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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

    給藺知宋氣的,什麼涵養都不想要了。

    「你到底能不能管管她?」不能跟女人發火,發在陳嘉央身上也是好的。

    藺知宋真的挺無語的,劈竹子乾脆連筍一起砍了,哪裡有這樣的人。

    再氣又能怎麼樣,荀白露向著阮明矜,他跟陳嘉央一點辦法都沒有。

    藺知宋甚至不敢讓陳嘉央單獨帶阮明矜過來。

    回回都是葉池喻瑛連著一大幫人才好解決。

    有一兩回後,荀白露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她就問藺知宋:「怎麼最近老是不見冬至。」

    藺知宋也挺奇怪的,「可能是有什麼事在忙。」

    他說的也不太確定,柏冬至,好像也沒忙過。

    他倆想起這茬後,當天下午柏冬至就約荀白露出去了。

    堵車堵得很厲害,荀白露差一點就遲到了。

    她跑過去,看見柏冬至跟平時不太一樣。

    她好像多了點人情味。

    在陳嘉央沒結婚以前,他們倆往那一站,活生生的雌雄雙煞,看著都讓人害怕,一張嘴更是不得了,說話戳的人肺管子都疼。

    荀白露在她對面坐下,道:「怎麼最近老見不到你,忙什麼呢?」

    「談戀愛。」

    「啊?」荀白露還覺得自己聽錯了,她又問了遍:「談戀愛?」

    柏冬至笑著點頭,身子還跟著晃了兩晃,心情很不錯。

    荀白露挺好奇的,「什麼時候開始的,是誰啊?」

    「你見過。」

    荀白露皺了下眉,「我見過?」

    「有幾次你過來看見我那茶館裡不是有人來找我嗎,就是他。」

    「那個,警察?」荀白露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她沒有看清楚過臉,只聽見聲音,從她這個聲控的角度來看,很不錯。

    柏冬至眼神暗了暗,她掰著手指,喉頭幾轉,道:「其實,他是緝毒警察。」

    荀白露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了。

    從任何方面來說,緝毒警察都是光榮的,偉大的,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可是,從家人這方面來看,那就不一樣了。

    荀白露覺得這是個天大的難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冬至,你,有跟你父母說嗎?」

    柏冬至早料到她的反應,她所有的親人知道後大概都會是這個反應,只是,他們遠比荀白露更激動,衝動,會強烈的反對。

    「我只跟你說。」

    她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擔心,這是人之常情,她明白,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哪管得了那麼些。

    柏冬至一句話就把荀白露的壓力升到了最高,她說與不說,都不好了。

    她知道自己這樣對那位先生來說是很殘忍的,她很抱歉,但是,她真的不想讓自己的朋友陷於未知的危險當中。

    「冬至,你,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我早就想好了。」柏冬至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也會怕,可是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白露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怎麼說,感情這種事,永遠都是自己做的決定才算數。

    後面哪怕柏冬至在努力的跟她說話,白露也只能維持勉強的笑容。

    她會很擔心她。

    「白露,我覺得,人活著還是開心最重要,起碼我現在很開心。」

    今天這場是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了,荀白露始終鬱鬱不平。

    到了停車場去,白露還是苦悶的狀態。

    是以那輛疾速向她衝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白露你快讓開!」柏冬至在遠處高聲提醒她。

    荀白露被車燈閃到眼睛疼,肌肉僵硬,腳底發麻,想要躲開連力氣都不太足,眼看著車離她越來越近,柏冬至從旁邊衝過來,猛地將她拉開。

    只差一點點,就一點點。

    荀白露喘著氣,大腦缺氧,癱坐在一邊。

    「還好嗎?」柏冬至嚇都快嚇死了。

    荀白露被她扶起來,她還站不太穩,她極度緩慢的抬起頭,看了眼前方。

    那輛車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有人走下來。

    是荀時程。

    柏冬至瞪大了眼睛,氣上心頭,直接開罵:「荀時程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真是瘋子。

    荀時程離她們不算太遠,他怔在原地,沒什麼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

    他看見了荀白露,他又看見了荀白露。

    他想要她死,很強烈的欲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於是他拼命的踩油門,向她衝過去。

    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撞死她。

    荀白露平復了許久,緩到覺得好些的時候,她才看著荀時程,很認真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話。

    「荀時程,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她以前一直覺得,荀時程揪住她不放是因為他睚眥必報,性格暴戾,可今天,他這樣的舉動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他可能,真的有心理疾病。

    或許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這一次,荀時程竟然聽了她的話,他表情木然,看了她眼後,默默的點了頭,上車,離開,正常又不正常。

    柏冬至滿臉的不解:「他到底怎麼了?」

    當一個人被罵瘋子罵的太久,他可能,就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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