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朋友？」陳希羽本來還想禮貌地跟向御承打個招呼，結果聽到那句黑眼圈和女朋友兩個形容，拔高了語調。

  「是啊，女性朋友，怎麼了？」唐笑言好像一臉無辜，其實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有什麼比凌晨看到陳希羽情緒失控來的有趣？

  「陳小姐看起來很面熟。」向御承看著兩個人的相處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詩薇，他那個喜歡搞出奇怪東西和擅長闖禍的老婆，應該會喜歡與她作朋友。

  唐笑言挑眉看了看向御承，酸了他一句：「你家向小艾都要上幼稚園了，你不要四處放電，小心我告訴你老婆。」

  「好啊，試試看。」向御承搭住唐笑言的肩膀，好像有點威脅。

  原來帥哥都是別人家的，這是陳希羽一直堅信的事實，所以才會覺得還是找個安份守己，相貌平平的小職員過生活就很不錯了，不過她現在看久了也的確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大概幾年前的酒會上碰到過，那時候向氏集團和陳氏集團正在合作一個專案，父親非要她出席，還當眾介紹她給所有人認識，不過那時她是短髮，所以向御承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至少那個時候向御承給人的感覺是不苟言笑，而她對什麼都沒多想，再加上自己現在很排斥之前的回憶，所以剛才才會一時認不得。

  「向先生可能在記者會見過我，我算是大眾臉。」陳希羽勉強笑笑，但是笑容免不得有幾分僵硬。

  唐笑言奇怪地看了一眼陳希羽，他覺得她應該是每天都在照鏡子吧？這樣的臉叫大眾臉，那男人都不愁娶到漂亮妻子了。

  向御承沒有再繼續多問，只不過他的記憶一向很好，他說面熟就一定是在某些場合有過面對面交談，至於是哪裡他還要再想一下。

  「先送她回去休息，我們談的那件事你務必準備好。」唐笑言拍了拍向御承的肩膀，眨了眨眼。

  空氣里蔓延有隂謀的味道，陳希羽敏感地察覺到了，雖然說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她的確聞到唐笑言散發出這樣的味道，尤其那笑彎的眼角。

  「看什麼？突然覺得我今天特別帥？」唐笑言轉過來嘟著嘴印上陳希羽的臉頰。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向御承原本去開車門，回頭看到兩個人的姿勢，果然有戀愛中的氣氛，「別急，我等你們。」

  車外，路燈傾泄。

  路邊一個男人還吻在女人的臉頰上，但女人卻是手掌正貼在男人的臉頰上，久久地站著……

  「你的腿站的酸不酸？」唐笑言揉了揉臉頰，雖然被巴掌打到，但是嘴角的弧度還是上揚的。

  「唐笑言，你到底要怎樣？」陳希羽抬頭才對的上他的目光。

  「跟你在一起啊。」他說。

  「啊？」換她再次傻眼。

  「就這麼決定了！」唐笑言打開車門，「我現在說了，我要你做的我女朋友。」

  陳希羽看著唐笑言的樣子，是認真的，他居然是很認真的，那也就是說，他每次吻她，都是真的喜歡自己？

  一個東西從唐笑言的衣服口袋掉在地上。

  「退燒葯？」陳希羽快他一步撿起來，看了看葯名抬頭看他，怪不得剛才她的手感覺到他臉那麼燙，還以為是被自己打的。

  「其實我……」唐笑言舔了舔略乾的嘴唇，的確他現在是蠻熱的，除了被她巴痛的臉頰發燙，他全身溫度都己經過了三十八度了。

  「白痴也會發燒？發燒還去喝酒？」如果真的病了，就不要還在外面游蕩，所以她罵他白痴一點都不冤枉他。

  「喂！」唐笑言真是想抗議，他怎麼是白痴了？而且他身上的酒味那麼少？她可以聞的出來。

  「回家啦。」陳希羽想了想他所有做的事情，和今晚在樓下故意等自己的舉動，其實這人還真的不錯，給她點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在一起總可以吧？

  「啊？」唐笑言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們回家。」她白了唐笑言一眼，這人非要她什麼話都說得那麼白嗎？

  家？唐笑言笑了，這個字眼他很喜歡，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陳希羽，大力地點了點頭，這樣他未來的老婆應該是答應他的追求了吧？

  兩人到家後，向御承從樓下取回自己的車，

  ..

