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

    「我和修齊一起來的。」

    「你們兩個？」能一起來，那就是確定關係了？

    「我們定親了！」和之渟臉紅。

    「恭喜了！」這兩個人因為江家原因退過一次親，現在終於又定親了。

    「謝謝！」

    能和喜歡的人，再一次訂親，和之渟也是沒想到還能峰迴路轉，當初江家退親，他都以為無法再和江修齊一起。

    「明夕，你知道我們坐什麼來嗎？」和之渟到現在還是很震撼，沒想到能製造出如此大的船，他坐上去都難以置信，站在上面感覺整個人像在半空中。

    「坐的是不是我夫君和江少爺一起合作製造的船？」

    萬明夕能猜到幾分。他夫君只說江少爺來了，然後就出去了，意外之喜和之渟也來了。

    「明夕，果然瞞不了你。」和之渟笑著，「那船很巨大，比其他船還大一倍，而且不僅巨大，還很高，我起初看到還被嚇到。」

    「真有那麼大？」萬明夕也驚訝，沒見到現成的，兩艘船那麼大，他光是想像也難以想像得出。

    「有！而且裡面和別的客船也不一樣，每間客房都很寬敞，尤其在上面那層，房裡還有很大窗台，能清楚看到外面的風景。」和之渟接著說，「他們好像在商量，用這艘船運送糧食到北方。」

    萬明夕聽完，也想去看，只是他現在不便。

    「什麼巨船？」

    沈清澤和蔣方棠聽的糊裡糊塗的。

    蔣霄和江修齊合作製造出一艘巨船的事情，家裡沒人知曉，蔣陽他跟著蔣霄去碼頭，這會應該知道了。

    沈清澤和蔣方棠不知道，和之渟就給他們解釋。兩個哥兒沒出過遠門，也沒見過最大客船，是想像不出，但聽完也好奇想去看。

    萬明夕笑道：「要不，等夫君回來，我問問他，能否去看。」

    「好啊。」

    沈清澤和蔣方棠兩人更期待了。

    幾人聊到家裡男人回來才一起吃午食，原本知府大人那邊請宴，蔣霄放心不下萬明夕就拒絕，江修齊也同樣拒絕，他們然後就一起回來。

    吃過午食後，江修齊把和之渟帶回去，他們還要在溪山府逗留一陣子，兩個哥兒約明日見。

    午睡前，萬明夕躺在蔣霄懷裡，問著船的事情。

    「想去看嗎？」蔣霄低著頭，看懷裡的人。

    「我能去看？」萬明夕眼裡都期待。

    「可以。」蔣霄笑道，「不過，要等紅薯全部裝上船才能去，現在人太多了，被碰撞到就不好。」

    巨船的出現，整個溪山府人都跑出去，將碼頭圍的水泄不通，還有幾百個難民在把紅薯運到船上，還有官兵在鎮守，總之，那邊無比混亂。他雖然能護的住人，還是會忍不住會擔心，深怕有一絲碰撞到。

    過兩天，紅薯全部裝上船，開船前碼頭也會禁止人靠近，他正好帶人過去看看他們家的船。

    這是他們家第一艘船，他哪會不帶他過去看看。

    懷裡人漸漸睡過去。

    蔣霄用異能查探他的身體和孩子情況，暫時無異樣。

    他才放心了。

    ——

    北方解州。

    萬寒珣站在城樓上，迎風獵獵。

    看著城門外難民，他只能握緊拳頭，指甲插破手掌他都沒有察覺。

    唯一僅存的冬糧支撐到現在，甚至把士兵的糧食都分一部分給難民，城裡剩下糧食在艱難維持城內百姓的生存，甚至也無法撐到朝廷種植的紅薯成熟。

    眼下城外難民，他不得不痛心放棄。

    城樓官兵同樣也痛心，看著無數掙扎哀求的難民，看著餓倒地上的難民，看著難民挨餓只能吃泥土，看著失去親人痛苦哀嚎的難民......

    看著哀鴻遍野，鐵骨的士兵也忍不住膽寒，他們也想開城門讓他們進城，甚至南下，可城門不能開，背後是千千萬萬的百姓。

    他們想少吃，分給災民，可將軍說，那些暴民流寇已經在等待時機，動亂起來，誰去阻擋那些流寇，誰去保護城裡的人，只能靠他們。

    他們只能吃不到半飽，能留出多少糧食給難民，就儘量留多些，可隨著難民一個個撐不下去，這些高大士兵只能紅著眼眶看著，而無法幫忙。

    眼前，他們才知道，人命可以比塵埃還低賤！

    「求求你們，給我們一口糧食。」

    「我們要進城，我們要南下，放我們進城.......」

    「我們這是要被捨棄嗎？要讓我們都活活餓死嗎——」

    「告訴我們，我們需要真相，哪怕是死，也要讓我們死的瞑目啊——」

    .........

    看著這一切，萬寒珣想忍不住大聲告訴他們事情，沒有糧食了，他們被捨棄了。

    可真能說出口嗎？可不說出口，難民哀求讓他忍不住動容。

    「將軍，你不能心軟，我們不能說。一說出去，等於我們真放棄難民，那些隱藏在難民中的流寇，絕對會煽動難民，這一發就不可收拾。您別忘記城裡還安插不少流寇，到時候兩面夾攻，那就沒有活路。現在能拖一時就一時。」

    親衛長的話，讓萬寒珣穩住心神。

    可他知道，根本瞞不住。

    僅僅隔了一日，難民開始被煽動，他們不管不顧開始朝城牆扔石子，用木柱開始攻擊攻擊城門，要糧食，要城門打開，他們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