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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頁

2023-09-07 01:23:50 作者: 惡意入夢
    因為在他的眼中,所有的謊話都會被拆穿,唯一的區別只在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是就這樣讓母親誤會您是我的男朋友,這樣好嗎……要是不小心被拆穿……」

    「沒什麼不好的。」橋不歸面無表情的出聲回道,「你的母親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其他的問題都只是其次,你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滿足她的願望,讓她開心就好。」

    小omega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他的精神和氣息,頓時頹然了下來。

    「您說的對……」簡亦繁強撐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傷心笑容,「謝謝您橋主管,我知道了。」

    陪著omega在醫院裡呆了一天,饒是橋不歸早上精神再足,此時也不免感到有些睏倦。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眼中露出一絲倦意。

    見狀,簡亦繁急忙道,「主管您先回去休息吧,媽媽這裡有我一個人就行,打攪了您這麼久的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您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又或者……我能幫的上忙的,您一定要和我說,不管什麼事,我都可以為您做!」

    「你誤會了。」只聽上司冷漠無情道,「我做這些,並不是完全為了你。」

    簡亦繁忡怔,再次露出一個迷茫的眼神。

    「早點休息。」

    拋下這句話,橋不歸轉身離去。

    簡亦繁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上司剛才的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他恭敬地忙應了聲好,然後眼神傾慕的目送著對方離去。

    回到家中,橋不歸和衣躺在床上,又再次做了夢。

    ——噩夢。

    夢境中,他身處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醫院。

    醫院的停屍房,他隻身一人,垂首站在母親冰冷的屍體邊,久久無言。

    充滿著冷氣的停屍房內,母親緊閉著雙眼,屍身冰涼。

    橋不歸猛然驚醒。

    眼前,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他自己。

    夢中的景象仍歷歷在目,讓他心有餘悸,已然無法再次入睡的橋不歸索性起身,坐在了房間內的飄窗邊。

    他一言不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

    打火機點燃香菸,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間內飄散,橋不歸的眼神在寥寥飄散的煙霧下,虛無縹緲。

    ……

    簡亦繁無比清楚的知道,上司在病房裡說的那些,不過都是為了讓他的母親心情愉悅的謊言。

    所謂的男朋友,並不能當真。

    他們不過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因此,在橋不歸回去的第二天,簡亦繁就宛如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和以往一樣,依舊禮貌的尊稱橋不歸為橋主管。

    當然,除了尊敬之外,還多了滿滿的感激。

    在簡亦繁的眼中,橋主管並不是他能夠肖想的人。

    他更是不敢肖想,所謂的和橋主管結婚的事情。

    但是未曾料到,醫生分明清楚的和他說過,他的母親還有起碼幾個月的時間,怎麼才過了不到兩天,母親的病情就突然惡化了?

    兩天後,簡母的病情突然惡化,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

    母親再次被送進急救室,簡亦繁毫無預兆,六神無主,整個人仿佛已經沒了魂。

    他嚎啕大哭,眼中儘是絕望。

    大哭了一陣後,簡亦繁很快恢復了理智。

    他沒忘記他還需要去支付手術費。

    因為不想再讓旁人來去支付他母親的手術費,於是,簡亦繁自己在網上貸了無需資質的小額貸,自己付清了手術費。

    幸運的是,好在這次的手術費不算太多,要不然,小額貸上的錢壓根不夠。

    付清手術費後,簡亦繁隻身無助的在手術室外等候著。

    等了大概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終於再次開啟。

    醫生表情嚴肅的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來到了他的面前。

    「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她最多還能活幾天的時間。」醫生沉聲道,「家屬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簡亦繁沒了聲音。

    他感到無助極了。

    「可是醫生,您之前不是還說……還說……我媽媽起碼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抱歉,我也沒料到病人的身體會突轉急下。」

    醫生歉疚的向omega道了聲歉,然後轉身離去。

    醫生離去,站在原地無助落淚的簡亦繁,下意識掏出手機,撥通了上司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簡亦繁先一步開口。

    「橋、橋主管……剛才醫生說,我媽她……她最多只有幾天的時間了……嗚……」

    「我馬上過來。」

    橋不歸從辦公桌前起身,接著用電話向人事部又告了次假後,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後,他很快在手術室外的家屬等候區的位置,找到了站在原地絕望落淚的簡亦繁。

    omega眼淚朦朧的看向上司,聲音哽咽,「我媽、我媽她……」

    「在這裡站著哭沒用。」對方無情道,「先過去病房見她。」

    「嗯!您說得對!」簡亦繁重重的點頭,抬起胳膊使勁的擦了把眼淚。

    擦掉眼淚,他跟著橋不歸來到了簡母所在的病房。

    經過第二次手術後,這次簡母的臉色,比上一次時更為的蒼白和病態。

    好像風一吹,就能被颳走。

    簡母的病容讓橋不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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