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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23:50 作者: 惡意入夢
亦或者,她只能代表那些教養低下, 隨意便口出惡言的那些品德低下, 三觀還不健全, 經常帶著偏見的人。
但誰知道。
這些衣冠楚楚, 所謂的素養以及受到的教育極高的成年人,上流權貴,嘴裡所說出來的話,竟比郝今茜嘴裡的還要不堪。
城決感到錯愕和震驚,更是怒氣上涌。
他的眼中滿是殺意。
城決手背上的青筋凸顯,眼神陰鬱幽冷。
他手中的力道逐漸加重。
被按在牆上的兩名賓客試圖掙扎,但在城決這個頂級alpha的幾乎是傾倒性的力量優勢下,兩人無論怎麼掙扎,也沒能讓城決動搖半分。
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的二人慢慢的意識到城決是真的動怒了後,酒意頓時清醒了大半。
二人連忙向城決討笑。
「剛才不過只是開玩笑,城總別當真。」
「今天是城總的大婚之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城總為我們剛才的那兩句玩笑話就動了怒,可多不值當。」
二人賠笑,打著哈哈。
城決無動於衷。
兩人仿佛就像是玩笑一般向城決陪著笑,沒有半點嚴肅認真的表情和態度,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讓城決心下的怒意頓時燒的更旺。
「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我讓你們再和我重複一遍。」
城決話音落下,衛生間裡的氣氛頓時滯凝僵硬了起來。
任誰都知道,要是真的當真在城決的面前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上一遍,只會火上澆油,讓他們死的更快。
氣氛僵持之下,二人心下後悔莫及,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管住自己的嘴,禍從口出。
二人心下後悔不迭間,眼珠瘋狂打著轉,思索著脫困的辦法。
正思索間,其中的一人眼尾餘光一掃,不經意的掃到了站在不遠處,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橋上愚。
好像頓時抓住了救命稻草,二人忙不迭的對著自己剛才還不屑的橋上愚,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城夫人,快來幫幫忙,幫我們勸勸您丈夫。」
「對啊,我們剛才不過只是隨口一說,胡說八道而已,你們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剛才的胡說八道而傷了和氣,這多不好。」
「今天又是兩位的大婚之日,要是因為一些小過節和賓客動了手,傳出去多不好聽……」
二人一唱一和,明著說自己不過只是隨口一說,暗地裡是滿滿的道德綁架。
為了讓橋上愚這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下等beta感到忌憚和害怕,二人更是在言辭中,不動聲色的向橋上愚透露了他們權貴的身份。
兩人認為橋上愚在得知他們身份的情況下,絕不可能會無動於衷。
他們篤定的認為,橋上愚就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主動勾引城決的那方。
他好不容易,終於千辛萬苦的勾上了城決,所以地位並不牢固。
橋上愚應該恐怕隨時在擔心著說不定哪天城決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就會被城決給無情的拋棄,因此不敢引起城決的不快,也更不敢招惹到其他的權貴,讓他們產生不快,以免未來遭來報復。
兩人心下都在暗自篤定間,卻只見橋上愚的視線輕飄飄的睨了二人一眼,然後就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一般,很快掠過。
——什麼所謂的身份、道德綁架,他全然不放在眼裡。
兩人一下子傻住。
二人蒙圈,傻眼。
橋上愚的表情平靜從容又冷淡,反倒是一旁的城決手足無措起來。
他倉皇失措。
城決眼巴巴的望著他,眼神裡帶著滿滿的小心,他侷促低落的說,「抱歉,我……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在私底下……」
「我知道。」橋上愚漫不經心的將城決打斷,儼然一副將剛才的話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霎時間,城決愣住了。
「這種話我在那五年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橋上愚眼帘低垂,所有的情緒都掩飾在眸內,只聽他蠻不在乎道,「相比起那五年裡我所聽到過的,他們剛才說的不算什麼。」
城決腦中一片空白。
雖然橋上愚曾經提到過同事對他的偏見,以及郝今茜對他的偏見,但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未曾想到過,這五年,他竟然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從來……」
「你當然不知道。」橋上愚淡淡的說,「因為他們只敢在我的面前說這些,不敢在你的面前吐露半句。」
城決再次噎住。
他心下發酸,酸澀揪心。
酸澀之下,城決忍不住追問,「可你為什麼從來都不——」
「城決,你能堵住一個人的嘴……」橋上愚扯了扯唇角,「但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城決一下子沒了聲音。
橋上愚理了理衣領。
他的目光再次輕飄飄的朝一旁的兩名一個字也不敢吱聲,在他和城決剛才信息量巨大的對話下已然呆滯傻眼的賓客身上掠過。
「放手吧。」
「沒有必要。」
「畢竟會說這種話的人,又不是只有他們兩人。」
橋上愚面無表情的丟下這句話,然後拋下城決,表情漠然的轉身離去。
他轉身離開,徒留下城決一人,以及兩名一聲也不敢吭的兩名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