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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那個在肚子裡便跟她嘮嗑的兒子，果真是怪胎一個！剛出生眼睛就瞪這麼大，而且烏溜溜的，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

    也不知他是打哪兒來的，從肚子裡出來之後，反而不跟她說話了。

    千珏塵此時不在，東方略被傅離夢帶走之後，朝廷里沒了主心骨，他好不容易回來，定然有很多事要先處理一下。

    門外暗香欣然來報，說是慕雨瀟帶著珞珞回來了。

    戰舞激動得險些沒直接跳下床。

    不過沒等她下床，戰珞珞已經從外邊沖了進來，一頭扎進了她懷裡，軟糯糯喊道：「娘親！」

    戰舞緊緊摟住她，恍如失而復得一般，鼻頭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

    杏雨在旁邊看著，也心疼地眼淚直流。但是產婦不能哭，她不好明說，只得上前拉過了珞珞，笑著說道：「公主快看，娘娘給公主生了個弟弟呢！」

    戰珞珞眼淚還掛在睫毛上，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對上那嬰兒的眼神時，她忽然撇了撇嘴道：「娘親，這就是弟弟嗎？他長得好奇怪啊！」

    聽到她這麼說，那嬰兒嘬手指的動作一頓，疑似小嘴巴抽了抽。

    「奇怪、嗎？」戰舞把眼淚擦了擦，也看了過去，默默附和道：「似乎是有點！」

    戰珞珞嘟了嘟嘴說了句：「他頭上有角！」

    慕雨瀟和司空曜一進門，剛好聽見她這話，遂齊齊看向那嬰兒。

    杏雨沒明白珞珞的話，驚愕道：「頭上有腳？這怎麼可能？明明好好的啊，公主你可別亂說！」

    戰珞珞很認真地跟她解釋道：「我說的不是腿上那個腳，是……」

    沒讓她說完，慕雨瀟打斷道：「珞珞，你先去找你爹爹，我有話跟你娘親說！」

    「哦，好！」經過方才的事，珞珞現在很聽他們夫妻的話。立即乖巧地下了床，拉著杏雨的手往外走去。

    屋子裡除了慕雨瀟夫婦，戰舞和那個嬰兒之外，沒了旁人，慕雨瀟這才又重新審視那嬰兒。

    半天，她蹙了蹙眉說道：「還真是你小子！」

    說完，戰舞就聽見那嬰兒似乎「嘿嘿」笑了兩聲。

    慕雨瀟接著說道：「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時候來，差點讓你壞了大事！這帳咱們先記著，等你長大點再算！」

    「嘰咕嘰咕！」襁褓里的嬰兒手指頭嘬得更帶勁了，像是故意的一般。

    慕雨瀟沒再理他，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看了看戰舞，問道：「你沒事吧？」

    戰舞搖搖頭，看看她和司空曜，正色道：「這話該我問你們，掌門師兄他……」

    「暫時沒事了！」慕雨瀟搶先回道：「這件事你先不要想了，儘快把身子養好再說！」

    「可是我這心裡不安得很，你們不說，我這哪兒有心思養身子！」戰舞說著，白了眼那嬰兒，接著道：「這臭小子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就怕……」

    慕雨瀟想了想也覺得生氣，翻了個同款白眼道：「我倒是覺得他現在出來是好事，別到時候我們跟大師兄正打著的時候，他往外拱，那才叫添亂！」

    戰舞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覺得心裡平衡多了。似乎的確是那麼回事兒，反正早晚要出來，早出來也好！

    嬰兒：「……」

    看兩人這般平和地聊著天，司空曜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插幾句嘴，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眼神寵溺又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東西。

    其實從他一進門，戰舞就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異樣，只不過當著慕雨瀟，她不知道該怎麼問。然而司空曜的眼神過於炙熱了，她還是忍不住打趣道：「師姐夫，你不至於吧？我跟師姐聊天，你還不放心？」

    第491章 沒有人能把小珞珞從娘親身邊帶走

    司空曜扯了扯嘴角，道：「都說了，不要叫師姐夫，叫大哥！」

    「……」戰舞神色微妙地看他一眼，忽然湊到慕雨瀟耳邊，低聲道：「師姐，他沒受什麼刺激吧？你們倆、吵架了？」

    慕雨瀟眸底閃過一絲無奈，回過頭暗暗遞了個眼色給司空曜，才又說道：「你說得對，他就是受刺激了，不用理他！」

    這夫妻二人明顯串通好了，就是不肯告訴她在不語山都發生了什麼。沒說兩句就把話題扯開，戰舞說不過他們兩口子，氣得把人轟走了。

    偏殿裡，東方略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著毫無生氣。若不是慕雨瀟一直用靈力護著，只怕人早就不在了。

    戰珞珞揪著衣衫站在旁邊看著，惴惴不安道：「爹爹，珞珞不是故意的……」

    千珏塵一眼看出東方略胸口的血洞是被琉璃火所傷，不過他並沒有責怪珞珞，反而將她往懷裡摟了摟，安撫道：「爹爹知道，你先去陪娘親，有爹爹在，東方爹爹不會有事的！」

    「嗯！」戰珞珞對他是無比的信任，小丫頭重重地點點頭，出去了。

    琉璃火的傷對他來說並不難醫治，難的是，傷口在心的位置，就算痊癒了，可能也會落下根來。

    褪去東方略上衣，那五個血洞更加觸目驚心。

    千珏塵輕施靈力，手掌覆於傷口上，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直至徹底消失。

    東方略一口氣迴轉，輕咳了一聲，幽幽醒來。

    眼帘微微張開，看到千珏塵模糊的臉，他先是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氣無力道：「想不到、此生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