,像環伺獵物的狼。

    兩人靠得格外近,周澤期的體溫也格外高,奚水手掌先是貼在了周澤期的胸肌上,又像被電了似的縮回手,纖白手指晾在半空中,無所適從。

    周澤期慢慢放開奚水,握住奚水手腕,狠狠一扯,奚水掌心準確無誤地又貼了回去。

    「喜歡摸就摸個夠。」周澤期嗓音低啞。

    奚水咽了咽口水,瞥了周澤期一眼,又慌不擇路地移開視線,「比較喜歡,因為我沒有。」

    倒不是說奚水缺乏鍛鍊,他辯解道:「我沒有這麼好的肌肉基因。」

    「……」

    -

    吳豐翼他們一群人還沒打算現在就回宿舍,沒有周澤期在外監督,他們一群人撲在水中玩水。

    「更衣室,太刺激了吧!」

    「更衣室有監控沒有?」

    張看想了想,答:「早就沒有了,去年被幾個新生給拆了,但到現在都還沒重新裝回去,估計是不會再裝監控了。」

    「是不能裝啊,更衣室里裝監控,多不道德。」

    「那不是擔心有人偷東西嘛,更衣室是最容易丟東西的地方了。」

    「老周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翅膀你別看了,他們估計早從後門走了。」

    「!」失策了。

    周澤期騎著自行車把奚水挎回家。

    雪糕如奚水所料,真的化成了水,包裝不嚴密,液體滴滴答答從學校滴到了小區樓下。

    周澤期看著噁心,奪過來「哐當」一聲丟進了垃圾桶。

    「……」

    「你先上樓,我去那邊超市買把青菜。」周澤期說完,把自行車推進車棚,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就在室外這麼一會兒,奚水又已經出了滿身的汗,他好怕熱。

    從電梯裡出來,奚水一邊掏鑰匙一邊往家門口走,他出現時,倚靠在他家門邊牆壁上的一個男生慢慢直起身。

    「小溪。」

    奚水帶著訝然的表情抬起頭,「三哥!」

    奚禾是奚水二伯的兒子,獨生,在國外舞團,去年剛考進去,雖然還只是群舞,但他們團長很看好他。

    除了奚禾,奚水上邊還有堂姐表哥表姐們,比他小的只有一對弟妹。

    他們家,不管是李婉芝那邊,還是奚不遙這邊,幾乎全部都是從事芭蕾。

    像奚水奶奶,年輕時國內最大的芭蕾舞團的首席,後來當了團長,再退休,而奚水外婆,則是專門設計芭蕾舞表演服飾的設計師,她中年時闖出了名氣,為許多大型芭蕾舞劇設計過極其夢幻的舞台服裝,現在年紀大了,依舊是行業內首屈一指的老前輩。

    奚禾就比奚水大兩歲,今年本應是面臨畢業的大四,但在去年,他拿到了國外芭蕾舞團的入團資格,為了不耽誤那邊,奚禾直接退了學。

    見哥哥回來,奚水開心地朝他跑過去,「你怎麼回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給我發消息?我媽媽也沒告訴我……」

    奚水嘰嘰喳喳地和奚禾說話。

    奚禾耷拉著眼,手邊立著行李箱,清秀的臉上有明顯的倦色,「團里這段時間沒有什麼演出,我就回來看看,路過你們學校,我就直接過來了,怕你在上課,就沒給你打電話。」

    奚水興高采烈地開了門,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在鞋櫃裡翻找著新拖鞋。

    他彎下腰時,奚禾注意到奚水後頸淡淡的指印,像是從後方捏上去的,看著沒用什麼力道,可奚水膚質容易留痕。

    「二伯知道你回來了嗎?那你晚上是回家還是在我這裡住呀?」奚水給奚禾倒了水,幫他把行李箱靠著牆放好,他忙得團團轉,奚禾忍不住笑,「你坐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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