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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遠呆呆地抬頭看著他，好像從來沒想過對方會來跟他道歉，這種意外誰也不願發生，根本不能算作是他的錯。

    高星程見宋明遠不答話，只能繼續說：「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見。」

    直到身邊的小木，碰了碰宋明遠，他才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依舊呆滯地跟他擺了擺手：「下次見。」

    高星程點了點頭，將瑤瑤手裡的包接了過來，向門口走去，不知道瑤瑤又在他身邊說了什麼，他還停下來瞪了她兩秒，才繼續前進。

    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宋明遠才坐下來，歪著頭，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什麼難題。

    「遠哥，遠哥。」小木叫了他兩聲，「剛剛凡哥發來了信息，半個月後，極熊視頻的慶生晚會，邀請你去參加。」

    宋明遠好像並沒有聽進去，喃喃自語：「他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了。」

    小木嘆了口氣，他哥好像一碰上有關高星程事情，就變得遲鈍又苛刻：「他出道的時候，不就有很多老師誇他有禮貌？」

    「這樣麼？」宋明遠又看向了剛剛高星程消失的地方，拍了拍小木的肩膀，「那你回頭把他出道以後的相關報導，整理出來，我想看看。」

    宋明遠返回A市已經晚上十點了，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剛下飛機，就被趙凡召喚去了公司，非要跟他一起把表演的節目定下來。

    「我也沒有什麼單曲，就定上半年發那首《寧靜致遠》吧。」宋明遠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強打著精神坐在星火文化的會議室里。

    「你那個歌太平靜了，慶生你得唱個喜慶的。」趙凡靠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無形中給宋明遠施加著壓力。

    「那就唱出道那首《世界，你好》。」

    趙凡再次皺著眉，搖了搖頭。

    即便宋明遠大腦再怎麼沒有運轉，連被拒絕了兩次，也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凡哥，你有什麼想法？」

    趙凡坐直了些，停下敲擊桌面的手指，注視著宋明遠：「極熊這次不是只邀請了你一個人，也邀請了軒傑，你們倆演出的總時長，只給了五分鐘。」

    他看宋明遠沒什麼表情變化，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你倆與其每個人表演一兩分鐘，倒不如合唱一曲，你覺得呢？」

    宋明遠平靜地看著趙凡，片刻後抓起身旁的背包，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都安排好了，還給我叫來幹嘛？」

    趙凡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小木趕緊跟上他，嘴也沒閒著：「那我不得問問你的意見嗎？公司這麼尊重你，你還跟我甩臉子，真是不知道我為了幫你爭取這個機會，花費了多少心思。」

    宋明遠在門口停下了腳步，自己下午錄製時摔倒的事，趙凡估計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麼晚了，還不顧他身體狀況，把他叫過來，就為了逼他接受公司安排。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下午在車上，高星程的經紀人田濤打來的電話，他全聽見了。人家經紀人噓寒問暖，恨不得馬上飛到藝人身邊，還想要把晚上的試戲推掉，生怕高星程覺得辛苦。

    宋明遠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住了跟他理論的衝動，重重摔上了門，把趙凡的「不知道感恩」摔在了門裡。

    晚會的表演，最後還是定了唱馮軒傑的歌，宋明遠早就預料到了，忍著噁心，把那首歌學了下來，還到公司里去學了好幾天的舞。

    他獨自練習了四天，馮軒傑才終於出現在了公司里。

    當初他跟馮軒傑在《我要成團》節目裡，關係就很陌生。宋明遠唱跳不錯，上節目就踏踏實實地每天都泡在練習室里，而馮軒傑今天跟這個玩，明天跟那個玩，除了不進練習室，基本上哪有事哪到，愣是靠著各家的CP粉，攀到了高位。

    最後還是靠宋明遠給他騰地方，他才能成功出道成團。

    馮軒傑站在門口，看著宋明遠唱跳著自己的主打歌，心裡感覺非常舒暢。

    他一直看宋明遠不順眼，說來說去，他這麼勤奮努力，還不都是因為沒背景又想紅，當初明明是素人想出道，還非說自己進娛樂圈是為了尋找什麼竹馬，這種苦情人設，十年前都沒有人立了。

    一曲作罷，宋明遠撐著腿大口喘著氣，這首歌節奏很快，唱跳下來並不輕鬆，更何況他已經跳了一上午了。

    「遠哥，真不錯，業務能力果然強。」馮軒傑拍著手走了過來，從牆邊拎了瓶水，遞給了宋明遠。

    「謝謝。」宋明遠看了他一眼，接過了他手中的水，仰頭灌了一口，汗水勾勒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抬起手，擦在了護腕上。

    「遠哥，聽說你去錄了《一起運動吧》？」馮軒傑比宋明遠稍微矮一些，長相清純可愛，但眼神卻好像天生帶著鉤子，有些輕浮和妖媚，「怎麼樣，好玩嗎？累不累？」

    「還行吧。」宋明遠沒看他，大喘了兩口氣，仰頭將瓶里的水幹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去參加了，」馮軒傑輕輕笑著，「凡哥非說太累了，不適合我，讓我把機會讓給你。」

    宋明遠冷冷的眼神向馮軒傑掃了過去，他真的很會陰陽怪氣，有的時候，他特別想跟對方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但馮軒傑卻總是笑著捅刀子，讓他無從下手。

    「是不太適合你，」宋明遠點點頭，將空瓶放到了牆邊，拿起了地上的手機，他習慣把自己的練舞錄下來，再反覆觀看調整，「你要是參加《一起運動吧》，怕是要場場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