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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57:26 作者: 游鴉
    而Omega終究如願以償,腺體的疼痛帶著跳動的快感,Omega的發情期不但沒有減緩,反而來得更為猛烈。白連誘哄著、示弱著、又強硬、又像是祈求,生生將神給磨下了神壇,陪他一起沉淪在欲望的深淵。

    狡猾的Omega,羅伊捂住了臉,飛艇里的溫度調得高了,嚴實的穿著讓他熱得有些難以忍受。

    羅伊頭一次覺得如此心亂如麻。雖然那些記憶離自己過於遙遠,但白連卻以一種堪稱強硬的姿態闖進了他漫長的生命里。

    又以一種孤注一擲的狠勁,將百年的生命強行延長,再耗盡數百年的時光和心血,為美拉換回了一個公正。

    羅伊的心被漲得很滿,又為他的Omega感到了心疼,前所未有的複雜心情席捲著他,但他第一次沒有抗拒這種被情緒策掌控的感覺,反倒有了落在實處的安心感。

    他想快點見到白連,見到他的Omega。

    然而,在走到走廊轉角的那一刻,羅伊卻被攔了下來。

    「羅伊是吧?」黑影從角落裡走出,「你是不是忘記了曾經答應的事情。」

    第115章 115

    聯邦i17星

    「你們就這樣把我放走了?」帶著黑框眼鏡的記者,臉上蒙著布,腳下磕磕絆絆地,但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在聽聞了那麼多機密後,自己竟然能毫髮無傷地被放出來。

    押著她的是黑市的一個打手,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任憑這個實習記者都要問出朵花來,也一字不吭。直到走到頭了,才將她往門外一推,「連哥讓放你出去,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鐵門哐地一聲在她的身後關上,琳娜愣了好久才將臉上的布給摸下,刺目的陽光照得她的眼睛一瞬間緊眯了起來。自己真的出來了?

    掩飾用的地面市場仍像是來時一樣熙熙攘攘,小販蹲坐在地上天南地北地侃著,間或有原住民在各式攤位間穿梭,挑剔地打量著手中的商品。

    那些審視的目光毫無聲息地就消失了,真正賣東西的小販只覺得似乎少了個聊得來的同行,但這市場人來人往,拎著傢伙賣的和卷著包袱走的大小販子多得是,也沒人記掛在心上。

    琳娜知道,黑市已經搬走了。如果現在自己再敲開身後那盞小小的鐵門,所見到的也絕對不再是那些厚重的有如迷宮一般的門。

    聯邦i17星的地下黑市就像是一層虛幻的影子,虛虛地籠罩在這顆星球上。像是濕滑的黑魚,滑不丟手地在重重圍剿、試探、惡意中肆意生長。何況它並不是一條魚,而是魚群,在暗潮洶湧中繁衍生息到令人驚嘆的地步。而一旦危機來臨,又會毫不猶豫地拋下這個棲息地、順著水流涌到下一個富饒之處。

    而在黑市深處她所探測到的那些真相,則是在水深之極驚鴻一瞥的地底宮殿,樑上鑲嵌的珍寶只在退潮時露出的一個小角,就已經足以讓人為之驚嘆。

    如果將整個宮殿都暴露出來的話——

    「琳娜?琳娜?」琳娜回過神,看到了自己焦急的前輩,「你可算出來了,我怎麼都聯繫不上你,是不是裡面出什麼事了?」

    女實習生遲疑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怎麼樣?你打探到什麼了嗎?」柯爾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琳娜進去的這段時間他基本上沒睡,也是提心弔膽著,直到此刻才終於鬆了口氣,關心起琳娜打探到的消息。

    「對了,」柯爾掏出了一個密封袋。一本掉了封皮的紙質書被放在裡頭,雖然破舊不堪,但邊角壓得很平整,看得出來是被很仔細的保管著。「這不能拍照,我只爭取到了一天的借閱權,你看看有什麼線索。」

    隨著逃亡星賽事的結束,聯邦和帝國都發起了對神聖之侍的討伐,柯爾趁此買通了討伐前線的一名小小官員,拜託對方一有什麼發現就務必通知自己。神聖之侍有不少描述著數百年前那名神祗的宣傳冊。而這本小冊子便是從神官安格爾的住所中發現的,經過對比,確認為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母版手札。

    琳娜接過手札,因為沒有封面,所以她第一眼就可以看見上面的繪製的畫面,神被他的子民刺穿了胸膛,那名兇手有一頭由赭石染成的棕發,眼睛則是一抹點染的幽綠。大片的紅色鋪滿了整幅圖片,也仿佛將那點幽綠染得血紅。

    「我沒有打探到什麼。」女記者沉聲道,她把那本手札還給了柯爾,「我還沒進門就被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賭莊都已經搬得一乾二淨。」

    「在我暈倒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賭莊怎麼會突然行動?」琳娜問道。

    柯爾重重地嘆了口氣,倒也沒有太意外,對方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名實習生,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已經是萬幸了。「你在裡頭不知道,逃亡星賽事結果出了……」

    琳娜一面聽著前輩給她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腦海里卻一直停留在那副畫面上。她好像懂了什麼,卻又因為太驚世駭俗而有些不敢置信。

    年輕的記者終於見到了那座地底宮殿的全貌,這座宮殿遠比她想像之中的,還要大得多的多。宮殿富麗堂皇,壁畫精雕細琢,有穿著銀色鎧甲的神祗靜立在殿堂中央,長矛佇立,眉目低垂,神色看不出悲喜。而衣衫襤褸的人類則跪在他的面前,眼底跳著幽幽螢火,似野心、似渴望、似贖罪、似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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