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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19:31 作者: 柳不斷
原榕動作一頓。
他伸進兜里摸了摸,發現手機和證件都在,今天出門比較著急,身上也就沒帶現金。
「沒丟兜里的,那身上掛的呢?」齊逾舟笑了笑,「我可記得你是手錶不離身的,從來沒見你摘過。」
原榕扯開毛衣袖口,果然發現左腕上的手錶不見了,腕骨處一道極長的疤痕顯露出來。
他噌地把毛衣拽回去遮掩:「萬一是剛才和那幫人拉扯的時候掉的呢?你們都幫我找找,說不準就在附近。」
五六個少年打開手機手電筒,摸黑在酒吧門口的長廊下給他找手錶。
此時的原榕懊惱又後悔,齊逾舟注意到他的表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看樣子就是那個傻逼給你順走了,下次見到了就帶她去派出所對峙,讓她把表還給你。」
都找了這麼久了,警察還沒來,可想而知那個女孩子說的報警也是假的。
「她怎麼能真的拿我的東西,」原榕雙眉緊蹙,失落地說,「我從來不會丟手錶的,這是第一次。」
背後一片濕潤冰涼,風一吹,激得他渾身發顫,但原榕還是執著地把屋檐下每一塊磚摸遍了,連泛著光的碎玻璃碴都沒放過。
「好了,不就是一塊手錶,」王欽川把自己手腕上的解下來遞到原榕面前,「回去了我把我所有的表都拿出來賠給你。不至於這麼傷心吧……那是珍藏版還是限量版,很貴嗎?」
原榕沒接他的表,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安慰誰:「沒事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王欽川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想開了就行。」
酒吧經理出來和他們交涉,王欽川便帶著兩個人一同去看監控了,這時候原榕忽然提起去附近的商場買幾件衣服,剩下的人才注意到他的裡衣已經完全濕透。
「你可真是個缺心眼兒,」齊逾舟拽著他去打車,毫不客氣地罵道,「一塊破表值得你渾身濕透吹半個小時的冷風去找?」
原榕也不服氣:「我只是難受,濕了又不會怎樣,你憑什麼教訓我?」
「好了好了,」華一鶴適時地開口打圓場,「事情的起因都在我,說到底我才是該負全責的那個人,你們兩個都別吵,我去給原榕買兩身衣服。」
齊逾舟和原榕都被他勸進計程車里,向著最近的商場趕去。
路上,原榕閉著眼挺直背脊休息,那副鬱悶又不敢往後靠的樣子看得齊逾舟想笑,他捂住嘴往窗外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華一鶴聊天:「一鶴,今晚到底怎麼回事?剛剛出了包廂去幹嘛了?」
原榕睜開眼睛。
「我……」
坐在副駕駛的華一鶴沉默一瞬:「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齊逾舟問。
「嗯,」華一鶴低聲說,「我好像看到葉寒了。」
「……葉寒??」齊逾舟雙目微睜。
后座的兩個少年古怪地對視,原榕瞬間打了個抖,捂緊領口:「你喝醉了?或者……你在講鬼故事。」
齊逾舟也覺得這句話聽起來讓人毛毛的:「是啊,葉寒,不是都死了麼。」
車內忽然寂靜起來。
過了半分鐘,司機忍不住開口了:「你這小伙子嚇人確實有一招啊,我都被你嚇到了。」
透視鏡里的華一鶴面無表情,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沉默了很久才略有不甘地承認:「應該是我喝醉了吧。」
可他剛剛執拗地追出去的模樣真不像是看走眼了……原榕這樣想著,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所有的經歷都特別詭異。
好在商場很快就到了,三個少年走進明亮溫暖的服裝店,才感覺那陣陰冷的氣息脫了身。
穿著濕衣服待了很久,這期間原榕不住地打噴嚏,他進了店也不挑,抓上兩件合適的尺碼便鑽入換衣間,潮濕的外套暫交華一鶴保管。
齊逾舟跟著他在等候區坐下,沒過多久,原榕羽絨服兜里的手機響了。
「等著,我幫他接一下。」
齊逾舟伸手摸了一陣,點開屏幕注意到來電顯示,又抬眸看了華一鶴一眼:「你知不知道……這個混世魔王是誰?」
華一鶴:「不知道。」
「難不成是欽川?」齊逾舟點了接通放在耳邊,警惕地聽著電話線另一端的動靜。
電話那邊傳來毫不客氣地質問聲:「你現在在哪兒?知不知道已經幾點了。」
齊逾舟把電話稍稍拿遠,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誰啊,竟然敢對原榕這麼凶?!
雖說原榕平時看著是挺好說話的,但在小團體裡誰也沒欺負過他,說是團寵都不為過,這人憑什麼這麼凶。
於是齊逾舟反問道:「你誰啊,給原榕打電話幹什麼,他現在不方便。」
聽到明顯不屬於原榕的聲線,電話那邊像是戛然而止了一般,忽然失去了聲音。
「餵?」齊逾舟說,「有事嗎,有事趕緊說,沒事我就掛了。」
大約過了四五秒,聽筒里傳來一陣短促而危險的輕笑:「不方便?」
第7章
齊逾舟敷衍地應了一句:「是啊,他現在忙著沒空,要不你先掛了,一會兒再給你打回去也行。」
電話沒掛斷,聲音還在繼續:「我是他的哥哥,現在把手機給原榕。」
「你是他哥哥?你是他誰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