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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1:17:02 作者: 毛球球
路執是後面來的的,沒有帳篷。
「執哥怎麼辦?」徐正義問,「要不要去附近找個賓館?」
「他睡我的帳篷。」方硯唯說,「跟我睡。」
附近的賓館又亂又砸,據說附近還有人打架,不適合他的小白花同桌。
反正他睡覺挺老實的,不需要太大的空間,不會欺負到路執。
「可以?」他轉頭問路執。
「嗯。」路執說。
聲音低沉又好聽,方硯唯猝不及防又想起剛才那句在耳邊炸開的未婚妻,他的耳朵又有些發熱。
-
方硯唯把帳篷搭在椰子樹下,五小時前竣工封頂,用時一個半小時,他自己看著還算滿意。
他尋著記憶里的路線找過去,帳篷沒有,有帳篷餅子。
方硯唯:「?」
「執哥。」他問,「你們這兒的椰子,說掉就掉的嗎?」
也太倒霉了。
路執:「不然打個招呼再掉?」
方硯唯:「額……」
「你該慶幸……」路執說,「它不是半夜掉你腦袋上。」
方硯唯:「……」
他只能搬開椰子,搶救他的帳篷。
「湊合著支棱一下。」方硯唯說,「不然咱倆就要去住小旅館了。」
重新撐開的帳篷除了皺點和沾了椰子漿外,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方硯唯鑽進帳篷,把帘子拉開:「進來。」
這空間是小了些,但他跟書呆子不是沒擠在一起睡過,問題不大。
說來也奇怪,他一度覺得跟書呆子相處是件無趣的事情,可現在似乎也能無話不談。
他單方面談。
「玩興奮了,不困。」方硯唯平躺在帳篷地上,「學霸,你是不是沒有睡過這麼晚?」
「嗯?」
「那我也算是帶你玩過一回大的了。」方硯唯說,「我不指望你違背校規了,我跟你和解,你多和我出來樂一樂就好。」
別成天板著張臉,一點少年人的青春氣息都沒有。
他側過身,往路執的方向挪了點。
路執身上的檀香味,他早先覺得老氣橫秋,現在卻覺得安神。
仗著書呆子今晚對他很寬容,他把路執左手腕上盤著的細木珠子摘下來,自己咔噠咔噠地撥。
「對了,路神。」方硯唯說。
「嗯?」
「我上次去辦公室確認學籍的事情,聽老班說,你端午那會兒要去我們k市參加一個競賽?」他問。
「嗯。」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方硯唯說,「你陪我去十三中,我陪你去我們那兒,帶你吃菌。」
路執:「。」
路執:「考完試再吃。」
「不會毒死你的!」方硯唯踢了路執一腳,「一般人我不帶他吃。」
這書呆子,平日裡天天泡在書堆里,骨頭肌肉怎麼都還硬邦邦的,踢得他腳趾疼。
「好。」路執說。
答應了?
這次這麼容易?
除了自己的狗,方硯唯對k市的一切毫無留戀。
但路執答應了和他一起去,他忽然就對這個城市多了幾分期盼。
「那我看看機票。」他說,「給我你的身份證號。」
路執報了一串數字。
方硯唯躺得離路執很近,路執一低頭,就能看見方硯唯屏幕上輸入的內容。
「你9月1號生日?」路執問。
「對啊,這破日期,擱誰誰他媽開心啊。」年年邊吃蛋糕邊補作業。
「你還沒成年,說髒話是不對的。」路執說。
「這算什麼?」方硯唯一把將手機丟開,翻了個身,有意壓著路執的腿,擺出一副要欺負人的樣子,「方哥無惡不作。」
帳篷里的空間小,不管怎么小心,兩個人的肢體總會發生接觸摩擦。
方硯唯嘴上說著無惡不作,路執卻想起他剛剛玩遊戲時,很容易臉紅的模樣。
明明骨子裡單純得像水,軟得不像話,卻總要套上一副看著堅硬的外殼,好像是生怕被人欺負。
「作吧。」路執說。
方硯唯沒聽清,他來了困意。
手機振了聲,何歲歲拉了個群。
[方塊A]:老子困。
[歲歲平安]:來玩嗎,坦白局。
[歲歲平安]:我高三的學姐!!!
[歲歲平安]:組織派你打探你老公的內心世界。
我老公?
方硯唯瞬間反應過來。
[方塊A]:滾蛋。
不過,他還真想像不出來,大冰雕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冰了嗎?
-
鷺嶼本來就在南方,過了清明,天氣就更熱了。
雖然還未到學校規定的穿夏季校服的月份,但學校里的學生明顯都挨不住了,瞅著沒人監管的空隙,就脫掉校服外套扔一邊。
只有方硯唯的好同桌,還端端正正地穿著全套校服,把拉鏈拉到最上。
「你們這種得道高僧是感覺不到熱嗎?」方硯唯咬著雪糕,含糊不清地問他同桌,「我要熱死了。」
徐正義最近給他送的零食好像突然變好吃了,今天給的是奶提子雪糕。
他從外邊打籃球回來,就發現自己的課桌上躺著這支雪糕。
一看就是剛買的,冒著冷氣。
雖然他放過話說不喜歡葡萄,但這支雪糕淡淡的葡萄味還是很討他喜歡,還很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