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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個身上有著矛盾的氣質，擁有空靈嗓音的青年，他才剛進20歲沒幾年。

    這樣好的年華，怎麼可能會突然去世？

    這邊進不去，她便轉頭去了超話，可惜那邊也刷新不出來。

    微信群里已經有人發了截圖，完完整整，不僅有公司發的微博截圖，還有公司發出來的一紙聲明，以及有些營銷號的言論也一起發了出來。

    這個微信群並不是正式後援會建立的，所以在剛建群時活躍過一段時間後，只有在每年白路生日熱鬧一次。

    可今天卻因為這幾張截圖，把一直潛水不說話的大家全部炸了出來。

    只這一會兒時間，李雨書已經收到三通電話了，都是平常聯繫的同樣喜歡白路的朋友。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李雨書還是難以相信。

    像她一樣的粉絲有很多，要說是意外她們還能理解，可要說自殺他們卻不相信，沒人會相信自己偶像有一天莫名其妙就自殺了。

    如果真的是自殺，那他自殺的原因是什麼？白路沒有陷入黑料風波，事業正在上升期，演唱會準備了小半年馬上就要開演。

    他有什麼理由自殺？！

    不少人已經開始猜測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腌臢事，最近白路的狀態確實不對。

    李雨書想自己應該是要哭的。

    可她眼中卻一滴淚沒有，甚至根本沒有接受這個荒謬的事件。

    心臟快速跳動，有一種卡在喉頭不上不下的錯覺，她的呼吸急促，手腳發涼，身上沒一處不在顫抖，翻著群里的聊天內容一言不發。

    甚至到了後面開始神經質地一遍遍來回戳微博頁面。

    她想她明白白路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就是一個騙子！

    當初說好有一首歌要在演唱會上送給她們。

    說好跟她們見面。

    說好和她們一起成長。

    可現在，他這是在幹什麼？

    轉眼到了凌晨三點，軟體依舊沒有恢復。

    李雨書關上燈無力躺下，泄氣地將手機扔到一旁。

    這幾個小時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睡著，反正睜眼閉眼都是白路自殺的消息。

    聽說是割腕自殺，那得多疼，看著屬於自己的血液一點點從身體中流出，那得多絕望。

    李雨書瞪著眼睛看天花板，垂眼間目光觸及到對面牆上的海報，鼻頭瞬間一酸。

    直到這時眼淚才不受控制地流出，落進鬢角濕了一片。

    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像她一樣，又或者在重複她昨天晚上的動作。

    另一邊的付於同樣瞪著眼睛，可瞳孔卻是沒焦距的。

    季沉比他醒得早，小林昨天晚上就告訴了他白路的死訊，他也知道白路的事已經在網上公開了。

    「季沉，白路怎麼樣了？」付於輕聲問道。

    季沉垂下眼帘，看著他黯淡的眼神，抬手將他雙眼遮住。

    他什麼都沒說，可這對於付於來說卻是說了一切。

    第371章 白路的媽

    感受著手心被眼睫毛刮過的觸感，季沉才說道：「這都是註定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如果我不插手，原本黃黎……」

    他的一聲黃黎說出來，季沉就知道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誰。

    他強勢地打斷付於的話，「你又怎麼知道先死的是白路，黃黎的選擇就和他不一樣？」

    「他的面相不會……」

    「不會什麼？這種問題你窺不清楚。」季沉厲聲呵斥不留一絲餘地，「付於，你說過，你不是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這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就連哪一天我突然死了，那也是我的命，和你算沒算出來沒有關！」

    察覺到自己這句話說得重了，季沉停頓一瞬，又緩下聲音，「付於，你不能忘了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他承認付於玄術很好，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清醒過來的付於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應該說他向來明白這個道理。

    甚至從一開始看出白路的命運走向時他還曾打算袖手旁觀，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後來稍微提點一句是因著黃黎的關係，再然後白路死皮賴臉纏上來，兩人漸漸成了朋友，他才對白路上心。

    不管是對白路失戀時的開導，還是送他的那盆繡球花，付於都是真心想要幫一幫這個心思乾淨的年輕人。

    只是事事難料，命運輕易不可抗，一年之差，白路還是死在了驚蟄的前一晚，甚至就連黃黎也丟了性命。

    「我知道，季沉。」付於拉下季沉的手，「我知道的。」

    不管是徐月娘還是白路，他哪個都救不了。

    因為他只是個普通人。

    付於本來就在恢復中，季沉以為他會受到白路事件刺激，情況惡化徹底把自己封閉起來，沒想到他卻因為這件事而清醒過來。

    付於這幾天的情緒一直很低沉，不是一個人待在書房就是去小寶的房間看徐月娘和段烈。

    季沉並不打擾他，兩人經常是各做各的，一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白路悼念會這天是個好天氣，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和白路給人的感覺一樣。

    中間白路母親過來鬧了一場，沒有質疑自己兒子的死，也沒有替他喊冤，反倒是說起了他那筆不菲的存款。

    原本被黃黎偷偷找人打了一頓又威脅一通，她最近在老家過得跟個鵪鶉似的，猛地聽說白路死了，那個姓黃的大少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