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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行白聲音緩慢淡漠，一字一句說得眾人十分清楚。

    也說得長老們個個褪/去了喜色，面露蒼白。

    尤以三長老、六長老最甚，嘴唇都是發白的。

    謝行白瞥他們一眼，繼續道：「如果你們願意主動交代，我或許能保你們一命，保下謝家。現在天極大軍已經在城外駐紮，你們沒有更多的選擇。」

    眾長老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心中的忐忑。

    此時此地，大半生的縱橫歷練都沒有用。程鴻啟要滅他們，那麼哪怕是舉國之力也會將他們碾滅。

    他們沒有活路，謝家沒有未來。

    思及此，其餘幾位長老緩緩轉頭，望向三長老和六長老，目光逐漸銳利。

    三長老個子矮，說話聲音尖銳，見到此景沒忍住怒罵一聲：「我是被逼的！」

    「是被逼的就說清楚。」

    謝行白直接打斷他的怒目而視，淡聲道，「謝吾清和謝洪必死，謝長歸或許會被關上一生，但你們長老院只有臣服，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六長老嗓音粗重，逐漸絕望，「謝行白，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二長老皺眉往外走一步，勸道：「當初謝吾清拿著你們兒女的命逼著你們給他做事，現在他們事情敗露，你們還怕什麼？」

    「怕什麼？當然是怕鬼魂陣法！」

    三長老尖聲罵道：「有鬼魂陣法在，我死也只能去地獄當那鬼的奴隸！我只想入輪迴，我不要永永遠遠生不如死的活著！」

    他怒罵完後重重喘氣，兩隻手都在顫抖，那是由心而發的恐懼。

    聽到鬼魂陣法六個字，在場眾人臉色猛變。

    謝行白肅聲道：「如實道來！現在只有三霧學院能救你們，不用再猶豫了。」

    三長老呵笑一聲，一屁/股坐到旁邊椅子上，「謝長歸那武器，可以凝結鬼魂靈氣，可以繪製鬼魂陣法，這件事，你們都不知道吧？」

    謝行白眸光變了變。

    三長老瞧他那反應，笑聲更冷，「果然，你們以為什麼都在掌握中了？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來哪來源源不斷的鬼魂靈氣，鬼魂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明目張胆留下那麼多靈氣給謝吾清用。」

    謝行白聲音沉下：「說清楚。」

    六長老望著三長老近乎瘋狂扭曲的面容，嘆了聲，解釋道：「謝長歸的武器可以吞噬其餘人的武器，這武器不僅指人修、妖修的武器，還包括鬼魂的武器。」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謝行白心中盪起的震驚一浪高過一浪，他聲音調子漸高：「鬼魂怎麼可能會帶著武器來輪迴世界！」

    「是謝吾清，他不知道從哪找到了去地獄的路，帶著謝長歸去了一次，再回來後謝長歸就能準確的尋到鬼魂剛離開的地方，然後凝聚鬼魂靈氣。「

    六長老望向謝行白，雙眸混沌，帶著蒼老的無力，「音家年年都在買的玉佩你們發現了吧，那就是謝長歸做的，裡面封印的全是鬼魂靈氣。」

    話說到這裡，不用謝行白叫停，三長老和六長老就已經坐在椅子上默不吭聲了。

    地獄和輪迴之間居然有條隱形的通道……

    謝行白心沉了又沉，這事兒，已經不是單單兩大帝國和三霧學院能夠解決的事情。

    地獄之所以為地獄，是因為裡面的鬼都是罪大惡極的存在。

    除去魂飛魄散，鬼魂幾乎不會死亡，只會常年爭鬥，敗者淪為勝者的奴隸。

    長久以往，地獄裡的鬼魂大軍逐漸增多，強大的鬼魂爭鬥不休。

    那些強大的鬼雖然數量稀少，但每一個都是能與輪迴世界裡那些隱藏的神者一較高下，每一個都能撼動輪迴世界的法則。

    地獄和輪迴有一條官方通道，由雲中城和地獄冥王共同掌管。

    鬼魂需要向地獄冥王和雲中城同時提交申請，才能通過這通道進入輪迴，經過通道的陣法刻印後，他們就會被天地法則壓制實力，無法在輪迴里興風作浪。

    同理，輪迴世界的人修、妖修也能藉此去往地獄進行各種交易。

    而現在鬼魂靈氣外泄，一是影響輪迴修煉平衡，二——

    白階及其以上的修煉者，不論人、妖、鬼，都可以藉由鬼魂靈氣召喚鬼魂。

    地獄那邊也是一樣，可以藉由人修、妖修的靈氣，在地獄裡召喚靈氣所屬者。

    當來往的鬼魂、人修、妖修處於管制範圍下時，雲中城和地獄冥王尚能監視所有外來者的一舉一動，那兩界互通無傷大雅。

    而當鬼魂靈氣大肆泄露，那所有藏在深處的暗涌，就會開始一一浮現。

    謝行白緩慢踱步一下，他給自己挪了把椅子，將這些天的事情細細串聯起來。

    自從他恢復了記憶並且不做思索地站在三霧學院這邊後，冷豐就將學院裡的一些秘密與他敞開了說。

    比如龍池的搜魂秘笈。

    這是獨屬於金龍的強大技能，但使用者只能搜索比自己等級低或是齊平的敵人。

    龍池是藍階初級，紫階都沒辦法完全擋住他的神識。

    但若是白、黑、金這種傳說中的強者靈氣在阻撓，那搜魂秘技也會失效，並且龍池自己都無法發現記憶漏洞。

    謝長歸去往地獄的那一部分記憶，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是被某位強者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