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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今天過生日,媽媽給你買了一把琴,回去看看好不好?」
「好,謝謝媽媽。」
這點他是完美繼承了藺知宋的天賦,在音樂方面他還挺感興趣的,沒事的時候,藺知宋就教他拉琴,人是小了點,學的還有模有樣。
「媽媽,我同學想來家裡過生日,可以嗎?」
荀白露撫著他臉頰,道:「當然可以了。」
話音落下,亭知指向後方,荀白露一看,頭都有些發暈。
這人,也太多了吧。
看得出來,他們亭知真的很受歡迎。
除了這些,陳嘉央閔粵柏冬至喻瑛的孩子全在他們家裡,要不是家裡空間夠大,真的容納不下這些孩子。
藺知宋和荀白露都是喜靜的人,每年這樣鬧一鬧,腦仁都發疼。
但是也樂意,孩子嗎,到底還是要高高興興的好。
白露和藺知宋在廚房準備吃的,還能聽見孩子們的吵鬧聲。
「我們亭知真的太受歡迎了。」荀白露有點想笑,怎麼也沒看出來,這孩子越大越成萬人迷。
藺知宋也跟著笑,這是好事。
從廚房窗戶那往外看,可以看見庭院裡逐漸萎靡的梨花,剛過花期,自是這般。
荀白露想起來,他們才住到這裡時,那顆樹還很小,如今也是枝繁葉茂。
原來,都已經快十年了。
日子過的可真快。
就在這六七年裡,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身邊的人好像還是那些,卻又變了很多。
今年年初的時候,荀何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挺不過來,在醫院裡休養許久。
他昏昏沉沉的時候,也會叫白露的名字。
荀時昱有來告訴過白露,荀何大概是沒幾年可以過了。
兩年前,莫宛如因病去世,一年前,荀時程的病好了不少,人清醒的時候多,但是不怎麼說話了,他去了國外,似乎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現在的荀家,也只有荀何跟荀時昱了。
想一想,白露最初去到那個家的時候,從人數方面看,也當是熱鬧的,如今過了二十年了,走的走,散的散,似乎也很可惜。
荀時昱總是勸白露去看一看荀何,她不肯,她就是不想見到他。
直到有一次,亭知過來問她,外公外婆是什麼樣的人。
怎麼去形容呢,好像都不太好說。
之前藺知宋帶著亭知去了一趟南京,去看白露的母親,亭知說,外婆長的很好看,和媽媽很像。
那一年,荀何做了幾場大手術,荀白露終於鬆了口,願意去見見他。
他衰老的很厲害,頭髮都白完了,兩眼凹陷下去,看起來很不好。
見了荀白露,荀何勉強有了些精神,絮絮叨叨跟她說著話,也沒什麼重要的,就是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事。
荀白露全程表情淡漠,只是出於禮貌,關心了他一下。
她還能怎麼做呢,她本來也是個記仇的人,那些年受過的委屈,過了多久她都還記得。
想起一次,就會難過一次。
索性不在意了。
她走的時候,荀何眼底有淚,他說:「白露,爸爸對不起你。」
沒用的,真的沒用,不是所有的傷害,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平。
「祝您早日康復,再見。」
除了他,這幾年荀白露有過很多人的消息,好的壞的,都有。
陳嘉禾在西北那邊找了個人嫁了,那是她二叔給介紹的,人很不錯,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待她很好,千依百順,相貌自是英俊,唯獨不好的是,他在此之前有過一段婚姻。
就為這事,陳嘉禾總是對他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鬧得家宅不寧,她丈夫再好的性子也經不起她這樣折騰,沒多久離了婚,自己還選擇了淨身出戶。
陳家二叔氣的不行,就再也不管陳嘉禾了。
她自是心氣高,覺得自己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人,挑挑揀揀,來來回回,折騰幾次,結了兩三次婚,沒一次能好的。
青春虛度,荒唐而過,據說,她至今還是孤身一人,在西北那邊也徹底把名聲搞壞了。
山高水遠,陳嘉央管不住她,也逐漸意識到,沒人可以拉她回來了。
她就是那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幸福嗎,好像也沒有,家人不再嬌慣她,沒有人再護著她,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不知道自己處在何方。
相較於她年少時璀璨奪目的人生,她甚至可以說是悽慘了。
在荀時昱那裡,白露也得到了衛珩的消息。
大家也沒有想到,律政界聲名斐然的大律師,最後淪落到永遠只能在亂七八糟的小律所里,翻文件,處理最瑣碎的事情。
他當然有能力,金牌律師再落魄也有人想找他打官司,可也得看別人容不容得下他。
沈近混的風生水起,自然不會給衛珩機會,把他打壓到泥地里,再也爬不起來了。
荀白露還聽說了藺知玟的事情。
那是在某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藺知玟在監獄裡和其他的犯人起了衝突。
她的性格,似乎再也不會受環境的影響了,即便是在監獄裡,依然張狂好鬥,兇狠跋扈。
在和其他女犯人的爭鬥中,藺知玟失手推了人,那位女犯人撞破了頭,還染了破傷風,沒多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