  離開前拜託陳希羽照顧唐笑言，於是舊戲重演，她的沙發又變成了唐笑言的領地。

  「唐笑言，聽得到我說話嗎？」陳希羽用盡全身力氣，也搬不起在昏睡的唐笑言，怎麼辦呢？就算想這個時候去醫院，她也沒有力氣扛起高出自己一頭高的大男人。

  向御承是不是故意的？陳希羽突然想到這一點，她剛才怎麼沒發現呢？應該先帶他去打針或者是讓他在醫院住到退燒才對。

  突然沙發上原本應該沒有意識的男人坐了起來，突然睜開眼，眼光很迷濛，但是卻是直直地盯著陳希羽看。

  「喂，你說說看，我算是個好男人吧？」這人會不會是燒壞腦子了？

  「好的男人就像市場裡的鮮豆腐一樣，去的早選到的都是質地精良做工精細的好豆腐，去的晚就是一堆豆腐渣，還散發著酸味兒。」陳希羽還是秉著認真回答的態度說完了心底的想法。

  「你的話繞得我頭量，那我到底是哪種豆腐？」唐笑言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痛的要炸開了。

  「你是豆腐花吧？我去煮稀粥，你吃過就可以吃葯睡覺。」陳希羽要去廚房，隨手把外套拖下來搭在沙發上，穿著簡單的牛仔短褲，然後隨手拿了一個髮夾把頭髮輕鬆地盤起來，還有幾縷散發順著潔白的頸子滑下來。

  他不想吃粥！比起來的話，他更想把她吞下肚，吃干抹淨再娶回家。

  「你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陳希羽突然回頭要拿手機，突然發現讓自己有芒刺在背感覺的原來是他的視線。

  第一次看到有人發高燒眼睛還這麼炯炯有神的，想是這麼想的，可是還是準備了冰袋拿回來遞給他。

  唐笑言懶懶地接過冰袋，腦袋雖然昏昏沉沉，可是還在想要如何主動的把她追到手，現在的好女人不多，錯過了下一個誰知道是不是要等上一輪十二年？

  「拿手機做什麼？」唐笑言看著她剛剛就把手機掛在胸前，有些奇怪。

  順著手機自然就看到白嫩的胸，兩團豐盈越是在眼前晃，唐笑言就覺得自己如果不是發燒燒昏頭，就是被精蟲沖腦沖昏頭的。

  果然不出十分鐘，陳希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邊接起電話，手裡還在不斷地攪這鍋里的粥。

  「程克，你己經下飛機了嗎？」看到熟悉的號碼，陳希羽接起來自然地笑著問道。

  「我已經快到家了。」溫柔的男人嗓音從電話彼端傳來，帶著一絲絲的倦意。

  「是不是很累，我今天因為加班所以沒去接你，不過我們改天約個時間，我請你吃飯，當是給你接風。」陳希羽想了一下，暫時搞定了唐笑言的事情，她應該不會很忙，說不定還可以請一個大假。

  唐笑言的身影雖然走的搖晃，頭重的像顆鉛球，可是還是移動到廚房外面，他第一次看到她語調這麼輕快的講電話，而且笑容滿面的對電話里的男人說話。原來如果不是因為加班，她就要去機場接別的男人了？

  「好，不過希羽，我是真的很……想你。」程克的話有些停頓，但是還是接下去說完，只是他知道陳希羽絕對不會聯想到男女之情上，因為她只會把他當作哥哥。

  「當然啦，我也有想你啊。」陳希羽很簡單地將程克的話歸屬到朋友的間候語中，關了爐火，繼續攪拌粥，心裡還在想這樣是不是太淡，唐笑言那個像伙不會太挑剔吧？如果挑剔，她就會從陽台把他踹回自己家去，絕對不腳軟。

