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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35:31 作者: 久雨不停
    原來小珍珠,已經長大了。

    俗話說,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椒膛鏄懟睹跏鄭嚟

    自那以後,男人甚至都不用他開口,只要去飛瀑崖,就自覺背著他飛上去。

    這麼美好的事,席淮臻自然沒有忘記。

    因為那幾乎是他對他,可以做的「最親密的事」。

    那時候他甚至暗暗期盼著,每一次去飛瀑崖的日子,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親密地接觸到那個住在心尖上的人兒。

    「師尊……」席淮臻目光痴痴地看著懷裡的人兒,竟生出了些許不真實感。

    傅修竹強撐著踮起腳尖,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下,軟聲:「大傻瓜,我是真的。」

    「你還願意背我去飛瀑崖嗎?」

    你還願意背我去飛瀑崖嗎?

    席淮臻心間顫抖。

    僅此一句,即使對方此時想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他在他面前緩緩蹲下。

    傅修竹低頭看了看肩膀處的傷口,嘴角緩緩上揚,然後趴了上去。

    男人的背一如既往的寬,一如既往的那麼讓人覺得安心。

    最重要的是,此時背著他,男人才不會看著他的傷口而自責、內疚。

    身後的人兒很輕,席淮臻背著並不費勁,他緊了緊在身側的兩條長腿,腳尖一點,從山壁上一躍而起,往熟悉的地方飛去。

    耳邊是徐徐清風,鼻間是熟悉又讓人安心的淡淡檀香味,太過於舒適和美好的感覺,傅修竹只覺眼皮越來越重。

    他趴在男人的背上,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喃喃道:「席老師,我想更加了解你……」

    席淮臻一頓,知道他這是在問先前自己突然失去理智的事。

    兩人之間經歷過太多,對此,他並沒有什麼好隱瞞。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作為九人里最小的一個,平日裡除了塵八,其餘人基本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先讓著我,相反的,有什麼不好的事,他們也一樣會瞞著我。」

    「三百年前那場挑戰賽,我也在現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家和塵八的矛盾。」

    「當時我親眼看著塵八殺了塵二,又殺了塵五,那時候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直到塵一險些也死在塵八手裡的時候,我跟瘋了一樣衝上去,最後和塵八打了個兩敗俱傷,當時若不是老頭及時趕到,或許那天我也會死在塵八手裡……」

    「當年老頭震怒,卻又礙著比賽的規則,不能真拿塵八怎麼樣,所以只是廢了他一隻手,將他趕出死神界,剔除死神身份。」

    席淮臻頓了頓,繼續道:「自那以後,我總會夢到塵二、塵五身死的一幕,他們的死,不知不覺間就在我心底埋下了不可磨滅的種子。」

    「種子爆發的時候,我會徹底失去神智,只一昧追著血腥味發動攻擊。」

    當年,塵八身上沾滿了塵二、塵五他們的鮮血,那刺目的紅色,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維持清醒。

    席淮臻說完,靜默片刻,並沒有得到回應。

    他停住飛行,輕喚:「師尊?」

    身後人沒有回答,只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席淮臻嘴角微微勾起,看著下方熟悉的風景,繼續往前飛行。

    片刻後,來到一處瀑布下。

    這處瀑布高達上千米,水流湍急,極為壯觀。

    正是飛瀑崖。

    席淮臻背著已經睡著的傅修竹,仰頭望著瀑布,眸中閃過一絲明悟。

    喃喃:「師尊,我們回家。」說完,他的腳尖輕點,整個人飛身而起,衝進那瀑布之中。

    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畫卷之上。

    席淮臻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狀況,就聽「咻……」的一聲,迎面飛來一支綠色的大毛筆。

    大毛筆圍著他和傅修竹轉了幾圈,然後戳了戳他,前端的軟毛向下示意。

    這是席淮臻第一次和它接觸,竟奇蹟般看懂了它的意思。

    他看了看腳下的巨大畫卷,正不知該怎麼與之溝通之時,畫卷猛然下降。

    一陣失重感過後,僅僅片刻而已,畫卷便隨著大毛筆來到了一處懸崖邊。

    大毛筆咻地飛到那崖壁處,不斷扭動。

    席淮臻眯了眯眼,只見那崖壁里,有一堆被撞碎的血肉。

    他還在怔愣,大毛筆飛到他的跟前,一會飛上一會飛下,顯得十分興奮。

    席淮臻愣了好半晌,才從那隱隱熟悉的氣息中辨認出,那一堆碎肉是塵八。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歡快的大毛筆,逐漸明悟。

    塵八死了,被大毛筆殺的。

    殺死塵二、塵五的罪魁禍首死了,但席淮臻並不覺得歡喜,想起以往種種,他只覺心底沉甸甸,堵得慌。

    他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堆碎肉,良久,抬手揮去一些沙石,將那處堵住,然後隨著畫卷飛遠。

    兄弟一場,他只能做到不讓對方的屍骨風吹雨打。

    畫卷從島嶼深處飛到海邊,咻地化作一道金光飛進傅修竹的眉心。

    見狀,堵在海岸上的金磚緊隨其後,也化作一道金光飛進了傅修竹的眉心。

    唯有大毛筆,它似乎不願意再回去,一直跟在身側。

    席淮臻看了看它,隨手打開傳送陣,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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