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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王——呃——！」

    白謙央艱難地發出一個音節後，脖子的疼痛驟然加劇，疼到他幾乎失去了五感，眼前一片灰白。

    金鬼大駭，他不敢衝上擂台，站在擂台下方連聲道：「謙央不是有意的，這招他掌握的不熟練，只是一時沒有控制住啊！」

    集音鬼嚇得現在才緩過神，聞言實在沒忍住，罵道：「這是不熟練？但凡王再晚半步，謝明就灰飛煙滅了！」

    那麼多絕殺陣！白謙央堵上了當人當鬼的所有積蓄也要毀了王妃！

    金鬼猛盯他：「這就是意外——」

    「咔嚓！」

    黑紅鏈刃瞬間出鞘，衝著金鬼的脖子擦過去，然後插入地面發出巨大的嗡鳴聲。

    金鬼僵住身體，視線落在那道黑紅鏈刃上時，眼珠子止不住地發顫。

    底下的喧譁聲全部消失，眾鬼愣愣地望著金鬼，再望著王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什麼都沒摻和。

    金鬼聲音都在發抖：「王……」

    在安排這些事情之前，他以為自己可以直視王的怒火。

    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大錯特錯！

    謝長明面色冰冷，他攥住白謙央脆弱的脖頸，一點一點將這具身體從擂台上提起來。

    白謙央痛到近乎暈厥。

    懵懵懂懂間，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然後撞到了什麼硬東西，再然後就痛到昏迷，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看不見的外界，謝長明甩屍體般將他甩到地上。

    謝長明騰出手，轉身看火龍：「你來，搜魂，我要看到這兩年來他和輪迴的全部交際。」

    火龍一怔，沒敢多問，快步走到擂台上開始搜魂。

    謝長明再看向僵在原地的金鬼，他微微抬手，抬起那只在他手背上煽動翅膀的蝴蝶。

    陽光下，蝴蝶的翅膀邊緣溢著詭異的紅色光芒，仔細看，還能看到翅膀煽動下緩緩浮動的紅色粒子。

    木靈盯著那些細小的紅點，心裡下意識產生排斥。

    她皺眉，謹慎開口：「王，這蝴蝶有問題！」

    謝長明淡道：「我知道。」

    聞言，金鬼呼吸近乎停滯，望向謝長明的視線開始發蒙。

    謝長明瞥向呆滯的金鬼，聲音更冷，殺意四溢，「我還知道，你和雲中城有聯繫，知道這個蝴蝶有蠱惑效果。」

    金鬼張張嘴，徹底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敗露。

    他頹喪地低下頭，一言不敢再發。

    謝長明單手負至身後，等火龍搜魂完畢起身後，抬手一揮，陰冷的黑火肆意湧出，涌到白謙央身上。

    黑火燃燒，將白謙央的身體徹底吞噬，僅留下一絲脆弱到隨時都能消失般的靈魂。

    謝長明收起靈魂，怒火和後怕到現在都沒有散去，隨意瞥去一眼就能壓得在場所有鬼心頭髮顫。

    在金鬼驚恐近乎絕望的注視下，黑火涌到了他的身側。

    再之後，火焰肆意燃燒，所有鬼只聽到了一聲慘叫。

    金鬼的法則能力，被廢了。

    ……

    此後，這場以熱鬧為名的宴會徹底葬送了金鬼的前途。

    謝長明不要他的命，不廢他的權，而是當著眾鬼的面直接剝奪金鬼的法則能力。

    地獄給予金鬼至高無上的法則能力，這也是金鬼作威作福的依仗。

    失去了法則能力，縱使金鬼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三王稱號，也只不過是名存實亡，路過的狗都能唾口唾沫。

    宴會之後，謝長明將自由出入王宮的令牌當做勝者獎勵，正大光明地交給諶燃。

    王宮令牌一出，眾鬼哪還不知道王的意思？

    等謝長明離開後，土將軍等直接將諶燃圍了起來，一個個地跟看稀奇動物一眼。

    如狼似虎的視線恨不得要把諶燃全拆了里里外外瞧一邊，瞧瞧他是怎麼讓王那硬石頭動了心。

    最後是丹鬼收到陳融的傳音，硬擠進鬼群把諶燃搶了出來。

    望著諶燃和丹鬼離開的背影，水姥遺憾搖頭：「早知道當初我自己把他收了得了，白白便宜了王啊。」

    聞言，水鬼臉略黑幾分，抓住水姥的手就要走，邊走還邊小媳婦地嘟囔：「是我不夠好還是我不夠能幹！幹嘛老盯著人小年輕啊！」

    水姥咯咯笑，任由水鬼吃醋也不答話。

    這對恩愛夫妻撤了，剩下的鬼們左右對視一眼，頓時覺得無聊，也開始三三兩兩地散了。

    土將軍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停住腳步去喊雷娘子，像是討論般超大聲音道：「我估摸著謝明就是准王妃了，現在又不知道有多少鬼要盯著他打主意。」

    雷娘子瞥他眼，又瞥了眼後面呆坐在地的金鬼和一眾不知所措的金系鬼：「不怕被燒靈魂被廢法則能力就去試唄。」

    土將軍樂呵呵的：「我就怕准王妃出事，連累到我們身上。」

    雷娘子再翻一眼旁邊沉著臉虎視眈眈的獅靈鬼，無所謂地聳肩道：「王賞罰分明，誰要打妃位的主意他一清二楚，不然他能那麼精準地就殺一個廢一個放過其他的？」

    兩鬼一唱一和，邊大聲討論邊往外走，聽得落後一步的木靈失笑。

    火龍快速向身後，把那些金系鬼修、妖系鬼修的神色收進眼底，然後快活地湊到木靈身邊跟她咬耳朵：「獅靈鬼快氣死了！」

    木靈揚唇：「不僅氣，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