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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23:50 作者: 惡意入夢
    橋上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恍若凝固。

    身側,一名同為ICU病人家屬的高大alpha,突然在他的身邊說道,「兄弟,你想的那些事,我以前也想過。」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橋上愚驚詫抬頭,看向對方。

    他表情迷濛,滿臉不解。

    對方身穿著和橋上愚同樣的藍色防護服,臉上戴著藍色的醫療口罩。

    口罩之下,alpha露出了一個看透人世的滄桑神情。

    「我的老婆還有3天能活。」alpha徐徐道,「我曾經不止一次想過,等她死後,我就陪著她一塊。可是她說……無論怎樣我都要活著。」

    alpha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alpha看向橋上愚,問,「你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嗎?」

    橋上愚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說,如果我也跟著去了,那到時候在她忌日的時候,誰來給她燒紙錢?到時候她在下面沒錢花怎麼辦?」

    橋上愚表情一怔。

    alpha伸手拍了拍橋上愚的肩,然後動作嫻熟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從中抽出其中的一根遞給了他。

    「如果心裡太苦的話……就抽根煙吧,抽完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橋上愚愣了愣,默然不語的伸手接過。

    alpha伸手遞了煙後,下意識又給自己抽了一根,然後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上。

    就在alpha正要準備給自己打火點菸的時候,一旁不遠處的一名護士瞧見,瞬間便瞪大了雙眼。

    「醫院裡不許抽菸!!」

    alpha這才想起這件事來,忙說了聲抱歉,然後將煙盒和打火機收回了口袋。

    alpha收回煙,離開原地,大概是去找能抽菸的地方去了。

    橋上愚垂眼看著手上這根陌生的香菸,久久未動。

    他從來不抽菸。

    不抽菸不喝酒。

    乏味無趣。

    和他的性子一樣。

    橋上愚站在原地沉默許久。

    回想著剛才那個alpha對他所說的話,他抬腿動身,沉默的離開了醫院大樓。

    離開醫院大樓之後,橋上愚在醫院大樓外的一家商店裡買了一個打火機。

    呲——

    他笨拙的點燃了香菸,然後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青澀稚嫩的吸了一口。

    「咳、咳——」

    香菸又辣又苦,才剛吸上一口,他就被猛地嗆住。

    夾雜著尼古丁的煙霧縹緲的向上散去,他仰望著天空,沉默著又再次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吸完第二口之後,他竟真的隱約的感覺到,心下的苦澀感減緩不少。

    橋上愚一言不發的吸著煙,腦子裡仍在回憶著剛才那個alpha所說的話。

    他說的對。

    他不能死。

    父親已經走了,要是他也走了,到時候到了母親的忌日……誰來給她燒錢掃墓?

    ……

    城家。

    從醫院離開後,城決回到城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熟悉摸清自己的工作,以求能迅速的上手,然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因為他手頭上的工作實在是積壓的太多,要是再不處理,他的秘書就該崩潰辭職了。

    正如尊貴的郝夫人嘴裡所說的那樣,僅僅只花了幾天不到的時間,城決便將自己手上的工作了解摸清了大半。

    相信不會再要幾天,城決就能重新回到公司處理工作了。

    對於橋上愚這個名字,就好像從頭到尾都未曾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過一般,壓根不存在。

    下午的五點四十七分,正在城家的飯點時間。

    偌大的黑色大理石餐桌上,郝夫人優雅的坐在餐桌的主位之上,城決則同妹妹郝今茜對立而坐。

    郝夫人慢條斯理的用著餐,視線輕飄飄的朝著城決脖頸上的信息素隔絕項圈瞥了眼。

    信息素隔絕圈上,有著一個小小的黃色亮光提示。

    這意味著城決的易感期要到了。

    黃色是易感期即將在一周內來臨。

    紅色則是預警的提示,表示明天就會來臨。

    郝夫人抬眸看了眼城決,淡淡的出聲提醒,「城決,你的易感期要到了。」

    城決眼也不抬,聲音冷漠,「我知道。」

    「這次依舊打算用抑制劑來解決?」郝夫人出聲問。

    「嗯。」依舊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冷淡語調。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用抑制劑解決下去?」郝夫人再次出聲追問,「抑制劑可不是一個好方法,頂級alpha長期使用抑制劑,導致最後失控發瘋的例子,可不是沒有。」

    聽到這裡,城決終於抬頭。

    他抬頭看向坐在主位上,雍容華貴的母親。

    他直接開門見山,「母親,直說吧。」

    「你得找一個omega結婚。」郝夫人索性直言。

    城決的對面,聽到這話的郝今茜抬頭,眼神無比微妙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

    隨即,她將目光轉向城決。

    她挑了挑眉,看著自己已經失了憶的哥哥,頓時露出了興味盎然的表情。

    郝夫人話出,城決瞬間皺眉。

    那是一個不快的神情。

    「我拒絕。」城決毫不猶豫的回絕。

    「為什麼拒絕?難道你真的打算一直用抑制劑去度過易感期?」郝夫人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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