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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早起上早功，不用為了各種各樣的賽事緊張激動，她從未感覺如此輕鬆。

    抵達教室時，九班的學生已經將課桌全部移了回來，坐位仍舊沒有改變，人員也沒有任何變動，大家熟絡地聊天，講述著彼此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發生的趣事，就好似集訓的那幾個月不曾出現，沒有隔閡，也沒有疏離。

    上課鈴打響，趙雲錦將書包塞進抽屜，老吳抱著一沓試卷，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試卷剛攤開，底下就有學生開始抱怨。

    「老師，又寫卷子啊？」

    「昨天才發了四張，今天又來。」

    老吳不爭氣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手握成拳輕咳了兩聲，兩根手指曲起，沾了點舌尖的口水，開始翻閱試卷，說：「這卷子不是給你們的。」

    有學生疑惑：「不發給我們，那拿過來幹嘛呀？」

    老吳將厚厚一沓試卷清楚分好，解釋道：「這是給我們班參加集訓的學生的。這些卷子呢，你們一天寫兩張，不懂就問，我每天收上來檢查。」

    此話如雷轟頂，劈得一群舞蹈生外焦里嫩。

    依卷子厚度來看，少說有幾十張，這還只是數學，其他五門課得老師還沒布置任務呢，趙雲錦光是聽著就眼前一黑，心力交瘁。

    發完試卷後，老吳提起晚自習補習一事：「自願補習，這個補習是雙向的，例如，別人幫你們補數學，你們就可以幫別人補英語啊，語文啊之類的。你們集訓的那些同學好好想想，想好了，想參加的放學前跟我說一聲。

    走前老吳又補了句：「今天晚上開始啊，你們抓緊。」

    下課後，趙雲錦問孟語枝對於晚自習一事是什麼想法。

    孟語枝想了想，說：「我還是去吧，找個成績好的同學教我寫寫數學也是好的。」

    趙雲錦有些苦惱：「可是我們能給別人補什麼呢？」

    孟語枝自信一笑，指了指自己，「我語文和地理還行。」

    說完，她又指了指趙雲錦，「你英語好，歷史也還行。這不就解決了。」

    趙雲錦琢磨半晌，又問了句：「我們會不會把補習的同學氣死啊？」

    孟語枝：「……」

    ——

    果然，這邊老吳剛發下來試卷，其他幾位老師也不甘其後，立馬奮力「追」了上來。

    於是，上晚自習之前，集訓的那批舞蹈生收到老師們帶來的五十張試卷，二十篇作文，三千五百詞的背誦，以及各種繁瑣複雜的難題。

    這讓在晚自習上等待補習同學的趙雲錦欲哭無淚，盯著題目愁眉苦臉。

    她們換到了樓下一個空教室上自習，兩個人一排，坐班老師是上次簽字的主任，而每個人身邊空出來的桌子便是即將到來的年級排名前五十的學生的。

    老吳說這種特殊的補習只針對藝術生和學習較為困難的學生，雙方都是自願，目前分成兩個班，一個班四十來個人。

    而趙雲錦和孟語枝自然而然地又坐到了一起，並非同桌，而是隔了條窄小過道的隔壁桌。

    晚自習安靜極了，只是還有一半參加補習的學生遲遲沒有到場。

    五分鐘後，趙雲錦剛寫完一道題，正轉過身準備和孟語枝說悄悄話，門口忽然傳來陣不小的騷動，接著傳來一陣輕快的交談聲，有男有女。

    趙雲錦斷了講小話的念頭，對著孟語枝「哼哼」了兩聲，示意她看前門口。

    只見坐班的主任走下了講台，朝門口走去，零星幾句交流後，一人笑了笑往樓上走，接著主任回了班上，身後還跟著二十來個學生。

    那些學生逐一站上講台，主任讓他們對自己擅長的學科，以及偏弱的學科進行介紹。那些人站成一排，一眼掃過去，看起來都是飽讀詩書的模樣。

    只是目光掃過某人時，趙雲錦整個人都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人個子比旁邊人高出一截，寡淡的校服穿在身上看起來清冷如水，五官卻鋒利又精緻。

    高挺的鼻樑上架了副黑框眼鏡，眼睛下的那雙眸狹長微挑，瞳仁黑得發亮，像個窄小的漩渦，而那張薄唇卻泛著誘人的粉，就連搭在腰前交疊的雙手如玉雕般修長白淨。

    放眼望去，唯獨他的氣質與旁人格格不入，卻又比誰都引人注目。

    待趙雲錦看清人影，兩秒後，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講台上背著書包的乖乖好學生—許白焰，險些驚掉下巴。

    她不敢相信許白焰還要補習，心裡揣測他可能只是為了來看熱鬧，可這個想法一瞬消散，簡直比「許白焰需要補習」還要讓人驚詫。

    講台上一個接一個的學生介紹完自己的情況，眼看馬上就要輪到許白焰，趙雲錦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死死地盯著講台上那人，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只是還沒等許白焰開始自我介紹，門外忽然又竄進來一抹黑影，這邊驚訝還沒完，那邊又冒出來一個「不速之客」。

    趙雲錦下意識往左看了一眼，只見孟語枝表情與自己並無不同。

    陳議舟擼了把雜亂的頭髮，一個眼神不給地朝講台上走去，和許白焰站在了一起。

    台下同學聽著他們光鮮的介紹都不免躁動，只有兩人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許白焰自我介紹，可以用得上「囂張」來形容。

    「理科生，數理化比較突出，沒有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