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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41:35 作者: 雲深情淺
    似乎是為了討好時霽,沉復努力地把自己能描繪出來的記憶碎片全都交代了出來。

    「我記得有一場大火,又一個女將軍,似乎是她帶我逃出來的,我還記得在廢墟里見到過哥哥,顏一隱我也有印象,但是——」

    「沒事,我就問問,」時霽拍了拍他的頭,「別緊張,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沉復不好意思地蹭了下時霽的手:「或許哥哥帶我多想想當年的事情,我就能記起來了。」

    他的話提醒了時霽,當年在君子國內,顏一隱曾經和沉復交過手。

    誠然師娘把唯一的兒子看得很緊,平日裡不許外人隨意靠近。但那時候的沉復,或者直接用鶴書來稱呼,並不是師娘想看就能看得住的,

    他到底帶著小孩子頑皮的個性,趁著顏一隱不注意,咬了狐狸尾巴一大口。

    氣得顏一隱帶著掌風掀了過去,還好自己就在一旁站著,護住了鶴書。顏一隱在此之前沒有見過傳聞中的小太子,又剛從孔雀明王手下活過來,整個人脾氣硬得很,差點闖下大禍。

    那個時候掌風離太子那麼近,他都沒有閃躲,看來師娘說的不錯,鶴書的資質相當差。

    可是——

    那邪祟——

    時霽深受喚出一塊和田玉來,這玉經由能工巧匠雕琢,成就了一座宮殿模樣。

    「原先你我是師兄弟,又同是內門弟子,平日裡雖然不怎麼接觸,但師父講課的時候你總是會冒出來,要不你和我比試兩下,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來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的。」

    「可以啊。」

    「這是我的結界,可以隔絕外界的氣息,」時霽湊到沉復面前,「能讓我們好好地單獨相處,今天我們試著看能不能找到過去的記憶。」

    「不會被外界聽到聲音,也不會被外界影響,那哥哥,在這裡面可以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沉復湊上去咬住了時霽的嘴唇。

    時霽加深了這個吻。

    然後拽著沉復進了玉內。

    「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你什麼都不用做,就站在這裡,我想師父之前教過你很多東西,應該只憑肌肉記憶就能夠喚醒。」

    和時霽打架,這對沉復來說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不過他說到底也是個男生,想起仙俠劇里那些舞刀弄槍的情景,也不免有些激動。而且之前他曾經見到過時霽和自己的身體對答,當時一襲白衣的時霽對他來說,當真是如同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玉內宮殿有個極大的比武場,時霽站在沉復的對面,伸手喚出了骨傘。

    他打算動用真格,想看看隱藏在沉復身體裡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天資絕倫的師父師娘會生出資質平平的兒子?為什麼面對顏一隱的掌風都不知反抗的沉復,能夠成為邪祟,以那樣怪異的方式殺掉金敷?

    他的枕邊人,到底是誰?

    時霽持傘出手,霎那間掀起風雲變色。

    沉復應接不能,只能傻站在原地看著時霽,直到骨傘那尖銳的傘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身體似乎是本能地做出了閃躲的行為。

    移形換影,最簡單的移動法術。

    但是,妖王的攻擊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多開的。

    時霽單手撐地,探海翻身白衣隨肢體散開如同層層雲海,就在他站直身體骨傘即將穿透沉復身體的那一刻,沉復空手接住了骨傘。

    沉復自己也很驚訝,自己怎麼能親手接住時霽的武器。

    「哥?」

    「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

    趁著沉復愣神的空隙,時霽抓著骨傘猛地往前一刺。

    就在這個瞬間,沉復的周遭突然出現一股莫名的「風」,那無色無味無形的靈力推開時霽的骨傘,時霽側身閃躲,那風如同利刃,削去時霽身後玉宮圍欄的一角。

    極致光滑的切面。

    那正是切掉金敷頭顱的邪術。

    時霽愣愣地回頭望去,沉復已經暈倒在了玉宮的台階上。

    「沉復!」

    第87章

    太邪門了,實在是太過邪門了。

    沒道理在被以之教挖掉了有相神骨之後,沉復的身體內還能有如此強大的靈力來源,難不成那如此罕見的有相神骨,反而壓制了沉復體內的靈力嗎?

    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體質?當年師父和師娘是不是隱瞞了自己什麼東西?

    原本時霽是打算讓阮知年過來看看的,但突然想起沉復的體質如今還是個秘密,自己不能冒昧地告訴旁人,就算是阮知年也不能完全相信,便就此作罷。

    好在沉復睡了沒多久後就自己醒了過來。

    「哥。」

    視線逐漸清晰後,沉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時霽。

    他伸手抓住時霽的手腕,恨不得將整張臉都貼上去:「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剎,沉復看到了時霽的眼神,那冰冷的不帶一丁點感情的眼神,讓沉復覺得時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他回憶起了時霽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君子國的太子資質平平,自幼年時期便被藏於深宮之中,哪怕是內門大弟子時霽也無法經常相見。

    那麼自己現在又是什麼?

    「什麼走不走的,我不是在這裡嗎?」時霽捏了下沉復的臉,「怎麼了,都睡了我了還一天到晚患得患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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