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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沈蘊華頷首:「再會。」

    人一走,她臉上的笑容消散的一乾二淨。

    什麼東西啊。

    她轉身,看身後那幾個,問:「怎麼不去陪著知宋和白露啊?」

    葉池:「人家夫妻倆要說悄悄話,我們在那煞什麼風景。」

    還是葉池提議的,他說這個時候辦婚禮,非議的人肯定很多,他們幾個到處亂轉,逮住一個罵一個,就沒人敢說了。

    那難不成要他們兩個聽見膈應嗎。

    他們是好朋友,怎麼會讓他們在這樣的日子裡難過。

    葉池攬過陳嘉央的肩,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走,接著巡邏去。」

    沈蘊華被他弄笑了,還囑咐了句:「別那麼囂張,說話好聽點。」

    她當然不會去攔,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無非是刀子割不到自己身上不覺得疼,掐掐他們肉也讓他們長點記性。

    任憑外面再鬧騰,荀白露和藺知宋也不會被影響。

    她的妝是他化的,頭紗也是他戴上的。

    荀白露起初很詫異:「你還會化妝?」

    「學的。」是跟喻瑛。

    她之前來找藺知宋,問新婚禮物要送什麼好,藺知玟也沒個說法,把她愁壞了,沒什麼好想法,喻瑛就去買了一大堆化妝品護膚品時裝包包之類的東西,藍血紅血品牌的,什麼都有,足足三個大箱子,直接就塞給藺知宋了。

    「嗯,知宋哥你好像什麼也不缺,我就都送白露姐姐好了,我看她衣服也不是很多,就多送了一點,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藺知宋想說,如果不是你送的,她可能真的感覺沒什麼。

    荀白露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知道喻瑛哪裡來的錯覺,她就是覺得,荀白露會很喜歡。

    喻瑛比劃著名那些化妝品,突發奇想,問:「知宋哥,你會不會化妝呀。」

    他怎麼可能會。

    「我以前看小說,人家男主都是會給女主化妝的,你,要不要試試啊?」

    喻瑛的突發奇想,跟正常人相比,要多得多。

    她說了好久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藺知宋才動搖了。

    他花一天的時間學會了化妝。

    喻瑛最後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開始後悔教你這個了。」

    藺知宋的表現和她學化妝的艱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他說完後,荀白露簡直哭笑不得,她指了下桌子上那些東西,問:「那這些你是都認得了?」

    「差不多吧。」

    好厲害,荀白露點了點頭,她都認不全這些東西。

    在這樣一天裡,他們選擇暫時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這是他們的婚禮啊,當然是要用最好的心態去對待。

    以後的以後再說,只有今天,只為當下。

    荀白露站起來,藺知宋為她整理著頭紗,沒有那麼多規矩要講,隨性便好。

    潔白的婚紗垂落在地,房間內的白玫瑰盛放,有些淡淡芳馨。

    「白露,你很好看。」

    「你也很好看。」

    他們從不吝嗇對對方的讚美,任何人都是需要被肯定和鼓勵的,這並不會因為他們的夫妻關係而消失,相反,正是因為這種關係,在讚美時,是有著無比的真摯。

    荀白露笑意溫柔,眼角眉梢都是柔軟的模樣,她道:「藺知宋,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我叫白露,是因為我媽媽很喜歡詩經里《蒹葭》那一篇,也是因為,我出生在節氣白露那一天。」

    管其他什麼呢,她就是想告訴他而已,告訴他,自己於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她忽然覺得,那個日子有些重要了,小時候是母親陪她度過那個日子,以後,她想和藺知宋一起。

    她想和最重要的人一起。

    藺知宋看著她,柔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

    「試婚紗的那一天,喻瑛說你和冬至的名字都是節氣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問不問也不重要,白露不說,一定是有她的原因,他不去強迫她,那麼每年的立夏,他們會一起過生日,如果說了,那就是白露。

    可是她告訴他了,他還是會覺得很高興。

    在荀白露心目中,他是完全值得信任,不需要隱瞞的。

    「白露,以後每一年你的生日,我都會在。」

    ……

    婚禮儀式中,帶著荀白露出場的人是荀時昱。

    荀何曾爭取過,在昨晚,他給荀白露打了電話,說了很多很多。

    荀白露沒有出聲打斷,可對於他說的,也並不在意,遲到了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的父愛,尚有挽回的餘地,可是十三年呢,挽回不了的。

    父女離心,已經貫穿了漫長歲月。

    荀何也許是哭了吧,聽他說話時的情況,荀白露也不知是不是。

    他後不後悔關她什麼事。

    他後悔了,她那些年嘗過的苦就可以消失嗎。

    她做不到原諒。

    最後,關於婚禮,他叮囑了許多,他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說不出口受了委屈回家這種話,他只是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這不必他說,荀白露自然會。

    沉默了很久,他又補了句:「白露,明天,可以讓爸爸帶你出場嗎?」他是哀求著的。

    「讓大哥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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