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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17:02 作者: 毛球球
    他小聲地說好漲,然而——

    路執知道怎麼查看他的身體狀況,一點都不聽他求饒。

    只是告訴他,明天休息一上午就會好了。

    結果,他早晨一路腿軟著過去,就聽見路執說什麼「遲到」「退出」「沒有時間觀念」。

    他第一次知道,路執說話原來可以那麼冷。

    連他剛剛見路執的時候,都不是這種待遇。

    他忽然有點委屈,也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你參加了。」路執說。

    「我是為誰參加的?」方硯唯問,「是誰擺出了一副過得不好食堂飯卡只剩八塊八的慘樣。」

    這就是朵黑心蓮,只有他一直上當。

    車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方硯唯躺在后座上沒動,把玩著腕上的珠串。

    「回家。」路執說。

    「路總監自己回。」方硯唯說。

    他半個身子躺在后座上,腿彎搭在黑色皮質的座椅邊上,因為姿勢,腳踝露出來一些,上面有一道紅痕,是路執昨天伸手抓握留下來的。

    「是我不好。」路執說。

    方硯唯:「嗯?」

    清冷驕矜如路執,曾經扣過無數人的學分,面對各種質問,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

    這麼驕傲的人,也會給人道歉嗎?

    「你的車躺著好不舒服。」他說。

    路執接話:「那我們回床上躺著吧。」

    這個台階給的相當舒適,方硯唯乖乖下車,回了路執那套房子。

    他這才有時間好好觀察這套房子。

    「你什麼買的?」他問。

    「大二剛開學時。」

    這麼早?

    都沒告訴他。

    「車是什麼時候買的。」他又問。

    「大一剛過來時。」

    好嘛。

    只有他方硯唯最窮。

    窮且志氣大,還想養著路執。

    不過路執這個住處,很符合他的審美。

    他沒來得及多欣賞,路執就說:「趴那邊,我看看你後面。」

    方硯唯:「……」

    路執說這話的態度越冷漠,他就越是覺得臉紅。

    昨天意亂情迷的時候被檢查是一回事,在清醒的狀態下檢查,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還在生氣。」他往沙發上一坐,欣賞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

    看似優雅,實則皺了下眉。

    路執把車鑰匙扔進抽屜里,去了中島台,接了一杯水,走過來,把玻璃杯遞給他。

    好像是有點渴。

    方硯唯接了。

    「你剛才,給我投票了嗎?」他問。

    路執:「投了。」

    「那多不好啊。」方硯唯眯著眼睛笑,「要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會不會以為你偏袒我啊。」

    他這個樣子,在路執的眼中,像極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狐狸,搖著紅色的漂亮尾巴,晃悠著往別人的身上蹭。

    「沒偏袒。」路執說,「看作品選。」

    「真的嗎?」方硯唯幫路執一顆顆解開白大褂的扣子,「都到家了,你不脫嗎?」

    「我自己來。」路執按住了他的手。

    嗓音都帶了啞,要是在這裡再弄一次,指不准要怎麼哭。

    方硯唯是吃准了他今天不會動他,才這麼放肆地勾他。

    「我要寫個實驗報告。」他站起來走到桌前坐下,「你睡一下。」

    他按開筆記本電腦的開關,看著電腦屏幕一點點亮起來,他戴上眼鏡,在桌邊坐下。

    「雅銳,我之前還沒想起來。」方硯唯說,「是溫雅阿姨的公司嗎?」

    路執打字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他不知道方硯唯會不會介意。

    少年人的衝突,要嚴重也不過是拳腳,打贏了,就有聲明威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可長大後,大部分問題是不能用拳打腳踢來解決的。

    溫雅當初袖手旁觀,教育他「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夠成熟」時,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他成了溫雅憎惡害怕的存在。

    時至今日,外公外婆也終於認清現實,說他跟路琢沒有半點相似。

    好像只有方硯唯,自始至終都覺得他好。

    他沒辦法失去方硯唯。

    也沒辦法接受方硯唯知道真相後離開他。

    這房子這麼大,關一隻小紅狐狸,應該足夠了吧?

    「那執哥你還挺孝順。」方硯唯打了個哈欠,「溫阿姨提前退休,爽死了。」

    隨便吧。

    時間久了,他漸漸發現,是非功過,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人的好壞,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評價。

    其他人,他無暇顧及。但路執於他而言,無需評判。

    路執剛攀到了頂的心緒,雲消霧散了。

    方硯唯,不在意。

    「執哥,實驗報告沒靈感嗎?」方硯唯問,「要不你過來幫我上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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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哥:上藥,用什麼上。黃豆抹眼淚.jpg

    第61章 故意

    「沒有發燒。」路執檢查後說,「很不錯。」

    方硯唯記起來,以前路執教他寫作業,他如果對的題目多了些,路執也會一板一眼地說「很不錯」。

    「真的不能戴套嗎?」他問,「你……弄得太深了。」

    所以昨天清理的時候,他又被手指折騰到有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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