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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17:02 作者: 毛球球
    路執答應了?

    是因為……他嗎?

    手機屏幕上彈出了一條新消息——

    [男朋友吱吱]:方狐狸,好好聽課。

    方狐狸?

    這什麼破名字。

    不過方硯唯還是把手機放回了桌面下的抽屜里,抬頭聽老師講課。

    自打那個晚上,他從鷺嶼機場登機後,鷺嶼的所有消息對他而言,都只是朋友圈裡一閃而過的隻言片語。

    要回去了嗎?

    何歲歲似乎還不知道,他跟路執的關係。

    也就當年陳老師隱約知道一點。

    下課鈴響了,任課老師留了作業,教室里學生紛紛抬起手機鏡頭,對著講台上的ppt拍照。

    「聽會了嗎?」路執走進教室,停在他身邊。

    「不會,我是文盲。」他習慣性地說。

    他倆一起往教學樓外走,途逕自動售貨機,方硯想買水,剛要走過去,頓了頓,想起了上次不太妙的回憶。

    「我給你買過了。」路執說,「在車上。」

    方硯唯這才想起來問:「我們不住宿舍了嗎?」

    路執:「偶爾吧。凌佩在,不方便。」

    什麼事情不方便,兩人都心知肚明。

    路執買的果汁就放在車內,青葡萄汁,剛從冰箱裡拿出來,杯壁上還沾著小水珠。

    和高中時一樣,路執還是喜歡給他買這些小孩才喜歡的東西。

    有個電話一直打進來,來電人是季綏,他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個季綏到底是誰。

    他血緣關係上的爸。

    怎麼著,將近三年沒聯繫了,迴光返照了啊?

    「什麼事?」他懶懶地問,「不出生活費不養老。」

    電話那邊的聲音一頓。

    「……你在s大讀建築設計嗎?」季綏問。

    「我交換的。」方硯唯說,「我是學渣,僥倖被s大撿了。」

    「程騁想轉建築設計專業,你有沒有什麼資料給他?」他爸問。

    「你不是讓他跟你學琵琶嗎?」方硯唯問,「繼承人培養失敗了?資料網上都有,比我腦袋裡的庫存大。」

    明擺著沒話找話。

    方硯唯就想等他爸的後文。

    果然,季綏說話了:「方硯唯,當初我跟你媽媽離,你的監護權一直在我這裡的。」

    「你一個人……過得可能不好。」季綏說,「你回來,家裡的房子……」

    「我有房有車有男朋友。」方硯唯把電話掛了,「你那邊房價還沒我這邊的高。」

    路執抿唇笑了一下。

    「他發什麼瘋,做慈善嗎?」方硯唯轉頭就給方嘉彌打了個電話。

    「我好像知道一點,程騁他媽媽,出軌了。」方嘉彌說。

    方硯唯:「……」

    算了,跟他沒關係。

    遲來的關心,比路邊的雜草還不值錢。

    僅過去了一個下午,冰箱裡就填滿了各種零食,新鮮的陽光玫瑰葡萄,葡萄味布丁,還有各種果凍。

    他曾說自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路執就想把全世界的葡萄都買給他。

    即便過去了這麼久,路執都還記得。

    這個人對旁人都冷,在他這裡,卻是暖的。

    「男朋友,親一下。」他勾過路執的脖子,咬了咬路執的嘴唇。

    路執這次親得比較克制。

    性冷淡了?

    沒有愛了?

    我的吸引力只有這麼點?

    實在不行弄點蠱泡著喝吧。

    方硯唯鬱悶地去洗澡,在水流中站了半晌,想起來路執上午說過的話——

    今天不會碰他。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豈不是可以,招惹著玩一下。

    路執坐在桌前,調整完閱讀燈的角度,鋪開一本厚厚的醫學書,準備夜讀。

    安靜的環境裡,室內香薰是淡淡的檀香味,燈光靜謐,一時間空間裡只能聽見他翻書的聲音。

    「吃嗎?」一隻手捏著一顆葡萄出現在他面前,冰涼的葡萄抵在他的唇邊。

    那串曾經屬於他的佛珠,掛在方硯唯的左手手腕上,懸在他面前輕輕搖晃。

    「吃啊。」指尖壓著葡萄,在他的唇邊輕畫著圈。

    「我的書沒有看完。」路執說。

    「那麼好看嗎?」方硯唯單膝跪在他腿上,眼睛裡閃過點得意。

    路執垂著眼帘,翻了頁書。

    又是那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樣。

    「路神。」方硯唯說,「你硬了。」

    第62章 琵琶

    香薰的檀香味清幽,白紗窗簾的一角輕搖著。

    男生側著臉,頸部線條呈現著好看的弧度。

    深色低領的上衣讓他看起來皮膚很白,鎖骨線條流暢,壓著微彎的弧度。

    再往上,一雙眼睛裡,全是戲弄的意思。

    路執看似認真肅冷地給書翻頁,甚至拿了剪刀,挑了下香薰蠟燭的火苗,檀香味的冷香更甚,然而他的目光里還是傾瀉了一絲絲動搖。

    這微小的神情變化,被一直緊盯著他的人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方硯唯得逞般地笑了,雙手環在路執的頸間。

    路執神情沒變,只是伸手,抱緊他,不讓他再繼續動彈。

    「方硯唯。」路執叫了他的名字。

    像是在警告。

    他沒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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