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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0:21:56 作者: 臨淵魚兒
「什麼事?」
「當年,您給了我媽媽兩百萬……」
聞言,孟岸遠瞳孔驟縮,因轉身的幅度太大,毯子滑落地板,他無暇顧及,忍住暈眩,震驚地打斷她:「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孟回語氣淡淡:「當時我就在屋外,聽到了你們全部的談話內容。」
「回回,你聽爸爸解釋,」孟岸遠急了,「那兩百萬不是……」
「不是她賣我的錢麼?」孟回譏誚地笑了下,心頭那根刺又引發清晰的疼痛,「可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誤會了。」
「所以,」孟回撿起薄毯蓋回他腿上,儘量心平氣和地問,「真相到底是什麼?」
孟岸遠頹然地靠向沙發,輕揉了揉眉心,半晌後發出一聲嘆息:「回回,你先聽我講個故事。」
他和前妻,也就是大女兒孟昔月的母親是商業聯姻,見了兩回面就定下婚事,雖沒有感情基礎,但相處下來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鳴,婚後次年他忙於事業,難免冷落了她。
豈料前妻不甘寂寞,竟婚內出軌,被人捅到他跟前,還口口聲聲咬定是他的錯,是他該有的報應。
事已至此,孟岸遠無話可說,他提出離婚,她軟磨硬泡,鬧死鬧活,怎麼都不肯離,他心力交瘁,只好補償了她一大筆錢,終於順利地結束了為期兩年的婚姻關係。
圈內流言紛繁,各種關心的信息或真情或假意,雪花般飛來,孟岸遠休了長假,來到月見島躲清淨,夜夜在酒吧買醉,過了段醉生夢死的日子。
某個月色很好的晚上,他路過月巷的清吧,被空靈清澈的嗓音吸引進去,看到了台上一襲白裙,抱著吉他自彈自唱的年輕女孩,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灼熱,她若有所察,遙遙地朝他看來一眼。
就在這個瞬間,全場的燈光亮到了極致。
女孩嬌羞地垂眸,孟岸遠看不清她是否紅了臉,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又重又急。
那是他第一次確切地感受到,原來這就是心動。
正如電影《卡薩布蘭卡》里的那句經典台詞:「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的酒館,她卻偏偏走進了我的酒館。」
他們的相識和相戀似乎是宿命般的緣分,簡單到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走進了對方的內心。
那年海島冬天溫度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冷風吹拂,他們相依取暖,用一顆火熱的心,用最赤誠本能的愛`欲,將凜冬燃燒、融化成了春天。
可惜月老的紅線沒系牢,輕輕一掙就斷了。
父親突然病危,大哥多次打來電話催促,孟岸遠不得不舍下愛人回家,誰承想他正忙著處理父親的後事,醜聞卻在她生活的小城爆發,人盡皆知。
前妻聽說他離婚後火速有了新戀情,心有不甘,指責他先背叛了婚姻,倒打一耙。
前妻不跟他當面對質,挑了個最好的時機,硬是捏造出「小三」的罵名,直指無辜的她。
她生於傳統的家庭,從小父母教育嚴格,和離異的他相愛,無疑是有生以來做得最離經叛道的事,加上在那座小城市,沒有人會在意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只會把醜聞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對她口誅筆伐,不齒地譴責唾罵。
人言可畏,她父親性情剛烈,不堪其辱,氣到住院,沒多久就去世了。
孟岸遠全然蒙在鼓裡,得知消息時,她已經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了。
他發了瘋地找她,可人海茫茫,一滴水入了海,便再無蹤影。
再次見面已經是快六年後,時過境遷,她嫁給了別的男人,還生了兩個女兒。
孟岸遠溫柔地笑了笑,眸底閃爍著細碎的光:「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你是我的女兒。」
「如果你真聽到了我和你媽媽的對話,那麼,」他話鋒一轉,直接挑明,「回回,你也應該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唯一的,親生女兒。
作者有話說:
寂寂表示想搶走岳父的寶貝女兒,鴨梨有點大
隨機掉落紅包~
第五十五章
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呵護的珍寶, 私底下曾經互許過終生的女人,沒留下隻言片語,也不給他任何解釋、彌補的機會, 就人間蒸發。重逢之後,她已是別人的妻子,而對方家境普通, 長相平平,只是個收入微薄的貨車司機, 沒有一點能比得上他,更配不上她。
從前他們在一起時談論音樂, 她唱歌他彈琴伴奏,情到深處,風花雪月,浪漫至極,如今她只能日日圍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打轉,無異於明珠蒙塵,花落污泥。
孟岸遠怎麼能接受得了?
更無法接受的是, 她為他生下的女兒,竟然要叫別的男人爸爸, 他們一家人和樂美滿,那他呢?!
也許是痛失所愛,雙重打擊之下, 沖昏了頭腦, 孟岸遠理智全無,瘋魔了般想盡方法逼她離婚, 同時把姿態擺到最低, 承諾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還會對她的小女兒視如己出,結果換來的是她一記重重的巴掌。
這巴掌並沒有打醒孟岸遠,將目標轉向了那個男的,不擇手段,威逼利誘,可他視錢財如糞土,根本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