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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1:50:02 作者: 醇白
    應櫻將臉埋在他胸膛,也不顧著他現在渾身濕了,把一直憋在心裡的真實想法吐露出來, 她感覺身心舒暢。

    兩人就在玄關處抱著,不管外面的瓢潑大雨, 也不管時間流逝。

    分別七個月, 卻像是七年那麼久。

    應櫻被他吻著耳朵,癢得後脊背開始發軟,腳趾禁不住蜷起。

    她動了動身子, 感覺到什麼, 忽然一僵。

    計戍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放開她, 直面自己的變化, 對她說:「放心,我什麼都不干。」

    應櫻知道那是什麼,臉一熱,「你,你先洗個澡吧,渾身濕成這樣。」說著偏身要去開燈。

    她剛抬手,被計戍尋摁下,她看他,不解。

    「等我進了浴室再開燈。」計戍尋的目光往下瞅了一眼,又抬起,示意她。

    應櫻更臊了,她一開口緊張地咬了舌頭,「你快去浴室!等,我給你,拿衣服。」

    說完轉身跑進自己的臥室,再也不管那燈的開關了。

    小姑娘跑了,計戍尋往下又看了一眼,倚著牆扶了扶額頭,頗有點無奈嘆了口氣。

    又他媽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怎麼親個嘴都能…

    計戍尋直起身,就著客廳的這股昏暗,摸著黑找到浴室進去,開燈。

    ……

    應櫻在廚房裡熬粥,聽見浴室門開了,她回頭瞥了一眼,看見自己那oversize的大衛衣在他身上剛剛合適,只不過忽然見他穿粉色,有點詼諧。

    她忍不住彎了彎嘴唇,扭回頭繼續看著鍋。

    數秒以後,她忽然被人從身後摟住,應櫻的背後貼上他的胸膛,計戍尋離開大半年,膚色被曬黑不少,此時是最健康的膚色。

    只不過,應櫻拍拍他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小手的白皙與他胳膊的麥色產生鮮明對比,「太緊了。」

    計戍尋將下巴擱在她肩窩,鼻尖蹭著她柔軟的頸側,用溫熱的吐息勾她,「剛才沒抱夠。」

    「以前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不要臉。」應櫻放下粥勺,偏頭對他說話,計戍尋低下頭又找了上來。

    灶台上小火慢燉,砂鍋里的米粥翻騰著。

    計戍尋接吻的時候像逮雞崽子,一手掐在應櫻頸後,讓她動彈不得。

    應櫻被迫仰頭,舌尖怎麼躲都會被他勾回去,鼻息也被他掠奪而去。

    嘗到幾分乾澀的苦後,應櫻睜開眼,用眼神詢問他。

    計戍尋放開她的嘴唇,卻依舊與她保持在稍一動嘴唇瓣便會蹭到的距離,他好整以暇道:「藥太苦了,找你討點兒甜頭。」

    應櫻抓著他胳膊,往外面餐桌看了一眼,回來,擰眉說:「退燒藥是飯後吃的,你怎麼現在就…」

    「等飯後再吃藥效太慢。」計戍尋探身,幫她把灶台的火關了,「粥熟了。」

    「那你藥都吃了,粥還喝嗎?」

    計戍尋自顧自盛粥,「喝,一天沒吃飯,肚子空。」

    應櫻癟癟嘴,自己也去找了一袋感冒沖劑。

    來來回回唾液傳播,千萬別被他傳染。

    結果剛走出一步,被他拉了回去。

    「等會兒,回來。」計戍尋端著半碗粥,耷拉著眼皮問她:「還沒問你呢,家裡怎麼有男士運動褲。」

    應櫻無奈,嘆了口氣,跟他拖著長音解釋:「這牌子衣服就是男女版型一樣的,買錯啦,懶得退。」

    說完,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沖藥喝。

    ……

    應櫻吃過晚飯了,捧著杯子裡的感冒沖劑坐在他對面,小口啄著。

    計戍尋吃飯還是那副慢條斯理又吃得很快的架勢,他端著粥碗,一碗粥很快就喝完,眉眼低著,多填柔和。

    應櫻半張臉埋在杯口,蒸騰的熱氣煽動著她的眼睫,她喝一口藥,就偷看一眼他。

    外面飄著狂風暴雨,屋內氣氛卻安寧溫馨。

    「我今晚睡哪兒?」計戍尋問她。

    「我家沒地方給你睡。」應櫻說著,瞥了一眼窗外,又補了一句:「你不嫌窄,就擠沙發。」

    「行。」計戍尋把筷子擺在碗中間,莞爾,「沒讓我滾出去,挺好。」

    「以前在那邊,不管是住在計家還是你的公寓,我一直是寄人籬下欠人人情。」應櫻放下杯子,坦然地向他說明自己的心跡:「我來泉亭鎮以後,吃喝住我自己掙,心裡舒服,所以現在的我,才是我。」

    「我知道。」他說。

    應櫻抬眼,隔著桌子與他對視。

    七個月雖然短暫,但是和他分開以後,除了悲傷,應櫻更是在自省中成長了很多。

    她輕輕笑,然後起身,「你知道就行,我睡了。」

    計戍尋望著她回臥室的背影,轉回頭,盯著桌子上的粥碗和藥杯子。

    她沒問他當初為什麼沒有回應她。

    不提,是原諒了,還是沒原諒。

    他沉吟半晌,最終勾了勾唇。

    不原諒就好。

    不原諒,才能一直糾纏下去。

    *

    暴風雨過去。

    晨曦揮灑雲跡。

    計戍尋沒打擾應櫻,趁著她睡覺,放輕腳步,在房間裡走了一圈。

    審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細小的地方。

    確定她所住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可疑因素後,放下心,留下一份早飯就走了。

    他輕輕關好門,下樓,出了小區門以後率直上了輛停靠依舊的越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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