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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41:35 作者: 雲深情淺
    但惡語與辱罵都只能讓沉復默默承受。

    關於這一點,沉復倒是挺無所謂的,他之前以為兩個人是包養關係的時候就已經做足了被千夫所指的準備,如今看來情況要比自己預想的好很多。

    更何況那些詛咒確實都傷害不了自己啊。

    詛咒自己快死的,他已經死過一回了。

    詛咒自己全家的,確實全家已經死的沒人了。

    「如果你很在意的話,要不這段時間我帶你回妖界住著?」

    時霽小心翼翼地試探,剛才他在和經紀人開會,那麼個斯文的男人居然吹鼻子瞪眼地斥責自己。別的時霽是記不住的,就記得經紀人的那句「你知道你這麼做,旁人會怎麼罵沉復嗎?你那些粉絲捨得罵你嗎?他們只會罵沉復,沉復一個20歲的小孩,你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些?」。

    他確實欠考慮了,只想著秀恩愛,沒考慮到這些。

    「我不在意啊,」沉復站起身來圈住了時霽的腰,「哥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或者你把手機給我吧,少看點社交媒體會好點。」

    想起自己之前匿名發的時霽不舉的消息,還有對時霽各種十八禁發言,沉復捂緊了自己的手機。

    「沒事的哥,真沒事的。」

    第74章

    春倦。

    哪怕是到了初夏,也還是倦怠。

    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滾到一起,沉復靠在時霽的懷裡,隨便一動就能碰到時霽的胸口。

    「哥?」

    沉復喃喃地喊著時霽。

    「嗯?」

    時霽也困得睜不開眼,手上卻還是拉著沉復,讓他貼著自己睡。

    麒麟考慮到沉復和時霽在熱戀期,也沒給時霽安排什麼多餘的工作,讓他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兩人磨蹭到中午再起,洗漱之後沉復做了飯,兩個人就跟普通的情侶一樣甜膩。

    「晚上我有甜品課,到時候可能要辛苦哥送我去了。」

    這段時間沉復也早就知道了阮知年的真實身份,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吧,但是他也在試著慢慢接受。

    晚上時霽送了沉復去上課,教室里沒什麼人,時霽惦記著鎮魂散的事情,這鎮魂散是地府鬼王愛用之物,想來阮知年應該了解得會比自己多。他想著讓阮知年幫忙看看沉復的身體,順便再配一點藥就好了。這段時間,他總覺得沉復的身體多少有些古怪。

    「這倒是不難,就是得麻煩沉復晚上下課跟我回家一趟,我給你好好檢查。」

    沉復點了下頭。

    時霽有些放心不下,儘管知道阮知年是不會對沉復做什麼的,但他還是小心叮囑自己會在晚上9.30左右去阮知年家接沉復。

    晚上上完課後,阮知年開車帶著沉復回了自己家。

    他所住的地方,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公寓,但實際上卻是惡鬼聚集的大樓。

    有些陰森,但好在阮知年收斂了一點,再加上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後,沉復多少是有了些面對這些鬼怪生物的底氣。

    阮知年給他把了脈。

    沉復不太習慣阮知年的身份,但又覺得這些所謂的宗族門派是最講身份的,自己已經知道阮知年是自己的師叔,那麼也就應該叫他師叔。

    他怯生生地喊了一句,阮知年倒被他嚇到了。

    「你叫我阮老師就好,不用這麼拘謹,當時你母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也交代過我要收你為徒。」

    母親。

    沉復記得時霽曾給自己的母親立碑,但又說母親當年只是消失,這些信息疊加在一起沉復有些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霽應該是沒找到你母親的屍體,但又覺得這麼多年他未曾出現大概是凶多吉少,所以才立了碑吧。」

    沉復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些關於甜品的事情。

    他們在這件事上確實是有做師徒的緣分的。

    沉複本以為阮知年是為了接近自己才選擇做的甜品師,沒想到問了之後才明白,阮知年本身就喜歡這些東西。

    「大約是人生太苦了吧,碰到些甜的東西就有些把持不住。」

    阮知年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做這一行。

    他本身就是愛一些是詩書的,本人又是鬼王,平日裡的主要工作就是審視人性善惡。所以最開始阮知年想的是學個文科,去大學裡面當老師。

    但是,他的人生到底是被一個人給毀了。

    郁赫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學校出了名的不好惹的富二代。阮知年有次換衣服被他瞅見,就被這人給纏上了。

    原本阮知年大可無視此人,或是使些手段讓這人無視自己,但因為要恢復鬼王的身份,所以阮知年開始了與他糾纏的十數年。

    可阮知年沒有想過,郁赫是徹徹底底的人渣,不僅對自己三心二意,還要把自己牢牢地攥在手心裡。當初阮知年不過說了句想要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郁赫就刻意在學校散播兩個人之間的曖昧關係,說阮知年是如何不要臉勾引,最後讓阮知年被退學。

    他與沉復差不多,拿著高中學歷在社會上艱難立足,好不容易考了個甜品師的證書才讓人生稍微好過了一點。

    沉復聽著有些生氣,他雖然在夜場見過不少渣男渣女,但聽到阮知年的經歷不免有些心疼。

    「你心疼什麼,我自己都不心疼,」阮知年的手放在心口,「我修得是無情道,當年師兄被人折磨至死,我也只掉了一滴眼淚,如今佛尊倒好,非說我欠了情債,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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