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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23:50 作者: 惡意入夢
徹徹底底,從頭到腳。
更準確一點說,是看不起他。
在城決答應和橋上愚訂婚的當天下午,那天,一家高檔西餐廳內,郝夫人看向橋上愚的眼神,無比的輕蔑。
而橋上愚在她面前,羞愧自卑的低下了腦袋。
郝夫人不屑於見到他。
因此,即便是兩周之後他就要和城決舉辦訂婚儀式了,他卻依舊沒能見到郝夫人第二面。
常年身居高位,再加上作為頂級omega的優越性,以及氣質和容貌的襯托,在郝夫人的面前,橋上愚自慚形穢,完全不敢抬頭和她對視。
近距離見到郝夫人的那天,他深深地感覺到了,他和城決,以及城家之間的差距。
郝夫人不喜歡他。
郝今茜也不喜歡他。
他都知道。
她們看不起他這個家世平平,毫無姿色,平凡到泯然眾人的低等beta。
但橋上愚始終堅信,時間能證明一切,她們遲早會看到他對城決的真心。
遲早會知道,他是真心喜歡城決的。
她們最後總會接受他。
只是……過程會有一些艱難罷了。
這會,突然在急救室門外見到郝夫人,橋上愚望著自己腳上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腳步不自覺的越來越慢,最後自慚形穢的凝滯在了原地。
最後,隔著接近三米的距離,橋上愚停下腳步,站定。
接著,他僵硬小聲的朝郝夫人的方向出聲打了個招呼。
「夫、夫人……您好……」
橋上愚縮著脖子,表情訕訕,畏首畏尾。
聽到橋上愚的聲音,郝夫人冷著臉,蹙眉回頭。
他連忙向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郝夫人看著橋上愚臉上的討好之色,嫌惡皺眉,當下便瞬間別開了視線,就像壓根沒看到他的存在一般。
橋上愚默默的噤聲,識相的閉上了嘴。
他焦急的在急救室外等候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終於神色疲憊的從急救室內走了出來。
郝夫人立刻帶著管家迎了上去。
橋上愚跟著一同默默地走上前。
郝夫人著急的詢問:「他怎麼樣了?」
一旁,橋上愚眼巴巴的望著醫生,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醫生蹙眉,回:「身體已無大礙,休養幾天就能恢復。」
郝夫人長鬆了口氣。
橋上愚也跟著長鬆了口氣。
但緊接著,只聽醫生表情凝重的繼道:「但患者的腦部遭受到撞擊,目前從CT上看,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但不知道患者醒來之後,是否會有後遺症。」
橋上愚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
後……後遺症?
郝夫人聞聲,面色一變,立刻追問:「會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答:「目前還不太清楚,需要等患者醒過來才能知道。」
郝夫人面色難看。
醫生表情疲憊的接著說道:「患者現在已經被送進了看護室,家屬現在不要進看護室,等五六個小時後才能進去探視。」
叮囑罷,醫生抬腳離去。
聽到醫生的叮囑,剛還想要馬上就去探視的橋上愚立馬站定,乖乖的在原地等候。
一旁,郝夫人站在原地,表情倦怠的伸手按了按眉心。
她揉了揉眉心,隨即突然頭也不抬的丟出一句,「你現在可以走了。」
橋上愚愣了一下。
他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自己。
他弱弱的,小聲答:「夫人……我、我想留下來……照顧他……」
「不必了。」郝夫人毫不猶豫,冷漠的回絕,「城家已經請了專業的護工。」
橋上愚聲音一頓,然後小聲說:「那……那我可以留下來在旁邊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聽到橋上愚的回答,郝夫人嫌棄的抬眸睨了他一眼,「你一個業餘的,能幫專業護工什麼忙?」
橋上愚啞然。
他訕訕的垂下了腦袋,扣著自己的指甲蓋,悶聲說:「那我就呆在一邊看著他……」
剩下的半句話還未能說出口,郝夫人迅速將他無情的打斷。
「橋上愚。」郝夫人冷冷的開口。
橋上愚慌張抬頭。
「你是非得要我將那句『我看著你呆在這裡就感覺不舒服』給說出口才行嗎?」
橋上愚頓時沉默了下來。
沉默片刻,他對著郝夫人露出一個尷尬僵硬的笑容。
「對不起夫人……我、我不知道……」
郝夫人涼涼的瞥了橋上愚一眼,嫌惡的別開了視線。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郝夫人突然說。
「我……我能不能等他醒過來了再走……」他心底仍抱著一絲期冀。
「不能。」郝夫人冷酷無情。
橋上愚再次沒了聲音。
他望著郝夫人冷酷無情的側臉,嘴唇動了動。
最終,他認命的垂下了腦袋。
橋上愚無言的轉身,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去。
乘坐電梯離開醫院,他站在醫院大樓下,仰頭望著身後的建築,心下委屈。
他扁了扁嘴巴,眼眶發熱。
沒關係。
夫人不喜歡他很正常,以後就會好了。
橋上愚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