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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啾猛地一下坐起身，才想起了今天說好要去趙曉燕家玩：「起了起了，我馬上就過去。」

    手指已經放在了掛斷鍵上，言啾剛打算掛斷就聽見趙曉燕說。

    「別掛電話，我要監督著你洗漱，進了家門再掛。」

    言啾眼神空洞的看著手機，她現在立馬理解了，趙曉燕收下藝人被支配的恐懼，應了聲好就趕緊換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漱。

    直到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言啾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十五分鐘前自己還在床上熟睡，而現在就已經坐在計程車上了。

    趙曉燕聽著言啾那邊還是懵懵的聲音，忍不住笑她：「你這個速度還是差了點，幸好你不是干我這行的，真的忙起來連覺都沒得睡。」

    言啾答應著，肚子終於反應過來「咕嚕」一聲：「你家有飯嗎？」

    趙曉燕未付先知的語氣：「點外賣呀，我早就點好了，等你到了就能吃。」

    今天就好像開掛了一樣，言啾到趙曉燕家的時候，距離她被叫醒只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和外賣小哥同時到了她家門口。

    言啾提著外賣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在門口等她的趙曉燕：「你看看咱這個時間計算的，是不是恰到好處。」

    剛才言啾看了外賣半天，裡面綠油油的，她忍不住可憐巴巴的問：「你是點外賣餵兔子嗎？我不是你的藝人沒必要這麼素吧？」

    「哎呀忘了，你是要多吃些碳水的，給他們點外賣都形成習慣了，等我再點一份。」

    趙曉燕里里外外忙的跑來跑去，言啾攤在她家的懶人沙發上放空。

    忽然懷裡被塞了兩瓶果酒，言啾才回過了神：「怎麼？」

    「喝酒呀！」趙曉燕把冰箱裡的鴨貨拿出來，擺在桌上，利落的酒瓶起開給言啾遞過去：「別一個喪氣樣，給我喝，忘掉所有不開心，喝醉了就在我家睡。」

    長這麼大，言啾只偷偷喝過一次酒，偷嘗了一口言棟的白酒，五十多度的烈酒被言啾喝了一口，那種帶著強烈辣度的酒味讓她記憶深刻，幾乎是當時就想把酒吐出來，怕被發現言啾生生咽了下去，那一次喝酒整個口腔和咽喉都像被灼燒過，就連胃裡也有強烈的不適感。

    那一次言啾醉了，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不醒人事，從那一天言啾再沒碰過酒。

    第31章 啾啾啾31

    ◎辭職◎

    趙曉燕把言啾面前的酒杯倒滿, 淡淡的果香特別好聞，也許是之前烈酒灼喉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去，言啾輕抿了一口, 酒精味很淡淡到幾乎嘗不出來。

    看言啾樣子就知道她喜歡, 趙曉燕有些驕傲的說：「好喝吧, 我帶的藝人在節目裡做的。」

    甜味里滿是果香, 也嘗不出酒精的刺激，口感確實好喝, 言啾點點頭：「很不錯。」

    電視開著放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節目，只是開著像是給有些寂靜的屋子添一些人氣。

    忽然想到什麼, 趙曉燕起身去電視櫃裡翻找了半天, 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兩隻麥克風。

    遞給了言啾一隻：「要不是剛才想到我新裝的音響，都忘記了我家裡還可以唱K，好久沒聽你唱歌了, 快唱兩首。」

    很久沒在別人面前唱過歌了，言啾不免有些害羞, 咬了咬下唇, 下意識拒絕：「好久沒唱過了。」

    「你跟我害羞什麼。」趙曉燕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隔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清楚的記得言啾最喜歡的那首歌。

    前奏響起就好像把時間拉回了過去, 那還是她倆年齡還小, 整天沒心沒肺的黏在一起玩鬧, 周六日一有空就瞞著爸媽偷偷跑進學校旁邊的KTV。

    言啾喜歡唱歌, 趙曉燕喜歡聽她唱, 經常唱著鬧著一天就過去了。

    那個時候, 她們沒有為了考苑南一中煩惱, 也不會因為做不完的卷子熬夜, 那時候言啾也還沒遇見明澤嶼。

    --

    言啾一唱歌, 整個人的氣場好像都變得不一樣，跟她平日裡軟趴趴的形象截然不同，眼睛裡好像有光好像勢不可擋。

    趙曉燕忍不住說：「啾啾，說真的，你不做歌手真的可惜了。」

    「咱們現在也有這個條件，你要願意我一定捧紅你。」

    這一次言啾猶豫了，可她問自己有真正站上舞台的勇氣嗎？很顯然是沒有。

    猶豫過後，言啾還是再一次拒絕了趙曉燕所說的，夢想她早就放下，就不會再拾起，就像是過去的人。

    言啾笑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做經紀人吧。」

    她想的很簡單，自己終究是沒辦法完成曾經的夢想，可如果能幫到個熱愛又熱切的人，這和自己成功，一樣會無上驕傲。

    她這想法是趙曉燕一直奮鬥的目標，見頹了半天的言啾終於有了些鬥志，她高興極了：「好呀，咱倆一起努力，說不定可以捧個巨星出來。」

    果酒雖然不猛烈，但度數並不低，言啾本來就怎么喝過就，只是一瓶就有些醉了。

    一行清淚從言啾臉上滑落，晶瑩的淚珠跌在地上碎成幾瓣，抹去臉上的淚水，像是在跟過去告別：「明澤嶼我喜歡你，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淚珠好像手裡握不住的沙粒，握得越緊卻撒的越快。

    言啾那天眼哭成了核桃，但心裡從沒如此的輕鬆過，因為她真的放下了，多年深藏在心底的暗戀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