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2023-09-07 01:17:02 作者: 毛球球
    【聽說高三(1)班帥哥多,是真的嗎?】

    1L:高一小學妹報到。

    2L:他們班啊,確實挺多的,看你喜歡哪一款了。

    3L:校草兼年級第一路執,喜歡嗎?冷冰冰的學神,典型的乖乖書呆子好學生。

    4L:狗頭.jpg,校花方硯唯。

    5L:上面的你是真不怕被方哥打啊,不過方哥顏值確實能打哈哈哈。

    6L:我這兒有一張他倆一起上網課同框的照片,雙倍的享受,私信我,我給你們發。

    7L:學神跟校霸竟然能相處我也是很驚訝。

    8L:肯定是方硯唯纏著路神,他肯定欺負過路執,路執一看就是那種老實的好學生。

    老城區,「release」酒吧。

    玻璃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標牌。

    「你別亂抄。」顧甜踢了黃毛一腳,「選擇題哪有『F『這個選項。」

    「老子自己的暑假作業還沒寫完,我哥到時候又要打我。」黃毛抓抓頭,「執哥這字我真看不懂。」

    「我也沒想到今年高考畢業了還得幫人抄暑假作業。」顧甜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指甲,「你哥揍你總比執哥揍你舒服。」

    黃毛:「……」

    「作文能抄嗎?」網管小弟問。

    「作文……我自己寫。」坐在桌邊寫盲盒試卷的方硯唯抬頭。

    他原本打算同往年一樣,挑燈夜戰狂補作業。

    沒想到路執打了通電話,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方哥啊。」黃毛面露痛苦,「你們鷺嶼中學,作業未免也太多了,執哥平時都怎麼過來的。」

    「執哥的成績本來就好。」顧甜說,「但他以前總缺考,他很討厭他爸拿他的成績到處炫耀。」

    「說起來。」銀灰色頭髮的網管小弟說,「執哥他爸最近是不是出獄了?」

    方硯唯手裡的筆停下。

    「執哥……他爸?」

    出獄?

    他記得方嘉彌說過,路執的爸媽也是離了婚的。

    路執先前跟的爸爸,後來又換到了溫雅阿姨這邊。

    應該就是因為這件事。

    「他爸……對他不好嗎?」他問。

    「路建昌是人渣。」黃毛憤恨地說。

    方硯唯握著筆的手,攥得緊了一些。

    「弟弟,你見過執哥脖子上的傷疤嗎?」顧甜說,「執哥很小的時候,大概是8歲吧,坐在麻將桌角看書,他爸輸了麻將,就把菸頭摁在了執哥的肩膀上。」

    像是一根軟刺,扎進了心裡,方硯唯的心口狠狠地抽痛了一瞬。

    他大概能理解路執為什麼不喜歡說話,大部分時候都冷著臉了。

    還好,回了溫雅阿姨這邊後,還有人關心路執。

    他又有些不解,給方嘉彌發了一條消息——

    [方塊A]:溫雅阿姨為什麼不早點把路執接回來呢?

    A國的時間現在是深夜,方嘉彌沒有回消息。

    「執哥?」黃毛喚了聲。

    路執點頭:「抄完了?」

    「還有一小半。」黃毛老實地說,「老大你寫暑假作業的字,真的不是一般的潦草。」

    「那繼續。」路執拍了拍方硯唯的肩膀,示意他站起來。

    「不帶我嗎?」黃毛問。

    顧甜踢了他一腳:「傻逼。」

    「你再罵我?」黃毛憤怒。

    已經接近晚上八點,第二天就要開學,方硯唯不知道路執這個時間,要帶他去哪裡。

    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路執開車。

    「回家拿個外套。」路執說,「晚上海風涼。」

    「可是我的秋裝都洗了。」方硯唯下午剛洗的,還沒幹。

    「客廳柜子上。」路執說,「拿我的校服外套吧。」

    方硯唯答應了。

    他按亮了客廳里的燈,果然,路執的外套整齊地疊在柜子邊。

    他一抬頭,又看見了客廳架子上擺著的那張,笑得很甜的孩子的照片。

    他壓下心裡那點違和的感覺,沖了出去。

    「我們去跳傘嗎?」他躍躍欲試。

    路執:「晚上不跳傘。」

    旅遊季已經過去,鷺嶼夜晚的街道安靜了很多,銀色發光的馬路延伸像海邊,遠空的簾幕繡著繁星,流淌成長河。

    「游泳?」他問,「可我沒拿泳衣。」

    「不是。」路執把車停在海岸附近的停車場,領著他往海邊走。

    一艘摩托艇停在海邊。

    路執拋了下手裡的鑰匙:「帶你騎個真的。」

    記憶忽然回到了那次在商場裡的電玩城,燒得他臉頰通紅。

    他披著路執的校服,跨坐在摩托艇的后座上。

    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對他有所企圖,可路執每次拋出的誘餌都太大,他捨不得鬆手,反而會一步步地陷進去。

    會勾人的,分明不是他。

    「安全帶。」路執咬著煙,一腳踩著摩托艇,給他檢查。

    夜晚的海邊太安靜了,摩托艇飛起的水花,飛濺出驚天的動靜。

    方硯唯沒想到這東西的速度會這麼快,海水被破開,他們衝著海上的暗色直直地撞了過去。

    他抓緊了路執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喊叫出聲。

    太快了,雪浪翻湧,又摔在他身上,打濕了他的額發,海風將他整個人吹至凌亂。

    一開始的叫喊是情不自禁,後來就變成了一種發泄和釋放。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