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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19:31 作者: 柳不斷
    原榕不由感嘆,這個人也太乖了點兒。

    趁著無聊,他們聊起一些和對方有關的話題,一直聊到中午。

    原榕這才知道,那位封總名叫封覃,和封星越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是他的法定監護人,雖說現在達到了解除收養的條件,他們卻並沒有這麼做。

    「那你的家人呢?」原榕小心翼翼地問。

    「他們很早就不在了,我是個,是後來被收養的。」說起這些事時,封星越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

    原榕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轉移話題道:「那你在哪裡上學,不會和我是一所學校吧?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我在一所私立就讀,成績很差,現在基本不上學了,」封星越垂下頭,「他對我的要求很低,我不想上就可以不上。」

    這個口中的「他」,應該就是封覃。

    原榕幽幽說:「你和他站在一起真不像同輩,說他是你叔叔還差不多。」

    「是啊,他已經三十一歲了,」封星越點頭,「處理那麼大的集團很辛苦,所以成熟些也是應該的。」

    不論從哪個方面了解,原榕都隱約覺出封覃的背景很厲害,原清濯是怎麼認識這種人的呢?

    這時封星越托起下巴,認真地看著他:「還是不說這些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學習,生活,都可以。」

    封星越語氣不可捉摸:「要怎麼樣做才可以讓封覃像原先生在乎你那樣在乎我呢?」

    正在喝水的原榕撲哧一下噴出水來。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隨即手忙腳亂地從茶几上抽出紙巾擦拭。

    封星越觀察著原榕的一舉一動,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樣子很像是在學習對方的神態。過了很久,原榕才啞著嗓子說:「不是,你盯著我做什麼?很奇怪……」

    「抱歉,」封星越歉意地笑了笑,「我總是會下意識地觀察別人的情態,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麼?」

    「沒什麼。」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原榕身上有種不諳情i事、間或有清純的天然特質,很像人們會喜歡的初戀類型,至於他自己,對待感情過度敏感、甚至說得上早熟,他只能模仿原榕的特點,卻永遠成不了原榕。

    原榕這下是真生氣了:「不要總是拿這種事兒開玩笑,也不要說這些讓人想歪的話。」

    他現在和原清濯的關係正緊繃著,真的經不起這種調侃。

    「如果有冒犯到你的話,對不起,」封星越乖乖道歉,「但我跟著封覃出席過很多次場合了,和原先生見面也不在少數,這次卻是第一次見到你。他以前經常在飯局上提起你的名字。」

    原榕支棱起來:「這麼說你們三個關係還挺好的,那傢伙都是怎麼說我的?」

    「我們說想見見你,原先生拒絕了,他說你忙著學習,不讓你參與這些社交場合。」

    果然,原榕又問:「其他的呢?」

    「其他的……」封星越罕見地遲鈍了一下,「嗯,就是,說你很愛玩兒,總是惹他生氣什麼的。」

    「這也能說他在乎我?」原榕忍耐地說,「我真的謝謝你。」

    「但是能看出來你們關係真的很好,他也不想讓你過早接觸那些烏煙瘴氣的場合,」封星越輕聲說,「我就不一樣了,不論我要去哪兒、去做些什麼,封覃都不會攔著我。」

    原榕覺得這個話題方向已經往某些不可控制的角度疾馳而去了,他只好說:「聽起來他對你不錯,起碼他尊重你的選擇,有這麼溫柔的監護人多好啊。」

    「真的嗎?」

    封星越思忖道:「你真的會覺得一個強制不允許你上進的監護人這樣做是溫柔的表現?封覃他想把我養成一個只能依附別人生活的小白,你呢,你也像我一樣一事無成嗎?」

    一連幾個問題拋出,直接問住了原榕。

    他還沒品出這些話中深層的涵義,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原清濯高挑的身影出現在玻璃後。

    那扇門被他推開,原榕抬起頭就能和他對視:「出來吧,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青年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封覃,見狀,封星越徑直從原榕身邊站起,上前走到男人身邊,封覃像獎賞似地拍拍他的後腦:「在這裡還乖嗎?」

    「當然,」封星越點點頭,「原榕哥哥很優秀,還教了我不少東西。」

    這可真是毫不吝嗇的誇讚。原榕被他說的有點兒慚愧,抬眸一看,原清濯若有所思地看著封星越,眼睛裡蓄著幾分探究。

    四人從事務所離開,一同驅車往市中心駛去,最終在一家酒樓面前停下。

    封覃去了地下停車場,原清濯負責帶兩個弟弟去包廂,一路上,封星越一直走在原榕身邊,就連挑選座位都要緊挨著他坐。

    原榕身邊的位置一向是留給原清濯的,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次被別人霸占。

    偏偏封星越就像打定主意似的,絲毫沒有讓出位置的意思,他拉住原榕的手臂殷勤地說:「這裡我常來,飯前甜點做得特別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原榕只好說:「好啊。」

    原清濯就坐在兩人對面,臉上烏雲密布,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要不是這個小屁孩兒和封覃有關係,他真想直接把人拽下來,兩個男生貼得那麼近,已經超出了他能忍耐的正常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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