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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37:48 作者: 半月半蕉
    1v2,不行,快跑。

    冉宇桐腳下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煙地逃出門外,留下一串風鈴餘音繞樑,繞得裴書言面色鐵青。

    「唉,稀碎,真是稀碎啊。」望著冉宇桐消失的方向,周煜不禁長嘆:「是一直都這麼碎嗎?還是最近你沒表現好,碾得更碎了?」

    裴書言沉著臉,許久沒有答話。

    「你這戰況比我想得還要慘烈啊。」周煜不解地問:「還是什麼都沒說?」

    門外路過一群剛放學的初中生,他們正穿著夏季校服追逐打鬧,這個年紀無需多少忌諱,有話都可以直說。

    「沒。」裴書言言簡意賅道:「沒機會。」

    「大哥,您二位不是一個辦公室嗎?上班時間8小時還不夠?您跟我說沒機會?」

    「桐桐在躲我。」英氣的雙目流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黯淡,裴書言緩聲道:「他這樣抗拒,我不想逼他。」

    「嘖,先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氛圍,你原先不是最會討人家歡心了嗎,拿出您的千層套路啊。」

    周煜干著急道:「不然可不是稀碎嗎,你不開口,他跑得快,你倆就這麼生生地,錯過了呀。」

    「我試過。」裴書言摸著口袋裡新買的魚食,「可他還是,很不喜歡。」

    兩人相對無言,繼而只聽裴書言說道:「桐桐恨我。」

    這個字眼像是死結,牢牢地拴在曾經與如今中間。這是用手解不開的,得用火去烤,用水去化,燒淨淚痕,溶透冰封。

    「行吧。」周煜也沒轍了,「這時候就體現出好兄弟的重要性了,INTOXICATION ,咱們喝一個去?」

    走進學校大門,冉宇桐覺得自己有點兒過分。

    他承認,剛才的行為純粹是為了報復裴書言中午的挑逗,可那本質是裴書言給的台階,順著下來就得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面對裴書言時,身體的每一個細跑仿佛都在叫囂著不甘,他想要被重視,想要得到裴書言更多的退讓。

    所以故意來了這麼一出,無非是想看裴書言的情緒為自己起伏罷了。

    唉,不應該啊。

    回到寢室,衛生間傳來淅瀝水聲。

    「南仔?」冉宇桐敲了敲門:「洗澡呢?方便我進去洗個手不?」

    門應聲而開,溫南腫著眼睛從裡頭出來。

    好一個傷心欲絕的小核桃。

    冉宇桐急忙一把摟住人,輕拍著溫南的後背道:「哎呦哎呦,是哪個混蛋欺負我們南仔了?」

    溫南在他肩上伏了一會兒,聲音悶悶道:「冉兒,其實我已經想通了。」

    冉宇桐輕嗯一聲,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他是直男,交了個女朋友。」

    「啊,那是挺——」

    「所以即便他不談戀愛,我也永遠不會有可能。」溫南後退半步,語氣漫漫不知說給誰聽:「一個下午我已經想明白了,世界上有那麼多帥氣多金有魅力的gay,我幹嘛非得栽倒一個直男身上?」

    「是啊,你——」

    「冉兒。」溫南好像不需要冉宇桐的回覆,跟個泡泡機似的自顧自道:「你能不能陪我,療一療被直男害的傷。」

    「能是能,可是——」

    「你去過INTOXICATION嗎?」

    作者有話說:

    這不就要……

    第12章 該來的地方

    INTOXICATION,A市全城最紙醉金迷的酒吧。

    即便是散台,低消金額也能讓普通民眾望而卻步,又因地處時尚中心,來的多是不怎麼筆直的年輕帥哥。

    概括來說,這是一家有錢人的gay bar。

    冉宇桐頭一回來gay bar,感覺和普通酒吧沒什麼不同。有錢人也是人,也得釋放壓力,他們平日穿慣了燕尾服,在為數不多可以穿T恤的場合,更需要揮汗如雨。

    服務生端來一杯Black Russian,冉宇桐盯著面前黑乎乎的不明液體,突然意識到,溫南點的酒,已經要把色譜集齊了。

    「你想試試哪個?」溫南大方道:「你先挑。」

    冉宇桐小心挪動著最把邊的雞尾酒杯,將桌面上唯一一杯酒精度數低於10%的莫吉托放到自己面前。

    「沒啦?」溫南慫恿地眨眨眼:「不整個不醉不歸?」

    冉宇桐拿過紙巾盒,當作手機橫放的支架,指尖四處戳著屏幕,打開了遊戲直播。

    「你負責醉,我負責歸。」

    冉宇桐知道溫南酒量好,桌上這一排喝光估計也只能到個微醺。但今天需要借酒消愁的不是自己,要想讓好朋友徹底開心,他作為陪同者,必須得是清醒的。

    溫南喝得挺急,不一會兒大半邊酒杯就被一掃而空。可惜這人是真難醉,高度數的酒混著喝,神色竟依舊如此清明。

    「我想去衛生間,你去不?」溫南湊過來問。

    「我還沒啥感覺。」冉宇桐這才想起來那杯冷落已久的莫吉托,沿著杯沿嘬了一小口:「你去吧,我留這兒給你看杯子。」

    溫南走後,冉宇桐更加心不在焉,他雙手伏在桌面,腦袋一歪,枕進左側臂彎。

    這個年紀的自己,本應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怎麼說話做事,還是那麼幼稚啊?

    後悔和裴書言鬧了,他以前總說我乖,說不定就是因為喜歡乖的。

    現在我不聽話,跟他頂嘴,來回作他,他肯定不會再喜歡了。

    唉,或許他早就不喜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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