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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0:04:33 作者: 宴虞
    說到底,荀白露是羨慕她的。

    但這並不影響她不願意和陳嘉禾一起玩。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可是今天不是周末嗎?」陳嘉禾似乎沒聽出那話語裡的婉拒意味。

    荀白露把書倒扣在桌面上,也不想跟她廢話了。

    她說道:「陳嘉禾,我們好像並不熟,我沒興趣陪你逛街,你找別人吧。」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陳嘉禾當年怎麼對她的,她自己忘了,荀白露可沒忘。

    她沒打她都是好的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陳嘉禾好像哭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白露,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對,我是討厭你,所以我不會跟你出去的。」荀白露把電話掛了。

    荀白露看了眼時間,不禁搖頭,跟陳嘉禾這種嬌小姐說話真是浪費時間。

    憑什麼在傷害過她以後還要求她供著她。

    當她是聖母嗎。

    嬌小姐陳嘉禾從小到大被各種人捧著,第一次有人這麼明確的表達了對她的討厭,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給各方人馬打電話訴苦。

    一個小時過去,寶生胡同所有人都知道她被荀白露「欺負」了。

    陳嘉央跟藺知宋合夥開的公司,收到妹妹的哭訴以後,直接去找了藺知宋。

    「不是我說,你看看你娶的什麼人啊,她荀白露到底哪好,以前咱們就不說了,嘉禾跟你好歹,她這麼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嘉央叉著腰,在辦公室里發了好大一通火。

    良久,藺知宋才把手頭的文件合起來。

    他抬眼看向陳嘉央。

    「荀白露說的,難道不對嗎?」

    輕飄飄一句,表明立場。

    陳嘉央略感錯愕,這是什麼意思?

    藺知宋扶了下眼鏡,與陳嘉央對視著。

    「嘉禾對白露好過嗎,沒有吧,那你憑什麼要求白露要喜歡她,要陪著她出去玩呢,白露不是嘉禾那種千金大小姐,她工作很忙,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時間想做自己的事,這有什麼不對嗎?」

    「況且,嘉禾的品性你跟我都知道,哪次被欺負了不是添油加醋的跟家裡說,她說白露討厭她也好,針對她也罷,這些我都還相信,但是她說白露罵她,」藺知宋唇邊忽然綻出一抹笑容。

    「荀白露是不會跟不熟的人浪費這種時間的。」

    陳嘉央聽罷,眼前都是一片黑,他氣的渾身發熱,手指點了兩下,有些不甘心:「你就是向著荀白露。」

    「我當然向著她,」藺知宋擲地有聲,「她是我太太。」

    別說今天是她占理,就算她不占理,在他這她也是對的。

    「沒什麼事就去工作吧。」

    陳嘉央被這樣說了一通,莫名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他低嘆一聲,「那嘉禾怎麼辦,還在我爸媽那哭呢。」

    「陳嘉央,她已經二十五了,是個大人了,你們不能總那麼慣著她吧。」

    藺知宋頗感無奈,他只好再囑咐一句:「回去告訴你妹妹,我不想再聽到她說詆毀荀白露的話,否則,後果自負。」

    這是來真的了。

    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陳嘉央一直都知道他挺煩陳嘉禾的,嫌她嬌氣,小心眼多,可到底一起長大,他也把人當妹妹一樣的。

    這是第一次,他明確警告陳嘉禾。

    「知道了。」

    藺知宋下班回家,又聽見荀白露跟荀何對壘。

    「我再說一遍,我沒罵她。」

    「人家嘉禾都哭了一天了你還狡辯,小時候你還挺乖巧的,怎麼越大越混帳!」

    「再混帳也是你生的,沒你這老混帳哪來我這小混帳,說不定我小時候你多管管我我就不這樣了,可惜你沒管,那就怪不了我了。」

    「你!」

    荀何氣到變了調,荀白露面色不改。

    荀何這麼一說,她覺得好像還真有點,以前老是裝乖裝溫柔,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氣焰就莫名囂張了起來。

    把手機丟到一旁去,荀白露才瞥向玄關處的藺知宋:「回來了,我去做飯。」

    「不用,我們出去吃。」藺知宋有種她可能會炸鍋的預感。

    地方還是他們相親的那地兒,連包廂都沒變。

    荀白露在跟那些糕點作鬥爭,漫不經心的問藺知宋:「陳嘉禾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

    荀白露撇了下嘴,她可真是服了那大小姐,容易哭就算了,添油加醋還那麼有一套,她罵她什麼了?真該錄音的。

    雖然她在寶生胡同本來就不怎麼受待見,但是被冤枉還是很氣人。

    「我沒罵她。」荀白露還是想解釋一下。

    「我知道。」

    荀白露忽然掀起眼皮,「你相信我?」

    藺知宋給她泡了杯茶,手上動作不停,道:「你沒那個閒工夫去罵人,我知道。」

    多諷刺啊,親生父親不相信,反倒是這個結婚沒幾天的人相信。

    荀白露失笑。

    「陳嘉禾一直都這樣嗎?」受了委屈哭鬧不停,讓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上趕著過去安慰,順便再拉踩一下別人。

    藺知宋也是忍不住蹙眉:「陳家幾代都是男孩,就得了這麼一個姑娘,所有的親戚都把她寵的不行,胡同里又是男孩子多,難免嬌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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