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那麼，江湖術士能算到，啟國國師又怎麼可能沒算到！

    也許，天機不可泄露！

    ——

    城樓上。

    蔣霄從高處眺望遠山，精神力往山里延伸。

    深山裡，野獸聚集之地，那裡人是無法輕易到達的地方，那個地方被某種力量隔開，以厚厚的霧氣成了天然屏障。

    蔣霄一身黑衣，站的筆挺，神色淡漠，氣息也收斂住，給人感覺不到半點危險。但站崗的士兵看到他還是忍不住打抖。

    這可是殺神！

    他們哪不會害怕。

    城樓上的風很大，獵獵作響，萬寒珣看著站在一旁，視線一直在遠處，沉默的弟夫，頓時，他覺得弟夫在此刻很神秘。

    說不出原因。

    兩人在城樓上都沒沉默不語，萬寒珣在吹風，蔣霄看似在吹風。

    城牆外，卻無比熱鬧。

    蔣陽和蔣一鴻他們在幫難民熬煮粉條，同時還大力宣傳他家粉條，也告訴難民製作粉條紅薯是他家山上種植的，他們種植三座山紅薯都賣朝廷，接下來還會繼續種，北方不會再缺糧了，讓難民安心。

    蔣陽講的繪聲繪色。

    他又想到，來解州中途，經過商州時，商州官員看見赫連深，一個個被像嚇破膽的似，分紅薯給他們，半斤粉條沒有，他們都不敢吭聲。

    還是他哥出聲，商州才分到粉條。還留下一名護衛監督官員把粉條分給難民吃。

    後來他問他哥為什麼幫忙，他哥說這是宣傳。

    蔣陽學以致用用到解州上。

    難民感激聲不斷。

    有個瘦弱小孩，衣著襤褸，站在家人身邊，脆生生道：「大哥哥，以後我們家都吃你家做的粉條！」

    「哎呀，我家也要買粉條。」

    「大家都買！」

    「對對對！」

    難民笑的見牙不見眼。

    一片歡聲笑語下，這可是災年來難民第一次笑的這麼開懷。

    萬寒珣看著城外，也被難民歡聲笑語感染到了，開口問：「弟夫，你可是想明夕了？」

    蔣霄聞言，收回力量，唇角微勾，冷漠的黑眸露出溫柔，嗓音低沉，不掩飾，道：「想了。」很想！

    他家夕兒也會想他！不知道他和寶寶在家裡好不好。

    「離開皇城到解州鎮守，我一度以為九死一生。」萬寒珣說，「那時候，我很想家，也很想你大嫂。」

    萬寒珣眼裡都是笑意，他沒想到，陷入最危難的解州，最後事情解決得這麼輕鬆。

    蔣霄側目：「大哥成親了？」

    「早成親了。你大嫂還給我生了一男一女，他們正是調皮搗蛋時候，以後你和明夕就能見到。」萬寒珣說，「明夕懷了寶寶，這次傳信回皇城，我讓人準備一些補身子的給明夕，東西會直接送到溪山府。」

    蔣霄道：「謝謝大哥。」

    「你這聲謝我可不接受。我是明夕的大哥，給弟弟準備禮物，是我這個大哥該做的。」萬寒珣說，「對了，東西送到溪山府你可別嫌棄少。我的私庫比不上父親母父的，要是父親和母父他們送，那才會多。」

    等東西送到溪山府，蔣霄見識到「少」的程度。

    ——

    隔天，上午。

    蔣霄不見人影。

    萬寒珣找蔣霄，沒見到他的人影，逮住蔣陽就問，「阿陽，你哥呢？」

    蔣陽說：「我哥一早就出去了，具體去哪我也不知道。萬大哥，你找我哥有急事嗎？」

    「沒事。」

    整個上午不見人，蔣霄直到中午才回來，他去了霧氣屏障那邊。

    萬寒珣：「弟夫，一大早不見你，你去哪了?」

    蔣霄：「我進山里了。」

    萬寒珣不解：「山都是枯萎樹枝，有什麼好看？」

    蔣霄點頭：「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旁聽的他人：「……」沒什麼好看，你還一大早不見人影。

    蔣霄看了大舅哥：「大哥，找我有事？」

    萬寒珣：「解州幾大世家設了宴，一早遞了請帖，我和王爺商量過，他們在這次平定解州叛亂也出手幫忙，不好拂了他們邀請，我和王爺決定去露過臉就回來。他們也邀請了你們，詢問你和你弟弟他們要不要去？」

    世家會請蔣霄他們，不難猜測到原因。城外那一戰，世家有眼所見，再加上也打探到他們與赫連深關係甚好，世家利益至上，無非想搭關係。

    蔣霄沒去，萬寒珣和赫連深帶著蔣陽他們三個去赴宴。

    災荒年，世家也懂分寸，宴會上，只設了簡便酒水吃食，雖然是簡單吃食，從多款精緻糕點來看，解州的幾大世家手裡應該藏著不少糧食。

    世家的邀請，也是醉翁之意，把家裡未成親最出色的女兒哥兒都帶到身邊，都想搭上逸王爺和萬寒珣。

    萬寒珣鎮守解州半年之久，面對這些世家從來不假辭色，而逸王爺，身份擺在那，兩人高高姿態不近人情，態度擺在那明顯是拒絕，那些世家也只能遺憾。

    這些世家還同樣把主意打到蔣陽他們三個身上。

    被一堆人熱情包圍，蔣陽直來直往，大聲言明已婚，圍著他人頓時少一大半，留著蔣一鴻和蔣紹升自求多福。

    蔣紹升有樣學樣：「我有婚約了！」

    蔣陽和蔣一鴻同時瞪著他：你有婚約？你說婚約對象該不會是蔣方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