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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57:26 作者: 游鴉
    「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人嗤笑了一聲,一個身影從羅伊身後走來。

    卡迪亞抱著肩,把白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眯起了他碧綠的眼睛。

    「真是搞不明白,我已經盡力在模仿了。他怎麼還能搞錯人把你給帶來逃亡星。」

    雖然身為ALPHA,但B+體質的卡迪亞身型並沒有如其他ALPHA一般高大,乍一看和BETA的身形也有些相似。

    「你們,什麼意思。」白連收起眼底的濕意。

    「小傢伙,你知道嗎?」衛淮給白連遞了張手帕讓他把臉給擦乾淨。在逃亡星這樣的環境下,他隨身攜帶的手帕卻還潔白如新。

    教人不經聯想起他們用餐具吃著壓縮餅乾的日子。

    「你的小羅伊呢可不是只對你這樣,這是他的天性,寫在基因裡面的東西。」衛淮彎了彎眼,如願以償地看著白連悲傷的表情一點點地裂開。

    「這片星球上曾經也有一個人,被羅伊像你這樣保護著。」

    「他本來是很有機會成為真正的王的,哦,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逃亡星的第一人。可惜被那幫賭莊的賭徒給玩壞了。嘖嘖。」衛淮遺憾地嘆著氣,見著白連的表情,好心補充道。

    「當然,你的羅伊被格式化太多次,已經想不起對方了。這你不用擔心。」

    「那人長什麼樣?」白連的牙緊緊地咬了起來,連衛淮都可以聽見他的牙咯吱作響。

    「你還沒聽明白?棕色頭髮綠色的眼睛。」卡迪亞挑眉,在火上添了一把油。

    「只要長這個樣的都會被他特別對待,要不是你做的基因半永久失效,現在在逃亡星的人就是我了。」

    「我可真沒想到整個計劃毀在了你這個『OMEGA學院的精靈』上。」

    「這叫想不起對方?」白連骨節上的青筋暴起。如果他那時候不是基因半永久退化,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他的牙幾乎要咬碎了,想起OMEGA學院整整三年他連羅伊的面都沒見過,只覺得這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呵,」衛淮輕笑一聲。「他只會跟隨著他的王。」

    「我想你也猜出來了點什麼。」一點冰涼抵在了白連尚未痊癒的後頸之上。

    羅伊眼中沒有焦距,按著白連後頸的手也堅實有力,只等命令一下,就會把針管裡頭的不明液體注入。

    「你願不願意成為羅伊的王呢?」衛淮聲音輕柔,極具蠱惑之意。「贏下這場比賽,真正地擁有你的羅伊。」

    什麼羅伊的王,你們,想讓我成為的可不止是這個吧。

    白連緊緊地盯著衛淮的眼睛,相互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心知肚明。

    身為蟲族的沙瑞,能控制沙蟲的蛇囚,強行召喚沙蟲的女王阿道夫,這一切種種都指向了這場逃亡星賽事遠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逃亡星賽事成了一個巨大的角斗場,選手在裡頭互相廝殺,直到決出最終勝者。

    這勝者是進獻給誰?羅伊又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白連全然不知。

    而他也不需要知道。

    OMEGA眼裡全是挑釁的戰意,這份戰意衝著卡迪亞,更衝著那個不知所謂的羅伊的王。

    「好啊。」他像個最狂熱的賭徒,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嘩啦一聲丟到了桌上。「我願意。」

    我不光要成為他的王,我要成為他唯一的王。

    冰涼的針頭刺入了猶帶血痂的後頸。

    灰鼠格達的小腿肚子打著哆嗦,雞皮疙瘩一直竄到了天靈蓋。

    他的清道夫豺狼夾著尾巴,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密密匝匝把他們環繞起來的黑色沙蟲。

    面前兩人一個渾身蛇紋滿身陰沉,一個則滿臉微笑顯得格外可親可敬。

    「你您你……還是慕容軍的少將!怎麼還和蟲族混在一起!」格達的聲音悲憤得破音,這短短一天他受的刺激實在有點國發,先是發現自己的同伴竟然是蟲族,而後發現其餘同伴對此視而不見。

    現在又發現帝國的少將和蟲族混在了一起。

    此刻他只覺得心中一陣悲戚,蟲族已經入侵了帝國嗎?不光是逃亡星,連軍隊都被腐蝕了嗎?!

    「蟲族?」

    慕容捏了捏蛇囚的臉,因著那個詭異發情期的影響,蛇囚的臉色極黑。

    但想起慕容身上詭異的紅痕,蛇囚連提手拍他的力氣也沒有,板著臉瞪著眼前這個戳他傷疤的不識好歹的傢伙。

    「那又如何?」慕容低笑了一聲,不過一句話就讓他聽出來,對方只怕是消息不怎麼通暢,並不知道慕容軍早就被革除職位,第二軍易主的事。

    他也早就不是第二軍的少將,如今只是個掙扎在逃亡星賽事中的小小流犯。

    但他並沒有糾正對方,順著勢說,「慕容軍善待俘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可是,他是蟲族,不是俘虜!他會吃人的!」格達憋了好久的恐懼終於爆發了出來。「就像我們隊那個沙圖一樣!」

    「他不會的。而且他不是蟲族,只是蟲族混血。」蛇囚剛要抬手,卻被慕容按了下去。

    「我相信他對那些吃人的蟲族有著同樣的仇恨,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同樣想要抵禦蟲族的入侵。」

    慕容聲音溫和包容,仿若還是當年那位給人以無限包容和信念的少將。

    「而接納他的我,則會成為他的繩索,緊緊地拴住他、約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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