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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手機忽然響了下,是喻瑛發來的新年祝福。

    祝她跟藺知宋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荀白露笑了笑,跟她聊了幾句後就把手機放下。

    她又想到了姚舒,她懷孕後的狀態,看著很好,閔粵也很高興,去閔家的時候,他父母對姚舒千百個疼著,生怕她哪裡不舒服。

    那樣的家庭,好像很幸福。

    於是她開口問了句:「藺知宋,你想要孩子嗎?」

    藺知宋揉捏的動作頓住片刻,隨後繼續:「怎麼問這個?」

    「今天看見姚舒,覺得,應該有個孩子的。」

    藺知宋用了些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想法,再轉化為語言。

    「白露,你知道嗎,生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媽生我的的時候,很疼,她是順產,聽我爸說,她在醫院疼了六七個小時,全程一直都在叫,因為太疼了,也有直接暈過去。」

    「陳嘉央出生的時候,他媽媽大出血,產後很虛弱,養了沒幾年又生陳嘉禾,把身體弄壞了,再也生不了,時有病痛。」

    「生產很危險,也很傷身體,養大一個孩子,更需要長久的耐心和關愛。」

    「如果沒有做好準備就去做的話,對父母,對孩子而言,都是不負責任。」

    藺知宋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看著荀白露,柔聲道:「我講這些,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真的願意且做好了準備,我們就生,如果沒有,即便一輩子沒有孩子,那又能怎麼樣呢?」

    這本就是女性自有的權利,應當被所有人尊重。

    藺知宋很鄭重的問道:「白露,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荀白露眼神定住,良久,她搖了下頭。

    也許在現在,她還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母親。

    藺知宋抬手拂過她臉頰:「沒關係,這很正常,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白露,在照顧他人感受的時候,一定要先照顧好自己的感受。」

    他或許知道今天荀白露提起這個到底是為什麼,她在強迫自己去讓步。

    並不需要的。

    荀白露抿唇,閉了閉眼睛,問他:「媽生你的時候,很疼很疼,對嗎?」

    「對。」那時候沒有無痛分娩什麼的,剖腹產也不流行,許多女性都是順產,忍受著那種痛苦。

    他也聽說過孕婦難產致死類似的事情,說實在的,他有些怕。

    怕荀白露也會那樣。

    如果她不說的話,他也並沒有想要孩子。

    「好了,睡吧。」藺知宋把燈關了,和荀白露一起躺下。

    黑夜裡,荀白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側身,抱著藺知宋的胳膊。

    「我媽媽跟我說過,她生我的時候,荀先生是不在的,她提前請了護工,幾乎什麼都是自己事先安排好的,生產那一天,是我舅舅在產房外等著。」

    荀白露也有些不敢相信,那一次,他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只是單純的給自己姐姐一個依靠。

    「所以,上次他用死來威脅我的時候,我妥協了,他也,微乎其微的好過。」

    「藺知宋,假如以後我懷孕了,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我會。」

    荀白露笑了笑:「那就好。」

    如果未來他們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合格的父母。

    未來又會是什麼樣。

    ……

    藺知宋早上起來時,手機上多了幾條消息。

    緊接著,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藺先生,柳家來了個人,我感覺不太對。」

    「是誰?」

    「荀時程。」

    第34章

    打聽個人對荀時程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更何況柳承一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挺出名的。

    因為賭博把家裡的錢輸了個乾淨,整日被追債,到處借錢, 想不出名也難。

    荀時程見到柳承的時候, 他還是在打牌。

    問了他兩遍話, 他都沒答應的時候,荀時程直接掀了牌桌, 也不管造成了什麼樣的混亂, 他直接就把柳承拖了出去。

    「你,你是誰啊!」柳承被帶著出來時, 還把自己贏的錢牢牢攥住了。

    荀時程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睡好了,整夜整夜的失眠, 有時候是發呆, 有時候心情很煩躁, 一定要有什麼渠道發泄出來,要是不能,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厲害。

    失眠的時候, 他能想起很多人, 想的最多的是荀白露, 他在想,怎麼毀了她。

    所以他來到這裡,找到柳承。

    因為長時間作息失調, 荀時程整個人看上去極度頹靡, 眼下青黑, 加之脾氣太差, 冷著張臉, 總讓人覺得陰惻惻的。

    荀時程拿了張照片給柳承看:「還認識她嗎?」

    柳承仔細看了下, 認出是荀白露,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縮著脖子,顫巍巍的問:「你要幹什麼?」

    「你姐姐當年給人當小三,你是知道的吧。」

    「關你什麼事啊!」柳承莫名底氣足了些,那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麼還有人纏著不放。

    沒人想被人說三道四,他們家柳常楓還沒娶媳婦,可不好壞了名聲。

    他大概已經忘了,拜他自己所賜,柳家的名聲已經毀了個乾淨。

    荀時程哪聽的慣別人這麼跟他說話,反手一推,將柳承按在牆上,掐著他脖子,惡狠狠開口:「問你話就答,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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