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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你跟荀白露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藺知宋冷眼看向他,說:「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我跟荀白露,從今往後都會過的非常的好。」

    他們會恩愛一生,白頭偕老。

    衛珩只配在陰暗的角落裡鬱郁不得志。

    助理進來帶衛珩下去時,都為他的愚蠢感到悲哀。

    藺知宋脾氣好,那叫有修養,客氣,那是對外人的。

    他真正的溫柔只是對荀白露而已。

    非要去惹一隻笑面虎做什麼呢。

    料理完了這端,藺知宋給荀白露去了個電話。

    這會是她正在單位吃午飯。

    「今天工作很忙嗎?」

    「嗯。」荀白露想說,是真的很忙很忙,其實她也沒有哪一段時間特別清閒過。

    「今天估計得弄到十一點多才能回家了,你別來接我了。」她早上出門也特別的早,所以自己開了車。

    藺知宋細聲答應著:「好,有時間的話回家吃個飯的,這幾天爸媽一直在說。」

    荀白露答:「明天就可以,明天我不加班。」

    這段時間她連周末都在加班。

    荀白露萎靡不振的,同事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晚上走的時候一個兩個像遊魂一樣。

    即便是在夜裡十點多,北城依然燈火通明,川流不息。

    荀白露等紅綠燈的時候,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有個人蹲在路燈旁,一身頹靡。

    他身邊有等著過馬路的人,沒人去問他怎麼了,大多只是看一眼。

    在這個城市裡,每天崩潰的人有太多了,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荀白露看了他很久,他今年快三十歲了,拼搏十年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片天來,卻又在一夕之間全被毀滅。

    其實她跟衛珩自始至終都是同類,哪怕心裡還記得對方一絲的好,都能狠下心來讓對方一敗塗地。

    那將近一年的友誼,只是幻影。

    綠燈亮起,荀白露啟動車輛,從那條斑馬線穿過。

    人影在倒退,她也沒有回頭了。

    回不了了。

    ……

    荀白露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怕去藺家吃飯。

    她怕許舒文又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糾結了一路,進寶生胡同的時候,正趕上荀時程出來。

    他朋友找他出去,本來有說有笑的,看見荀白露,什麼好臉色都沒了。

    荀白露也是。

    幾人碰上連句話都沒有講就分開了,多虧了這一遭,荀白露那點微弱的緊張全都消失了。

    進了藺家的門她就發現那棵海棠樹沒了。

    那麼大的一棵,說沒就沒了。

    荀白露茫然的看向藺知宋,經藺知宋解釋後她才面露難色:「這不好。」

    藺知宋一笑,道:「進去看看吧。」

    室內各個角落都擺著一盆海棠花,即便不是海棠開的季節,胭脂色又好像帶回了春意。

    「那棵海棠樹其實活不下去了的,藺知玟上次回家倒了瓶濃鹽水下去。」

    荀白露不能理解:「為什麼?」

    藺知宋說起來都覺得無奈,他跟藺知玟又吵架,那棵海棠樹是因為藺知宋喜歡,許舒文才在家裡種的,她看著礙眼,直接就給淹了。

    那兩天樹有點開始枯萎了,藺知宋也沒有跟許舒文講。

    藺知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許舒文老是覺得自己管教不嚴,再說的話,她也難過。

    所以只能是他砍了,當什麼都沒發生。

    事後他就跑到沈蘊華那弄了不少珍惜品種過來,放在家裡。

    許舒文天天守著花,開心的不得了。

    荀白露聽罷,覺得藺知玟真是有病,連棵樹都不放過。

    「她現在,還經常回來嗎?」

    「偶爾吧,她也不願意在這裡待,每天在外面鬼混,我媽實在想的時候就逼著她回來。」

    還能怎麼逼,藺知玟在國外多年,知識是沒有學到多少的,讓她自己謀生也不可能,用的還是許舒文給她的卡,把卡停了她沒錢就知道回來了。

    真是父母的冤孽。

    許舒文找荀白露過去說了會話,她拿了一些首飾給荀白露。

    許家就開始發跡,沉浮多年,有光輝也有落魄的時候,但是家裡的女兒都是沒有吃過苦的,該留給她們的東西也一件沒有少過。

    許舒文的嫁妝里,那些首飾以翡翠珍珠為主,成色極好,現在拿出去拍賣都是輕而易舉上百萬的那種。

    「本來早就應該給你的,你們兩個工作都忙,也沒回來過幾次,總是吃個飯就走了,今天要待的久一些的吧?」許舒文溫柔問道,明天是周六,荀白露不上班的,她問過了。

    荀白露點了下頭。

    「那就好,晚上就跟知宋在家裡睡,什麼都有的。」

    「好。」荀白露很喜歡許舒文,她說話好溫柔的,總讓自己想起生母。

    許舒文露出滿意的笑容來,把那翡翠鐲子給荀白露戴上後,又說:「你們都忙的,我知道,所以生孩子這事我也就不催了。」

    荀白露一口氣還沒完全鬆掉,許舒文立馬補上:「婚禮還是可以辦的。」

    藺知宋聽見了,又是叫:「媽。」

    「嘶!」許舒文急了,「媽什麼媽?」

    又不叫他們自己操心,一應事宜幾個長輩準備就好,他們只需要抽出一天的時間在婚禮上露個面,能耗費什麼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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