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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那個人是誰?」

    「你已經兩個小時沒理我了。」

    他們偶爾也會去散步,但一般都是晚上,不會在大中午。他們散步一般會牽著手,走得特別慢。

    周末會出去逛街,但逛街會做些什麼,奚水就不清楚了,他沒跟著去過。之所以知道前者是因為奚水經常晚上去操場跑步,他親眼看見的。

    到底怎樣的情況下,他和周澤期才能接吻?

    奚水看看吳豐翼他們,又看看這刺眼的天,哪怕沒有任何戀愛經驗,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接吻的好時機。

    「那我回去吧。」奚水對周澤期說道。

    周澤期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奚水閉了嘴,他明顯感知到自己說錯話了,哪怕沒錯,但周澤期肯定是不愛聽的。

    周澤期有些不明白奚水了,他伸手一把握著奚水的手腕把人差點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奚水堪堪站穩,膝蓋貼著長椅,離周澤期再近不過。

    「你表白,我答應,然後你說你要回去?」周澤期幫奚水指出他的不可理喻,「奚水……你在做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奚水覺得周澤期手掌心好熱。

    他掙扎著。

    周澤期見他皺眉,怕真捏痛他,鬆了手。

    奚水沒跑,他站在原地,左手捂著右手腕,弱聲弱氣說道:「你手好燙,快燙壞我了。」

    周澤期又沒脾氣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周澤期站起來,奚水被突然站起來的周澤期嚇了一跳,慌裡慌張往後退了兩步,點了點頭。

    吳豐翼和孟科文則還是靠在一起,異口同聲地說道:「看老周那不值錢的樣子!」

    -

    奚水和周澤期走在一起,是京體的一道風景。

    但同樣也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奚水和周澤期在論壇里的熱度十分高,高得連有些老師都知道,大家同樣知道,那些圖都是p的,那些小作文都是編的,那些人都是瘋的,但cp是甜的,兩人生活中是沒有交集的。

    一年難得碰上他們一次同框。

    他們走在一起,養眼得要命,奚水怎樣都是好看,芭蕾系學生的儀態無可挑剔,偏偏又生了一副萬里挑一的好樣貌。

    奚水比周澤期矮了半個頭,身形也比周澤期小了一號。

    這沒辦法,雖然都是男生,但骨架分大小,奚水骨架纖細修長,周澤期是體育生,體院出常有莽漢出沒,周澤期一拳將籃球打出操場找不著的光榮事跡,他們至今還有印象。

    上周奚水出現在體育館已經足夠稀奇了,別看奚水長了張會吃喝玩樂的臉,其實大家都清楚,奚水是只乖乖崽,平時除了上課練舞,也沒什麼別的娛樂活動。

    和京體周閻王相比,奚水儼然等同於一張白紙。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一張有小心機的白紙。

    他在自己給自己上色。

    走在京體最出名的槐蔭大道上,整條大道都瀰漫著槐花香氣,陽光穿過樹葉間隙,灑下一片斑駁光影。

    奚水低頭看著自己和周澤期影影綽綽的影子,他和周澤期之間相隔了……他伸手碰不到的那樣遠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周澤期拎著他那還沒喝完的礦泉水,步伐散漫。

    奚水腳步微頓,往周澤期旁邊靠近了點兒。

    先從牽手做起吧。

    下一步就接吻。

    他要親死周澤期。

    奚水試探性地將手指伸了過去,還沒碰上,就被周澤期提前反手扣住,奚水亂了陣腳,低喊,「你做什麼?」

    周澤期垂眼看他,「你做什麼?」

    「牽手啊。」

    「我也是。」

    「我先的!」奚水的確被周澤期嚇了一大跳,他全神貫注,全部心思都在悄悄去牽住周澤期的手,結果對方突然抓住了自己,他心臟在那一瞬間直接跳到了天靈蓋上。

    見奚水很嚴肅的表情。

    周澤期慢慢鬆開了奚水。

    「請。」周澤期說。

    奚水伸手抓住周澤期,算是滿意。

    他五指已經很修長漂亮,骨節不粗,但比起周澤期,還是小了一些,周澤期反客為主,與奚水五指相扣,見奚水沒什麼反應,他才收回目光。

    走回去十多分鐘的路程,天太熱了,奚水已經出了滿手心的汗。

    進了小區大樓後才覺得沒那麼熱。

    奚水按了電梯,抬頭問周澤期,「我們現在不要牽著手了。」

    「我們到家了。」

    周澤期鬆開了他。

    電梯緩緩往上升,熟悉不停變換著,奚水盯著數字,眼見著要到了,他對周澤期說道:「你還要不要回學校?」

    「不回了,我睡個午覺,然後學習。」

    奚水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

    「你一個人在家?」周澤期視線落在奚水白淨的脖子上,一瞬不瞬。

    「不是一個人,」奚水搖搖頭,「林小金他們也在,我們今天吃了烤肉。」

    這是令奚水感到心碎的地方。

    烤肉加汽水,是快樂的源泉,也是痛苦的根源。

    要是現在就能和周澤期接吻便好了。

    早知道不準備的。

    奚水有點苦惱,也有點著急。

    「他們什麼時候走?」周澤期問道。

    奚水:「估計得晚上吧,他們還在睡覺,天黑才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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