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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1:36:26 作者: 卡比丘
    展慎之沉默兩秒,充分表達他的不悅後,又說:「我今晚住在摩區,採訪有些晚了。來不及回去。」

    喬抒白拖長語調,「哦」了一聲,展慎之問:「你要不要來見我?」

    喬抒白當然想見,但莫名又很逃避,來不及多想,已經推辭:「好像快宵禁了,我會不會來不及出門。」

    「我的車有通行證,」展慎之說,「你想的話,我來接你。」他又補充:「我兩周沒和你見面了。」

    展慎之說得就像和喬抒白見面是他的任務一樣,話語間對責任、義務的暗示都讓喬抒白煩躁。

    但喬抒白明白展慎之是好意,否則他明明有通行證,何必留在摩區過夜。

    喬抒白順從地說:「我想的,展哥。」又因為總是和展慎之講些曖昧的話,一下脫口而出:「我好想你。」

    展慎之突然頓了頓,喬抒白不知道他是不是尷尬,因為坐在沙發上吃冰棍的安德烈也看了他一眼,還皺了眉頭。

    不過展慎之馬上就開口說話了,語氣也沒有什麼變化,告訴他:「我看了導航,顯示三分鐘能到,你可以下樓了。」

    第42章 需要

    喬抒白上樓整理了幾件過夜的東西,心不在焉地下樓。

    電梯和公寓大堂罕見得有些潮氣,微微濕潤的暖風從玻璃門的縫隙里吹進來。他看見黑暗中有一台暗色的轎車亮著燈。

    播放著宵禁通知的無人機的白色探照燈,划過對面建築的牆面,但並沒有警告和驅趕這台轎車。

    喬抒白有些猶豫地走到室外,無人機恰好檢測到他的生物動向,掉頭朝他的方向飛來,他立刻小跑到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

    無人機在空中停了停,大概是讀取到了車輛的通行證,又重新返回去繼續檢查了。

    展慎之坐在主駕駛位,開了閱讀燈,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他穿著採訪節目裡穿的夏季警督制服,粗硬的黑髮打了些髮蠟,向後梳成背頭,比實際年齡成熟幾歲,看上去更冷峻、可靠。

    不過當他自然地接過喬抒白的包,冷漠的感覺便減弱了,變得好親近了些。

    把喬抒白的包放到后座之後,轎車啟動了,展慎之低頭又翻了翻文件,忽然頭也不抬,沒什麼必要地解釋:「本來下車了,但好像被人認出來,怕引起混亂。」然後又莫名其妙加了一句:「到時候安德烈·李斯特重新鑽到桌子下面去,你又要用吃的把他哄出來。」

    喬抒白心裡想,展慎之對安德烈的敵意未免太大了,明明自己也沒比安德烈好哄多少,嘴上只能說:「展哥。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不要提別人了。」

    展慎之嘴唇動了動,終於放棄了對安德烈的攻擊,問他:「兩周不見面,你覺得太久嗎?我最近有點忙。」

    「我知道,」喬抒白善解人意地說,「我也看新聞的。」

    展慎之又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文件,說「你能理解就好」。

    他這副終於完成了任務的模樣,讓喬抒白覺得他們很像被合約捆綁在一起的假情侶,也有點意興闌珊,倚靠在椅子上,看金金髮給他的冷笑話錦集。

    看了幾個,還沒笑出來,酒店就到了。

    他們住在摩墨斯區的行政酒店,安保和隱私度都比其他的酒店好些,不過裝潢也偏質樸,沒有什麼華麗的設計。

    展慎之幫喬抒白把包拎了,喬抒白兩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後,走神地想,這是他和展慎之在摩區住過的第三家酒店了。兩個人的關係沒有越來越近,反而越來越遠,但又始終捆綁在一起,不知算是失敗還是成功。

    他們住在四樓的套房,展慎之在走廊里,接到了一個電話,喬抒白聽他的語氣,應該是下都會區的某個商人,聽了方才的訪談,想要資助展慎之的選舉。

    展慎之一邊熟練地和對方寒暄,一邊刷卡,替喬抒白推開門,示意喬抒白先進。

    喬抒白走進去,愈發感到自己多餘,為了讓展慎之好好接電話,從包里拿出睡袍,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展慎之的電話也打完了,打開了電腦,又在看案子。

    喬抒白本想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剛走了兩步,展慎之忽然合上電腦,朝他走過來。

    展慎之本便高大,喬抒白穿著酒店薄底的軟拖鞋,和展慎之的身形對比更強烈,看著展慎之大步向自己靠近,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腿碰到了床沿。

    「是不是無聊了?」展慎之問他,自吹自擂似的說,「我不工作了,陪你」,好像他是個體貼的二十四孝好假男朋友一樣。

    都快十二點,本來就不該工作了。都沒有客氣幾天,展警官本性就暴露無遺。

    喬抒白這樣腹誹,口頭卻說:「謝謝展哥。」張開雙手,本來只打算象徵性地抱一下,沒想到展慎之摟著他的腰,低下頭,牢牢扣住他的下巴,施捨般吻了他的嘴唇。

    展慎之的嘴唇很薄,吻的時候都讓喬抒白感覺強硬,撬開喬抒白的唇,不太有技巧地吮吸。

    他高挺的鼻子貼住喬抒白的頰側,溫熱的呼吸噴在喬抒白的皮膚上。

    只吻了一小會兒,喬抒白呼吸便急促起來。幸好展慎之也沒比他好多少,喬抒白的睡衣很薄,明顯地感到展慎之隆起來,頂到了他的小腹,簡直頂出一個凹痕,立刻讓他回想起在浴池休息房那天晚上,不太好的,幾乎可稱痛苦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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