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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57:26 作者: 游鴉
在場的也許只剩代表帝國的文圖少將是認真朝羅伊提出邀請的,「羅伊,我覺得你和白連可以考慮加入帝國最新組建的十字軍,由蟲族和人類組成,非常適合你現在的身份。」
羅伊明白對方的意思是什麼,以自己在逃亡星的表現,人類高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拉攏他的機會。
而士兵的心態顯然還不能這麼快從仇視蟲族,轉換成並肩作戰的夥伴。重新建立一隻由蟲族和人類混合軍隊則是權衡利弊之下的舉措。
「而且慕容已經被帝國邀回,來做十字軍的指揮官。如果你願意,可以由你接過最高指揮官的權限。」雖然慕容在逃亡星賽事裡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但是如今帝國上上下下並沒有人能夠刨除偏見,勝任指揮官的角色。
作為慕容軍的典型,完全不介意和蟲族合作,甚至連同伴蛇囚都是蟲族混血的慕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呢?」既然連慕容都可以回來擔任指揮官,在逃亡星同樣表現出色的文圖沒理由不擔任重要的職位。
「我,」文圖的語氣摻上了一點落寞,少將低聲道,「我現在還不適合擔任十字軍的指揮官。」
對蟲族的仇恨豈是一時半刻能夠改觀的?就連現在面對羅伊,文圖都心情複雜不已,無法以平常心來面對。
羅伊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茶,沖淡了一下口腔里淡淡的奶味。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前天那杯牛奶的氣味揮之不去,合著那股蓮香一起。
黑髮Beta的耳根微紅,輕咳了一聲,「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等到準備離開會客室的時候,文圖卻喊住了羅伊。
此刻最後離開的一人已經將門給合上,會客室內的所有訊息被儀器徹底隔斷,再也沒有人能夠聽到文圖此刻所說的任何內容。
文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是你嗎?」他的眼睛直視著羅伊,「當年在蟲族戰場上救下我的人是你嗎?」
那個偽裝成人類混入文家軍,又造成了將近二十萬人類軍隊覆滅的高等蟲族,是你嗎?
文圖拳頭握緊,眼見著那名黑髮Beta,不,應當是蟲族,在他的目光中點了頭。
「是不是他威脅你?」年輕的少將牙關緊咬,這個問題自他年少的時候就一直困擾著他,在他對著軍徽立誓的時候,在他斬殺蟲族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將他從一片殺戮中救出的懷抱。文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是蟲族的臥底。
「那個蟲王,他是不是還活著?」文圖終於把這個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問出,「是不是白連。」
空氣像是一瞬間安靜到令人窒息。
羅伊開口了。「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場做了該做的事。」
「多餘的恕不能告知。」
對於羅伊而言,那些新多出來的回憶就像是一場播映出來的電影一般。他可以清晰的回憶起何時何日自己做了何種事情,也可以回憶起當時所有的內心活動。
不管身為美拉的時候,不管是身為人類的時候,不管是身為蟲族的時候,也不管是羅伊的現在,他都很清楚自己每一個行為的目的。
也絕對不會產生後悔。
如果說,僅僅作為羅伊的時候,他還會為了自己曾有的人類記憶,和蟲族身份衝突而感到痛苦。那現在的他,在知曉了全部的前因後果以後,那些掙扎卻如煙而散了。
當你的生命和記憶延長,那些因為生命的短暫而萬分珍視的東西,因為知曉了來源和去往,有些變得無足輕重,有些聊作留戀,而有些則彌足珍貴。
在人類眼裡與生命休戚相關的那些年歲,在神族眼裡卻只是浮光掠影。神族和人類、人類和蟲族這樣來自不同層面生命的征戰,在美拉的記憶里已經有了上百場。
所處的角度不同,自然所持的觀點不同,但戰士不會為此產生羈絆,無論效忠還是殺戮,亦是遵循內心的忠實想法。
羅伊扣上了會客室的門,他知道文圖這個生命還算是短暫的人類,需要時間來面對如今的變化。
只是,黑髮的Beta穿著合體的制服,制服的領子高立,潔白的棉質手套將他的手遮得嚴絲合縫,但是微紅的眼睛、破皮的嘴唇、縱然極力遮掩、頸部的紅痕一直蔓延到了耳後,仍在黑髮垂落間隱約透露出來。而在制服和手套之下,那些曖昧的痕跡如同紋身一般密密麻麻,簡直就像是被野獸標記了領地。
Omega的發情期都是這樣的嗎?
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還能夠克制自己,但一旦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些羞恥的回憶就席捲了回來,將Beta好容易才撿起的鎮定沖得七零八落。
剛剛才恢復了記憶的他,本想與白連好好談談。可沒想到發情期下的Omega是如此的磨人。以羅伊的實力,自然是能夠輕易掙開白連的桎梏,只是他的Omega只要他有一點點兒抵抗的意識就開始哭,一雙翡翠般碧綠的眼睛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巴巴的求著羅伊不要離開他。
趁著Beta心一軟,Omega的攻勢便來得更加的兇猛。羅伊都不需要閉上眼,就能回憶起順著白連下巴滴落的滾燙汗珠,和炙熱得幾乎要將他拆分入腹的親吻。
「羅伊,你幫幫我。」Omega喘息著哀求他的Beta,「幫我咬一口,好不好。」殘存的腺體紅腫著,脖頸脆弱又柔弱。野狼一面兇狠的征戰、一面露著咽喉,朝自己的伴侶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