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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奚水仍是覺得不行。
能贏是一回事,自己的身體還是要愛護。
他想了想,看著頭頂那一大袋液體,身體往床的一側挪了挪。
奚水掀開被子,拍了拍空出來的床面,「來,你和我一起睡吧。」
他坦蕩直接,但奈何有人心懷不軌。
周澤期看著奚水,對方眉眼在燈下,精緻得像一幅價值連城的畫。
奚水以為周澤期是在擔心床太小睡不下,繼續說:「你要是擔心床太小的話,你可以抱著我,我抱著你,我們抱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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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林小金:沒眼看
第十七章
醫院的床都非常小,長度只夠普通身高成年男性使用的,周澤期192,躺上去完全是受罪。
「不用,你睡吧。」周澤期伸手將奚水一把薅到床鋪中間。
奚水看著緩緩往下滴的藥水,小聲說:「周澤期,你是不是害羞了呀?」
?
周澤期捏著奚水的手慢慢用力,他掀起眼帘,漆黑的眸色鋒利得像開過刃的刀鋒,「誰害羞?」
奚水被周澤期這樣看著,嗓子發不出聲音來。
他一隻手扎著針,護士說好不容易扎進去的。
不能隨便動。
另外一隻手被周澤期握在手裡。
奚水掙扎了一下,被周澤期握著的那隻手掙扎出來一根小拇指。
他翹起小拇指,指向周澤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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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旁邊的林小金也還在呼呼大睡,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兩人的藥已經輸完,手背上貼著一張白色的敷貼,輸液室里昨晚和他們一起輸液的同伴都已經離開了,換了一批新的面孔,看見奚水醒來,一起大眼瞪小眼。
奚水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床邊——周澤期已經不見了,他今天還有球賽。
護士推著治療車進來,看見奚水醒了,放輕聲音說道:「你們朋友已經幫你們把費用都繳過了,你們隨時都能走哈。」
「好。」奚水點點頭。
他看看林小金,覺得現在不一定能走。
奚水躺在床上,摸著飢腸轆轆快要凹下去的肚子,好餓。
體育館的球賽還在繼續。
球鞋與球場的地板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籃球在球員手中,拋出去時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拋物線。
大學生球賽來的都是各校的佼佼者,並沒有吳豐翼想像中和口中所說的那樣好打下來,但不能打不下來,他們京體前身是京城體育的老牌體育大學,橫豎都不能丟這種臉。
周澤期幾乎是整晚沒睡,他一口氣灌完了一整瓶冰水,將礦泉水瓶捏癟後投進不遠處的垃圾箱。
把嘴咧得像只大馬猴的吳豐翼從身後過來,「教練說要處分你。」
周澤期看著輾轉於多人手中的籃球,微微眯著眼睛,汗水順著他的額角,又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滴在橡膠地面上。
「你吱個聲啊。」吳豐翼繼續說。
「私自離隊,本來就要被處分,我吱什麼吱。」周澤期瞥了吳豐翼一眼,語氣不咸不淡。
吳豐翼跨坐到周澤期旁邊,「扣十個學分!沒有乘百分比的十個!」
周澤期又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那我學分還是最多的,又不是扣不起。」
吳豐翼:「……」
決賽在當天下午六點多才結束,京體當之無愧拿到了第一,周澤期打球一分不讓,步步緊逼,沖得又猛又快,他隊友也跟得上他的節奏,壓得對手喘不過氣,毫無招架之力。
周澤期從領獎台上走下來,摘下脖子上的獎牌,往教練懷裡一塞,「聚餐我不參加了。」
教練是他們體院的老師,見周澤期頭一次這麼不配合集體行動,「這兩天心情不好?」
「沒,」周澤期接過吳豐翼丟過來的水,「談戀愛了。」
「那你把你對象帶來和大家一起吃個飯唄,」老師費勁地踮起腳搭著周澤期的肩,掛在他身上像只大號猿猴,「你昨晚也是跑去見對象了?集訓期不能私自離隊你不知道?我處分處分你,殺雞儆猴,以後看誰還敢悄悄跑。」
周澤期把教練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誰是雞?」
教練:「真不帶你對象來?」
周澤期頓了下,「他這兩天生病,有時間再說吧。」
說完,周澤期給吳豐翼使了個眼神,吳豐翼立即奔上來,攬住教練往另一個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您這Polo衫挺好看啊,喲,還是土比南波灣呢!」
「滾滾滾,別和我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也跑了,不處分你是看你沒逗留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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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在熬粥。
李婉芝說外賣不好,外賣的粥加了粘稠劑,要自己熬。
奚水不會做飯,按照李婉芝的指導買了米,買了圍裙,還買了一個鍋,手機放在案板上,開著免提。
「米已經軟了,但水好像有點多……」奚水用勺子攪拌著鍋里的粥,稀稀拉拉的一把米,大半鍋水,清澈見底,叫花子看見了都要破口大罵。
李婉芝在那邊說不急,「我看看食譜,小溪不急。」
奚水盯著粥,「我不急。」他今天還只吃了一個蘋果一個雞蛋,冰箱裡的麵包被他都丟了,怕再吃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