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2023-09-07 01:17:02 作者: 毛球球
    十三中大佬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了。

    反正路執說了,今天不會再和他做了。

    仗著喜歡,明目張胆地去挑釁,太有成就感了。

    尤其是看著這個人素來冰冷的臉上染上欲色,眼睛裡沉著克制,嘴巴緊抿著,像是憑藉這樣就能拒絕任何引誘,太能挑起他那點玩心了。

    「執哥。」他掙脫開,改為跨坐在路執腿上,「別看書了,看我。」

    路執空著的手,翻了一頁書,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都這樣了還看書,不疼嗎?」他的手,勾著路執的衣領,「假認真,你看得進去嗎?」

    路執甚至伸手在書上做了個筆記。

    「路大聖人,你還挺能忍。」他哂笑。

    修長的,會彈琴的手,到處作亂。

    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驕傲地揚著,一下下地掃進人心裡。

    「方硯唯。」路執叫了他的名字,「等我一下。」

    方硯唯:「?」

    等什麼?

    我玩我的,你好好看書。

    路執把書合上,一手扶著腿上的方硯唯,一手把書推到桌子的兩邊。

    方硯唯:「?」

    一雙手掐著他的腰,把他拎起來,猛地一推,他仰躺在桌面上。

    男生的肩背窄,皮膚白得過分,額前墜著淺棕色的碎發,尤其是嘴唇的部分,像是精細描繪過,總讓人覺得帶著笑。

    「腰疼?」路執問。

    方硯唯搖頭:「不疼。」

    開玩笑,高中體檢體前屈他都不帶怕的。

    「你說過今天不能做了。」他嘴角勾著笑,挑釁地看路執。

    「怎麼辦?」路執的雙手壓在他的腿上,欺身過來,「方妲己,你撩了我,還不負責。」

    「執哥。」方硯唯說,「別跟我裝可憐,我不信了。」

    人不會在同一個坑裡跌倒三次。

    他不會總被路執騙。

    路執側過頭,在燈光下,白色衣領的扣子被方硯唯扯開了,禁慾又驕矜的氣場一下子淡了。

    方硯唯仿佛是看見他笑了下,他心跳加快,忽然覺得自己藉以玩弄人的憑據,好像底子也不那麼堅實。

    路執按住他雙手:「腿併攏。」

    這房間的香薰蠟燭,燃得有些久了,火苗閃爍著 ,炙烤著將白蠟融化得更加徹底。

    香薰油香薰木被燒得劈啪作響,緩慢騰升的香味四溢,似乎想要鑽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讓不小心闖入這裡的人,全身上下都就塗滿了清幽的冷香。

    像是想要彌補或是挽回什麼,他們這幾天做的次數很多,幾乎這套房子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兩個人的氣息。

    路執弄他的時候,跟平時一樣不愛說話。

    路執不是善於把喜歡浮於表面的人,更多的時候,路執喜歡在做完後抱著他,安靜地待上很久。

    那種時候,房間的背景似乎都虛化了,他的眼裡,只有離他最近的這個人。

    方硯唯給自己倒了杯葡萄汁,合上冰箱門時,瞥見了一道手指留下的汗漬水痕。

    方硯唯:「……」

    他把冰箱門擦乾淨。

    路執說了,今晚加班。

    他斜躺在沙發上,打開短視頻app時,又看到了那家電視台的消息。

    @流蘇電視台:方塊老師,大顆黃豆爆哭.jpg,我們策劃的舞蹈節目,真的很需要一個像您這樣的琵琶老師鎮場子。

    @流蘇電視台:如果您不想露臉,我們就只呈現一個剪影。

    露不露臉方硯唯無所謂的,他就是懶。

    這邀請不知道是動了誰的蛋糕,評論區一直在吵吵。

    一會兒哪個小明星琴彈得棒人長得好,一會兒又說,不如去找評彈館最近火的那位會彈琵琶的小哥哥。

    有一條評論映入了他的眼帘。

    @狗都不吃你們吃:拜託這種弘揚傳統文化的節目就別找網紅了好吧,尊重一點傳統文化吧,找@季綏老師不好嗎?

    方硯唯:「……」

    @流蘇電視台:哎,說句個人心裡話,關注你挺久的了,我覺得你的琴音里有故事。你可能比你自己想的更喜歡琵琶。

    @方塊A:時間地點發我。

    -

    精神病院,一樓大廳。

    路執捧著一束新鮮的白色百合走進來,沖前台的護士點點頭。

    病房門打開,路建昌一臉頹廢地坐在病床上。

    「小兔崽子。」路建昌說,「你還不如送老子去坐牢。」

    「我沒那本事。」路執把花放在床邊,「爸,我以後不會來看你了。」

    「什麼?」路建昌原本平靜的神情頓時猙獰起來,瞪起的眼睛裡全是遍布的紅血絲,「你想把我一輩子都扔在這裡?」

    「我沒有。」路執說,「如果您康復,您就能出院。」

    「我壓根沒病,你要我怎樣才能康復!」路建昌怒吼。

    「醫生會判斷。」路執說,「我要走了,我學習很忙,不會再來了。」

    他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

    「路執。」他的身後傳來了路建昌的低笑聲,「你以為,當年的事情,全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嗎?」

    路執停住了腳步。

    「你畢竟是我兒子,我拿菸頭燙過你,但你也不能否認,你小時候,溫雅忙工作,把你從高燒中救下來的,也是我。」路建昌說。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