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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3:35:25 作者: 張大吉
    田甜沒說話,自己默默深呼吸,顯然是不想要接受現實卻又無可奈何。

    「可以嗎?」邵暉虛偽的退步,「要不然我去給你拿一套新的病號服將就一下。」

    「……算了,難得麻煩。」田甜對命運妥協,嘆了口氣,「你今天也跑了一天了,早點收拾收拾睡了吧。」

    「那一會兒吃點水果,我們就洗漱。」邵暉點了點頭,去拿水果籃,「你想吃點什麼。」

    田甜看了看那一籃的水果,餘光落在了邵暉包著紗布的左手上,他移開了視線,「吃橘子吧,我自己剝就行。」

    邵暉沒搭理他的請求,只是拿了東西過來,卻沒給他:「還是我來吧,一會兒你又不方便洗手。」

    「你那手……」田甜皺起了眉,阻止道。

    「沒事,我戴個手套就行。」

    邵暉話落就不知道從哪兒找出只一次性手套出來,開始剝橘子。

    田甜無事可做,只能盯著他剝水果,視線一直留在對方的傷處,越看眉頭越緊,還是沒忍住問出聲:「你那手怎麼弄的?嚴不嚴重,是不是縫針了啊。」

    「是縫了幾針,不過傷口淺就是看著嚇人。」邵暉抬臉對著小甜笑了笑,「小傷,你別擔心我。」

    「我就是隨口問問。」田甜別過了臉不和他對視,卻還是繼續說道,「怎……怎麼弄成這樣的啊。」

    「嚇的。」

    「啊?」田甜一臉懵逼,卻來不及開口就被橘子堵了嘴。

    「剝好了,吃吧。」邵暉笑了笑,轉移了小助理的注意力,「一會兒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唔……什麼事。」田甜鼓著臉嚼了嚼橘子,酸酸甜甜的,好吃。

    「咱們離婚的事我還沒給我爸媽說,他們年紀也大了,我怕一下子接受不了,能緩一緩嗎?」邵總態度和藹,「當然,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也可以直接攤牌。」

    「不……不用了吧。」田助理又覺得橘子有點太酸了,「你慢慢滲透吧,爸爸他這兩年血壓本來就偏高,你彆氣他。」

    「嗯。」邵暉感激的又餵了幾瓣橘子給通情達理的小助理,「那我要謝謝你。」

    田甜怪不自在的抿了抿唇,這個人怎麼現在奇奇怪怪的:「不用了。」

    邵總體貼的抽出了一張紙巾,給田甜擦了擦嘴角,很是心情舒暢的笑了笑。

    他會慢慢滲透的,真的。

    第37章

    田甜的腳傷很快打上了石膏,不過他沒有接受邵暉的建議回家休養,而是堅持在醫院住著。

    「你不願意回去住,總也找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我最近已經在托人找房子了。」田甜說到這兒還是有些發愁,他當初太衝動,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準備好就拖著箱子走了。

    本來打算著先找個隨便什麼酒店賓館住著,誰知道偏偏這個時候受了傷幹什麼都不方便,讓他現在回去住他就更做不到了,別說住回去,就是現在邵暉天天的守在醫院,他都心裡彆扭。

    明明都說好了要分開,這麼藕斷絲連的糾纏著,他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明天上午有個會一定要我去,等明天早上吃了飯,我帶著你一起去。」

    「算了算了。」田甜坐在床上抱著半個西瓜,正在挖西瓜肉吃,聽到這話連西瓜都不吃了,連連擺手,「我現在也幫不上忙,就別去公司添亂了……再說我也不想到處走,累的很。」

    「那一會兒我們下去逛逛吧。」邵暉退而求其次,「老是悶著,對身體也不好,今天天氣蠻好的。」

    「……行吧。」田甜想了想還是沒狠下心再三拒絕,「順道去看看斯安吧,我這住了十來天還沒去看過他。」

    「今天好像邵晗帶著陳斯安出去逛了吧,我之前下樓還看見他們往外走。」

    「是嘛。」田甜半信半疑的應了聲,直到下樓的時候順道去了一趟樓下親眼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才無可奈何的被邵暉推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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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他現在都弄不懂邵暉到底在想什麼,明明之前算是不歡而散,可是一向雷厲風行乾脆利落的邵總,這次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像是把當初的爭執都拋到腦後。

    這一個多禮拜的時間,邵總天天在醫院陪床,田甜覺得自己現在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幾乎都被邵暉包圓了。

    有時候他自己都恍惚,他們兩個真的是要離婚的人了嗎?

    「這裡太陽曬嗎?要不要去那邊走廊里庇蔭。」

    「啊……」田甜反應過來,他抬起頭看著旁邊微微彎腰的人,覺得自己受傷這段時間似乎是腦子也不太夠用。

    「曬曬太陽還是去那頭吹風?」

    邵暉說話很輕,聲音跟著風一起吹到他耳邊,站立著的他被逆光染上了一圈光暈,溫柔得不可思議。

    田甜看著這樣的邵暉幾乎覺得時光倒流,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也看見過這樣的對方。

    究竟是什麼時候呢?他一時想不起來。

    他這幾年心裡的包袱太重了,光是賺錢都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之前那些短暫的甜蜜早就被密密實實的壓在了負擔下頭,他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著邵暉,擔心著自己一著不慎就會成了沒用的廢物。

    他一直把心提溜在手裡,小心翼翼的在邵總的陰影下喘息,卑微到幾乎和本來的自己分裂成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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