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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1:36:26 作者: 卡比丘
    化妝間裡的人都安靜了,金金也不再說話。

    大概是嫉妒心作祟,喬抒白心裡又有些小氣的不爽。

    「慎之,你喜歡什麼樣的?隨便挑!」何褚站在展慎之身旁,笑眯眯地問他。傑妮微微向前了一步,挺直了背。

    展慎之沒說話,真在挑選似的,一開始,他的眼神在跳舞女郎之間游移著,過了一會兒,突然朝喬抒白的方向看來。

    喬抒白一驚,突然猜到了他的打算,強忍著不變臉色,也沒出聲,只能在心裡大罵展慎之計劃做得衝動,而且沒有一點素質。

    展慎之渾然不覺,上下打量喬抒白之後,側過臉,靠近何褚:「何總,能不能和你單獨說幾句?」

    何褚微微訝異地看他一眼,低聲說好,跟展慎之走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何褚表情微妙地走了進來,指了指喬抒白:「你叫什麼?」

    「何總,」喬抒白硬著頭皮賠笑道,「我叫喬抒白,是舞台導演,」

    曾茂立刻附到何褚耳邊,不知和他說了什麼,何褚不耐煩道:「行吧,你教教他。」而後便領著展慎之出去了。

    曾茂陰沉著臉把女郎們遣散了,偌大的化妝間只剩他和喬抒白兩個人。

    喬抒白一聲不吭,曾茂也眼神複雜,開口說:「貴客看上你了。」

    「……」喬抒白咬緊牙關,可憐地看著曾茂,說:「曾哥,我不喜歡男人——」

    「誰他媽管你喜不喜歡。」曾茂暴躁地打斷他,臉上的疤扭曲著,像皮膚上的裂紋。

    他瞪著喬抒白,過了一會兒,換上了和緩的表情,「抒白,你救過我一次,我虧欠你不少,這我都記著。不過這位貴客來頭很大,我們俱樂部得罪不起,既然挑上你,只能委屈你了。」

    喬抒白沉默著,過了幾秒,曾茂又道:「你要是把貴客哄高興了,幫了何總的大忙,那你的前途,可不止在俱樂部了。你這麼聰明,不會想不明白吧?」

    聽他說完,喬抒白作出心動又猶豫的樣子,小聲地說:「曾哥,可我不會……」

    「讓傑妮教你,」曾茂打斷他的話,「老子也不會。」

    他走出去,換了傑妮進來。

    傑妮已經穿上了外套,手裡拿著一個粉色的手袋,遞給他,說是服侍客人需要的用品。

    她溫柔地把袋子打開,細緻地給喬抒白介紹用法。

    縱然喬抒白臉皮磨鍊得很厚,仍然覺得尷尬和頭痛。他簡直無法想像,過了今晚,跳舞女郎們會怎麼看他,他又會從路淳嘴裡聽到什麼樣的惡毒話語。

    「都會用了嗎?」在他胡思亂想時,傑妮已經展示完最後一件潤滑劑。

    喬抒白點點頭,她微微猶豫了一下,開口對他說:「可能會很痛的,我給你打一支止痛劑吧。好不好?」

    「沒關係。」喬抒白想要拒絕。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粉色的針劑,勸道:「打一下吧,沒什麼傷害的,只是不痛了。」她靠近喬抒白,用幾不可聞的氣音與喬抒白耳語:「本來曾哥叫我給你打催情劑,我拿了止痛劑。他肯定要看空針筒,你不要和我犟了。」

    她話說得明白,喬抒白也不能再拒絕,把袖子捋起來。

    針扎進皮膚的感覺並不好受,好在藥很快就推完了。

    傑妮收起針筒,用正常的音量說「很快就會起效」,帶著喬抒白走出去。

    他們到了一樓,一台豪華的轎車在夜色中等著。

    曾茂站在一旁,親自給喬抒白開了車門,囑咐他好好伺候展警官,便毫不留情地關上了車門,像送別一頭要載往屠宰場的豬。

    車裡很暗,展慎之坐在后座的另一側,只掃了他一眼,便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

    司機往前開了一會兒,喬抒白開口問:「我們去哪?」

    展慎之看都不看他,司機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摩墨斯酒店。」

    摩墨斯酒店是何褚的產業,全區最豪華的酒店。

    車前方的黑白鐘錶顯示,時間是九點四十分,摩區宵禁開始了,然而這台車卻在街道上暢行無阻。

    在第二大街,轎車經過兩名治安官,他們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駛行駛到酒店的車庫裡,已有一名漂亮的小姐候著迎接。

    她帶喬抒白和展慎之上樓,進了一間極盡奢華的套房,告訴展慎之:「這是何總的給貴客預留的房間,您是第一個住進來的,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有保證,請您放心。」

    說罷她便離開了。

    喬抒白拿著傑妮給她的粉色的包,和展慎之兩個人站在玄關,沒人先開口說話。

    展慎之仍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房裡的燈很亮,明晃晃地照著他們。太近的距離讓喬抒白不適,太亮的燈也讓他暈眩,他後退了一小步,低下頭,視野中展慎之的黑皮鞋和他們初見那天一樣,一塵不染。

    畢竟是少爺,怎麼會像他一樣有這麼多要操心的東西,能想出這種計劃也不難理解。

    喬抒白咬了咬牙,扯扯嘴角,低聲說:「展先生,要去床上嗎?」

    過了幾秒才,展慎之說:「我掃描了,這裡是沒有監控和監聽設備。」

    喬抒白沒抬頭:「謝謝展哥。」

    「你不高興?」

    展慎之問得居高臨下,喬抒白心想自己當然不高興,不過他也不願意和展慎之起衝突,還沒來得及開口否認,展慎之又說:「我不挑你,難道挑你的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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