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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23:50 作者: 惡意入夢
    郝夫人猝不及防,錯愕至極。

    「什麼?他早就走了?」

    她以為,以橋上愚那死皮賴臉,無論如何都要腆著臉倒貼城決,嫁入他們城家的厚臉皮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

    「是的,夫人。」保鏢恭敬的回。

    「他什麼時候走的?」郝夫人追問。

    「在您命令我們驅趕橋先生下樓沒多久之後,橋先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表情驚慌的離開了。」

    「表情驚慌的離開……?」

    「是的,夫人。」

    郝夫人握著電話,若有所思。

    深思片刻,郝夫人再次將注意力轉回到電話上。

    她淡淡道:「我知道了。」

    說罷,她冷漠的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後,郝夫人一聲輕哼,聲音嘲弄的和一旁的管家出聲說道:「橋上愚竟然很早就走了,看來對他來說,應當是發生了什麼不小的事情。」

    「是。」管家應。

    郝夫人心情愉悅,紅唇上翹,「本來還覺得這次車禍是個無妄之災,沒想到竟然是因禍得福,竟幸運的讓城決完全忘了這個一心想要攀上我們城家的beta……你說,這樣天大的好機會,要是不用上,那不就太虧了嗎?」

    「是的,夫人。」管家再次應。

    郝夫人表情倨傲,眼神睥睨,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通知酒店和所有賓客,訂婚儀式取消了。」

    「是。」

    她不知道橋上愚究竟是以什麼手段才能讓城決點頭答應和他訂婚的,但一個相中城家的權勢和背景,成天只想著攀附權貴的beta,她絕對不可能喜歡。

    而城決也絕不可能喜歡橋上愚。

    因為他最厭惡的就是beta。

    但至於城決為什麼會點頭答應和橋上愚訂婚……她無法知道原因。

    至於真正的原因,只有失憶前的城決才知道。

    或許是因為覺得遲早都要訂婚,不如索性答應了橋上愚……

    又或許是因為看橋上愚可憐,所以才答應了他……

    她不知道。

    城決話少寡言,從來一向都把話悶在心裡,不會告訴旁人。

    而城決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一旦他決定了什麼事情,旁人就再難輕易的改變。

    要不是因為他這次僥倖失憶,她根本就沒機會能夠阻止城決和橋上愚訂婚,更甚至是取消訂婚儀式。

    總之。

    這次的車禍,雖然是天降橫禍,但卻也是天降鴻福。

    「對了,還有。」郝夫人正要抬腳向前走去,但她猛然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回頭向身後看去,「通知下去,所有人——以後都不得主動在城決的面前提及橋上愚的名字,更甚至告訴他,他和橋上愚的關係,以及訂婚的事情。」

    管家愣了下,再次確定:「夫人……所有人?」

    「是,所有人。」郝夫人加重語調,旋即一聲冷笑,「至於後果……我想應該沒人會想要惹到城家。」

    管家意會,恭敬的應了聲是。

    自從之後,城決的生命中,便再無橋上愚這個名字。

    所有的事項全都吩咐罷,郝夫人這才帶著管家,裊裊婷婷的乘坐電梯下樓,離開醫院,心情愉悅舒暢的回到了車上。

    車內,城決早先一步上了車。

    雖然沒了五年的記憶,但城家的專屬車牌號一直從來都未曾變過,就算城決沒了這五年的記憶,也不可能會認不出來。

    上了車,郝夫人坐在城決身側的方向,又不動聲色的再次確認了一遍。

    只聽她出聲問,「城決,這五年的記憶……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聞聲,城決的臉上瞬間不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他蹙眉,語氣不快,「母親,我想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在醫院裡詳細的回答過了。」

    「抱歉。」郝夫人微微一笑,終於完全放了心,「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你別在意。」

    她輕笑一聲,笑容滿面的升起了車窗。

    「好了,回去吧。」

    ……

    同一時刻。

    醫院。

    橋上愚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徐阿姨。

    在徐阿姨剛才的那段話下,他面上的刺痛和火熱,皆變成了麻木。

    橋上愚的身形搖晃了一下。

    橋上愚的耳邊嗡鳴作響,神情恍惚。

    過了好一會,他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我媽病的很重?她得了什麼病?可是我……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橋上愚恍惚的問,機械的發出聲音。

    「你.媽她是……胃癌晚期。」徐阿姨伸手捂住了臉,痛苦的嗚咽出聲,「她說你工作忙,讓我別告訴你,怕你擔心……而且你馬上就要訂婚了,她不想影響你的心情,讓你不開心,反正……她也已經治不好了。」

    橋上愚目光呆滯。

    他腳下一軟,瞬間跪倒在地。

    橋上愚面色蒼白,眼神驚惶,六神無主。

    他頓時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跪在她的腳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褲腿,出聲懇求道:「徐阿姨……你是在……和、和我開玩笑吧?」

    她沒有回答,眼淚不停的從指縫間滑落滴下。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他便一下子也跟著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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