  她、在、想、男、人！

  唐笑言覺得自己的頭髮根簡直是豎了起來，對這個認知很是憤怒，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在電話里「甜言蜜語」的那麼自然……

  陳希羽和程克簡單聊過後就掛斷了通話，把粥盛出來，還是特地加了些醬菜讓他開開胃口，卻在出了廚房的時候，被臉色絳紅的男人嚇到了。

  「怎麼十幾分鐘不見，你臉更紅了？有沒有敷冰袋？」陳希羽看著唐笑言的臉色，嚇了一跳，而且他是不是在生氣？

  「你……」唐笑言話在嘴邊問不出來，因為自己又還不是她的誰，想到這又是一陣鬱悶。

  「我送你回家，你需要休息一下。」陳希羽看了看自己的床的大小，怕他的身高睡在上面會不

  舒服，躺在沙發上會病的更厲害吧。

  這是在趕他走了對不對？還是那個男人一會兒要過來？

  「我胸悶氣短，不但腿軟還頭昏眼花。」唐笑言現在不止覺得渾身發燙，己經是要頭頂冒實煙了，敷冰袋也沒有用，他今天就住定她家了。

  抬手接過她手中的粥，坐在餐桌邊就吃，原本沒有什麼胃口，可是聞到粥的香氣還是吃了起來，之前他也是經常累到發高燒還要趕工作，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這次就是非常的想裝虛弱騙同情。

  陳希羽想了一下，雖然他們陽台在一起，可是畢竟不是住在一起，出門真的被風吹到的確很嚴重，看了一眼陽台，又不能這個時候讓他翻陽台回去，萬一摔下去一定會上社會頭條。

  「那你住下來，只要不嫌床小，還有你……要不要洗個澡？」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敏感，雖然她沒有別的意思，可是問出來還是會不好意思。

  「可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唐笑言聳聳肩，放下粥碗看著陳希羽。

  他幹嘛那個眼神看自己？陳希羽趕緊轉身裝作很忙，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覺得唐笑言一直在對自己放電。

  「我記得有一件適合你穿的。」陳希羽起身向房間衣櫥走過去，好像她記得送給程克的衣服還在她這裡，不過先給唐笑言穿一下吧，她明天再給程克好了。

  「適合我？」唐笑言突然站起身來，她這裡還有男人的衣服？

  「不然咧？」看不下去他的一驚一乍，陳希羽翻個了白眼。

  「你說要找男人的衣服給我。」唐笑言瞪眼看著陳希羽，這女人還給他一臉的無辜，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糾結的重點在哪裡。

  「還是你喜歡穿女裝？」陳希羽揷腰站在那裡，看著幾乎是在無理取鬧的唐笑言，怎麼發燒之後還能活蹦亂跳的底氣十足？剛才說頭昏眼花的是是誰？

  「我看上去像有變裝癖嗎？」唐笑言氣結，她總是在說讓他無奈的話。

  「放心，我能了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安慰的表情。

  「不用！」唐笑言大吼一聲，反正她就是認準他心理有問題。

  只可惜陳希羽自動忽略他的抗議，轉身就去找衣服，其實心跳的速度讓她明顯感到不自然，除了跟唐笑言對嗆兩句，她跟無法平心靜氣地對著那張臉，為什麼唐笑言的那張臉該死的好看。

  打了一個噴嚏的唐笑言抽出一張紙巾，目光追著陳希羽的身影，他真是不出點狠手段不行了，既然她這麼不了他的心思，那就讓他就乾脆主動獻身，要她負責好了。

  拿起陳希羽準備好的葯片塞進嘴裡，男人不但說話要算，而且必須要身體力行做到全方面發展，病好了才有戰鬥力，想到這嘴角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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