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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2:11:54 作者: 紅糖/袖刀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稽海洋忍不住自嘲,是自己把對方想得過於柔弱了。

    白羽遠比他想像的要堅強得多。

    他不但在自己找到連接點之前先一步出來了,還把始作俑者制住了,還搞出了法師和暗夜騎的雙修——

    記得在男廁所刷蜘蛛時白羽就更習慣近身戰鬥,但那時他還沒有近戰技能,只是憑體力和經驗把法杖耍得跟刀槍一般,現在明顯威力提升了,而且把法系技能和近戰技能結合得無比精妙,剛才並肩打人魚骷髏時,白羽一手法杖,一手短刺,冰晶與寒芒齊飛,風采與威力並懾。

    一邊想著,稽海洋的目光不由下滑,從對方挺直的脊背滑到勁瘦的腰肢,再到臀部側處,那裡掛著一柄漆黑短匕,隨著它的主人走動而閃出鋒利寒芒。

    瞧,學霸就是學霸,不管在哪都是。

    跟著白羽穿過幾道曲折,通道逐漸狹窄,道路也越發坎坷,稽海洋不再胡思亂想,凝神盯著前方。

    這個副本和他們剛經歷過的人魚之骸一模一樣,只是沒有怪。

    金乘五這時已經逐漸呼吸平順,況野也稍微放下心來,便低頭調試胸前終端,稽海洋也順勢看了自己的終端一眼,信號時有時無,十分微弱,但也不是完全用不了。

    漸漸的,白羽的腳步慢下來,其餘人的呼吸也不自覺的放輕了。

    稽海洋無端感到緊張,一般劇情進行到這裡,被關押的人犯十有八九已經逃匿了,或許還留下一封血書,揚言報仇云云。

    但是,楊奕,楊六郎,夜火都老老實實待在那裡。

    「咦?」沒有狗血轉折,稽海洋反倒一愣。

    不過再一想,制住他們的是白羽,人家是學霸,肯定把有可能鑽的空子都堵上了。

    楊六郎猛然見到來者,尤其在見到跟在人群後的流螢時神色驟變,唔唔出聲,但是光張嘴卻說不出話。

    「箴言咒?」況野問道。

    白羽點頭:「它比較狡詐,我不讓它說話,省得惑亂人心。」

    楊六郎的能言善道稽海洋是體驗過的,這時便大點其頭:「棒棒的!」

    楊奕沒有被下箴言咒,但這時卻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們。

    稽海洋來到他面前,慢慢蹲下來。

    昔日好友對峙,卻是一片靜默。

    而夜火,它迷惑的看看白羽,又看看流螢,它正在以它有限的腦容量艱難的分辨哪個才是它心中的「正主」。

    流螢不知道為什麼,刻意不與它目光交匯,但卻在它看向白羽時再偷眼去看,然後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冷哼。

    其實有個詞很好的詮釋了流螢的心境,那就是近鄉情怯。

    白羽大方的朝夜火走過去,朝它打了個響指:「表現不錯,你做的很好!」他離開之前命令夜火嚴格看管楊奕。

    走之前,他做了萬全的思量,他先將楊奕和楊六郎兩人的裝備和道具都搜刮一空,僅剩內衣蔽體,又用暗夜騎士的技能將楊六郎原地困住,使他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而楊奕身上帶有奴役光環,半吊子一枚,又受了傷,絕不是夜火的對手。

    夜火果然乖順,連站姿和站位都和自己走之前一樣,沒有挪動分毫。

    得到表揚,夜火慢慢的歪了歪頭,英俊的面容露出一絲笑意。

    「哼!」稽海洋聽到流螢發出嗤聲。

    這一刻,稽海洋是理解它的,明明自己才是這兩貨的主人,怎麼現在看來,它們好像都更聽白羽的話?不過自己好像也很聽白羽的話……

    得到表揚和獎勵,夜火慢慢的走向流螢,溫順的挨著它站定。

    流螢一滯,神態很不自然:「你來幹嘛?」

    夜火歪頭看看它,然後微笑著伸出雙臂,無論神態還是動作都詮釋了三個字:要抱抱。

    流螢的臉瞬間爆紅,在遊戲裡時,這才是他倆的相處模式。

    第79章 那個夜無痕

    「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稽海洋蹲在楊奕面前,語氣平靜。

    楊奕低垂著頭。

    稽海洋又問:「伯父伯母,被你藏在哪裡?」

    楊奕仍然不語。

    「哈。」稽海洋冷靜了三秒鐘,緊接著一拳砸在楊奕的臉上,「你他媽的在這裝什麼深沉!你乾的——這都他媽是人事嗎?!」

    這一拳勁力非常大,楊奕被打得歪著摔在地上,臉頰迅速腫起來,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沒有人勸阻。

    稽海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吼道:「說話!!」

    楊奕開始顫抖,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情的激動。

    況野走過來:「什麼都不說是吧?那就跟我們回去,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這個人是楊競先夫婦的獨生子,據已知信息透露,楊競先夫婦是第一個發現代碼有問題的人。

    不等他說完,楊奕大喊道:「我不要出去——!」

    稽海洋氣到冷笑:「哈?現在出聲了?」他抓住楊奕的脖子將他拎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這個世界到底欠你什麼了?!你父母又欠你什麼?你要這麼做——」

    「……」楊奕終於抬起眼,和稽海洋對視。

    曾經最好的朋友,現在都紅著眼眶,在對方眼中,彼此都顯得很陌生。

    「你當然不懂。」楊奕啞聲道。

    「我不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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