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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2:03:05 作者: 逢君君
    江水突然有種爆粗口的衝動,他該不會是……

    「你真看見了?」李葉粗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無意察覺的抖動,「要不,我把老二老三叫起來看看?或許是我老眼昏花了。」

    他的模樣不似作假,更不像惡作劇。

    江水轉身看向坐在他床上一臉悠閒愜意的女生。

    那人見他回頭,還對他露出一抹笑,一口牙,還挺白。

    江水衝著人乾笑兩下,走過去,快速從自己枕頭下摸出一顆玉珠。

    珠子被紅色的繩子穿著,剛拿到手裡,眼前的紅衣女生就不見了,稍一放下,那人還靠著牆坐在原地。

    明白眼前這東西確實不是正常人,江水反而輕鬆了許多。

    既然不是真人那就好辦了。

    「水兒,水兒,你沒事吧?」李葉有些瘮得慌,躲在床上小聲喊他。

    要說他怕鬼吧可能沒有多怕,畢竟那沒見過的東西也沒什麼好怕的。

    主要是江水現在的態度讓他感覺渾身發毛,他好像真的能看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沒事。」江水把珠子放下,「接著睡你的吧,我逗你玩呢,記得你答應好的一周伙食費。」

    這話說得一點可信度也沒,李葉還來不及問其他事,江水就抓起桌上的背包徑直出門。

    他腳上拖著拖鞋,頭髮散亂著,身上的衣服皺巴巴,一副邋裡邋遢的模樣。

    周圍有人看他,他也不在意,回頭見那紅裙子女人跟了出來,便捏著背包走得更快。

    繞著公寓走了半圈,拐過後面的小涼亭,江水進了一小片樹林。

    這邊是一些男男女女約會的地方,一般只在傍晚和晚上人多些,上午沒什麼人。

    江水直接往林子深處走,可走到一半後面的人卻不幹了。

    「這位同學,你要帶我去哪兒,這走得我腳都累了,要不你等等我。」

    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柔柔弱弱,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撒嬌,那聲音細細的,跟個小貓兒叫似的。

    江水應聲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目光里沒什麼溫度,「這似乎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想幹什麼,說!」

    說著便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符籙,上面蘊含的氣息讓這個緊跟在他後面的人變了臉色。

    那人後退了好幾步才重新站定。

    這男生手裡夾著的東西給他的感覺不太好,好像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她腳在地上使勁跺了跺,「這位同學你實在不講理,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讓我到你床上睡的,今天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

    一邊說著,他在原地轉了個圈,身上的一襲紅色長裙頓時變成了白襯衫牛仔褲。

    就連那帶著點波浪的長黑髮也變成了稍微顯長的碎發,臉上的妝容一瞬間退了乾淨,新露出來的面容乖乖巧巧,似乎是個沒長開的少年。

    江水看著這番變化直皺眉頭,「你又是誰?」

    話一問出口他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有醉意,可也算是清醒,看到白襯衫,昨天晚上種種在腦中浮現。

    面前這鬼沒有胡說,確實是他自己把人帶回寢室的,不僅表示要替他出氣,似乎還耍了流氓。

    江水面容抽動幾下,現在想想,當時在洗手間感覺疑惑的問題也有了解釋。

    要不說人就是看臉的,如果對面是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江水說不定直接就一符籙扔上去了,可現在對面的是個少年,江水多問了一嘴。

    「你想幹什麼?」

    「什麼都不想,我剛才變成女生就是為了跟你開個玩笑,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能看見我的人,我只是想跟你認識認識。」

    李溯然沒撒謊,他變成女生就是為了好玩,畢竟紅衣女鬼嘛,聽起來就比較帶感。

    「跟我認識?」江水看著他像看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你看看我這手裡的東西,我們可是站在對立面的,我一不小心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你竟然還想跟我認識。」

    他晃著手中的符籙,「小孩兒,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學校里,看起來不像是校里的學生。」

    「我叫李溯然。」

    江水點頭,還在等著他往下說,沒想到這個人只說了個名字就閉口不言。

    「然後呢?」

    李溯然奇怪地看他,臉上神色不如昨晚那般乖巧,「你不知道我?」

    不應該啊,能看見鬼的人難道不上論壇討論嗎?

    他可是聽人說了,在S大論壇某一個板塊上他可是名人,算是S大比較出名的傳說中的鬼了。

    江水好笑,把符籙收起來,找了一條長凳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

    「我怎麼就該認識你了,難不成你在這學校還挺出名?」

    李溯然驚訝過後就算了,順著他手坐下。

    斟酌半天才說:「也不是說多出名,只是我是死在這學校的,那鬧鬼傳言中多多少少有我的名字。」

    「為什麼會死在這學校,你來跟我說說。」

    李溯然卻不接他的話,反而問:「我都告訴你名字了,可還不知道你的。」

    之前只聽他的舍友叫他水兒,卻不知道這人全名叫什麼。

    「我叫江水,江河的江,水流的水。」

    江水聽出他的意思,知道他並不想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

    他不介意,畢竟沒人會在一個外人面前輕易揭露自己的傷疤,更何況還是不想回憶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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