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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2:11:54 作者: 紅糖/袖刀
    「你想讓它們倆留下來?我怎麼覺得那麼不靠譜呢。」稽海洋眉頭擰成個疙瘩。

    「其實我倒覺得可行。」白羽已經準備妥當,踱到這邊:「要說攻擊力,的確楊六郎比楊奕更需要人手看管,畢竟路途並不算近,而且楊奕也搞不出什麼么蛾子,他身上還帶著奴役光環。」

    白羽覺得流螢的本性其實並不壞,只是耳根子軟,正好借這件事考驗它一番,而且有忠誠可靠的夜火留在這裡,沒什麼值得擔心的,要知道,整個人魚島都沒有出海的路徑,要想逃走只有回到現實世界這一條道路,而楊奕是打死也不願回去的。

    稽海洋看著白羽:「怎麼讓你一說,什麼事都靠譜了呢。」

    況野在旁邊大翻白眼,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英明的。

    稽海洋悄悄把自己的終端機留給夜火,並留下聯絡暗號。

    況野則掏出了最新款專門針對遊戲生物的電擊手環給楊奕拷上。

    金乘五在人魚之骸的副本里做下若干陷阱,是遊戲技能與現代科技的結合,只要有人觸發機關,他這邊的終端機就會報警。

    白羽為夜火和流螢留下了防身的道具以及一些食物,而且這島上氣候宜人,植物豐富,不少樹上結著晶瑩飽滿的水果,應該足夠他們飽腹。

    楊奕已經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他蹲坐在一株巨大的老樹底下,不遠處夜火正盯著他,寸步不離。楊六郎也沒比他好到哪去,他的箴言咒一直沒有被解開,手腕上戴著和楊奕同款的電擊手環,他們的武器和裝備都存放在白羽腰間的鯨吞小包里,看樣子已經被充公。

    臨走前,稽海洋朝樹下看了一眼,楊奕察覺到他的視線,刻意扭開了臉,雖然他現在的樣子既狼狽又愁苦,但眼中仍含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瘋狂神色。

    稽海洋長長嘆了口氣,心頭像堵了塊石頭。

    但他很快便振作起來。

    越接近海邊,風便越大,除了他身上穿的是全套鎧甲,其它四人的衣角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然而稽海洋的眼裡只有白羽,對方褐色的頭髮被風揚起,幾縷拂過臉頰,幾縷拂過眉角,他身上穿的不知是什麼系列的法袍,已經破舊不堪,被他截成了短衫,細看之下才發現,面料居然極其華貴,漆黑的底上還有玫瑰形狀的圖案,只是暗夜騎士無論什麼衣衫上身都會變成黑色,這法袍原本是什麼樣子恐怕再也無從知曉。

    稽海洋的目光從白羽的臉移到他的身上,現在又從身上移回到臉上,他逐漸發現,白羽似乎在緊張,風雖然大,但是並不涼,可是對方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稽海洋走近他,勾住他的手指,對方的手也像冰一樣冷,這種情況,剛從漩渦中出來時也發生過。

    稽海洋怕他是病了,自從遊戲侵入現實後,他們都還沒生過病,如果白羽真的發燒或者感冒,不知道抗生素有沒有用。

    白羽緊抿著唇搖了搖頭,目光放在蒼茫的海面上,一個浪頭高高拋起,把岸邊幾人都映襯得十分渺小。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金乘五一直在偷眼覷著他倆這邊,況野踹了踹他的小腿:「認真點,瞎走什麼神!」

    金乘五抓抓頭髮,「組長你真英明,他們兩人真膩歪,哪裡像押送犯人的!幸好咱們跟來了。」

    「所以你就別走神,東西拿出來。」況野朝他伸出手。

    金乘五一直是他們兩人中背行李的,這時才趕忙點點頭,從肩後背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拳頭那麼大的骰子。

    白羽瞥見那骰子,先前的倉惶神色一掃而空,又驚又喜道:「我剛還想這次要怎麼渡海呢,沒想到你們居然有『龍舟』!」說到這,他著重看了金乘五一眼,嘆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龍舟顧名思義是船,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何至於白羽一下笑顏逐開?稽海洋有點鬧不懂。

    金乘五完全沒聽出這話里的深意,只覺得自己被誇贊了,咧著嘴道:「小菜一碟,這是國家分配的,嘿嘿嘿嘿!」

    況野懶得多說,接過那骰子往海里一擲,只見那骰子入水便化形,漸漸漲大,變成了一艘長著翅膀的巨大汽艇。

    汽艇飄飄悠悠浮在空中,從船側垂下一條金屬絞駁的舷梯。

    白羽的眼睛亮晶晶的:「手氣不錯,居然是飛艇!」說著,他拉住稽海洋的手,朝那舷梯大步跑去,像是生怕被落下似的。

    稽海洋咂著嘴道:「飛艇算什麼手氣好啊?我有一次擲出了潛水艇!你知道嗎?能潛到水下一萬多米的深度,從舷窗往外看……白羽,你怎麼了?你不喜歡潛水艇啊?」

    龍舟隨著每次擲出的點數不同,變換出來的交通工具也不相同,飛艇的確算手氣好的結果了,要是手氣不好,真的出來一艘龍舟,他們還得自己劃,而且飛艇最大,全程幾乎還不必沾水,顧名思義,是用飛的。

    「要登梯子了,閉嘴吧先。」白羽道。

    「閉嘴?我又不用嘴蹬梯子——」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分分鐘都在打情罵俏的樣子。

    登上飛艇後,將楊六郎安置好,金乘五立刻找況野要來了漆光筆,想請白羽給自己簽名,但好半天都沒尋到插嘴的機會,這兩人分分鐘黏在一起,哪裡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他越發覺得組長英明,否則這兩人此刻恐怕連楊六郎帶沒帶上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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