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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20:21:40 作者: 大圓飯
    低頭的動作露出小麥膚色的脖頸和寬厚的肩膀。

    林肖途的眼睫微顫,顧訓庭肩上和脖子上的劃痕,絕對是指甲劃出來的。

    而且之前沒有,今天突然就有了。

    難道是昨天晚上?

    臥槽!他這麼禽獸嗎?居然把人給傷成那樣!

    他的耳根一紅,紅燙蔓延到脖頸,他感覺渾身都燒得慌。

    雙手攥緊支撐杆,無意識地抓了兩下。

    杆子底部的泥土被晃得鬆動,逐漸傾斜。

    林肖途卻沒有察覺,舔了舔唇,他輕聲道,「顧訓庭,我……」

    「小心!」

    吱吖——

    支撐杆往林肖途的方向傾倒,瞬間把整個帳篷帶倒。

    林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摔倒的支撐杆砸中腦子。

    他腦袋一陣暈眩,嗷嗷叫著鑽出帳篷,沒好氣地直跺腳,嘟囔道,「嗚嗚……我才是那個小可憐啊。」

    大爸爸去保護小爸爸,他一個「身嬌體弱」的幼崽被當成空氣。

    「算了。」看在大爸爸努力裝可憐追老婆的份上,他就不去計較了。

    生氣地把撞歪了的支撐杆踹了兩腳,解氣後他跑去追懸浮在半空中的攝像球。

    「別拍別拍,帳篷內的畫面不能播。」

    崔彥軍見幼崽要去抓攝像球,小心臟立馬揪緊。

    「這家子是多麼喜歡偷我的設備!」

    還專挑最貴的偷!

    帳篷內,林肖途被顧訓庭壓在身下,緊緊地護在懷裡。

    頂篷好幾十根杆子散落,砸在對方的背上。

    單是一根林肖途就拿不動,這麼多杆子砸下來,不會出人命嗎?

    他緊張地揪住對方的衣衫,聲音顫抖地詢問,「顧訓庭,你沒事吧?」

    「沒……」顧訓庭條件反射地就要回答說「沒事」,這點重量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可是想到幼崽的話,他頓了頓,止住想爬起來的動作,重新摔回傻兔子的懷裡。

    昏暗之中,粗重的喘息聲響起,他憋了老半天,漲紅著臉說道,「應該沒事。」

    林肖途眉頭蹙起,不滿道,「怎麼可能沒事!」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對勁,而且都被砸得爬不起來了,沒事才怪!

    他咬緊牙關,試圖將壓在顧訓庭背上的支撐杆推開,可是這些杆子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看起來不粗,卻重量驚人。

    這些支撐杆是被不小心撞開了防護器才會變得很沉,林肖途卻不知道。

    「顧訓庭,顧訓庭!」

    林肖途一連喚了幾遍,對方才有回應,他更加擔心,「別擔心,正在錄節目發生意外,工作人員很快會過來救我們的。」

    這就是他沒有呼救的原因,幼崽剛才逃出帳篷了,而且正在直播,崔導肯定很快就會發現異樣。

    主要是他覺得大聲呼救,可能會讓顧訓庭覺得丟人。

    「有沒有覺得哪裡疼?」

    顧訓庭剛才出神,就是在思考怎麼裝弱。

    聽到傻兔子的問題,他順著對方的話,僵硬地說話,「哪都疼。」

    察覺到對方話語裡的不自然,林肖途心裡一緊,難道受了很重的傷?

    他試探地伸手摸到對方的手臂,聲音軟軟地像在哄小朋友,「這裡疼嗎?」

    顧訓庭被摸得很舒服,漲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疼。」

    林肖途沿著顧訓庭的手臂小心地摸到肩膀,然後捏捏對方的後背,對方只是稍微掙扎,並沒有太大反應。

    他暗暗鬆了口氣,「沒有骨折,應該是撞傷了。」

    顧訓庭舒服得差點悶哼出聲,腦袋埋進傻兔子的肩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淡淡的清香。

    林肖途脖子被弄得痒痒的,扭動著想從對方的懷裡鑽出來。

    效果並不明顯。

    「別亂動。」

    耳邊響起的嗓音暗啞,噴吐在脖頸間的氣息越加炙熱。

    感受到腰間被什麼硌得難受,他整個人僵硬在當場。

    臥槽!不是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顧訓庭傷重到爬不起來,居然還有閒心思想這些。

    「顧訓庭,你忍忍,崔導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

    奇怪,都過這麼長時間,崔導為什麼還不來?

    他的臉漲得通紅,腦袋側向另一旁,眼前是一片昏暗。

    視線被剝奪的結果是聽覺、嗅覺和觸感被明顯放大。

    昏暗的空間裡,怦怦怦的心跳聲不停響起,他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嗆鼻的菸草味讓他眉頭蹙緊,為了忽視皮膚的燙熱感,他轉移話題道,「顧訓庭,不是戒菸了嗎?」

    顧訓庭的鼻尖划過傻兔子的脖頸,嗓音越加沙啞,反問道,「不喜歡我抽菸?」

    「當然啊。」林肖途嫌棄道,「臭死了,抽菸對你自己的身體和對孩子都不好。」

    「那是我的安撫劑。」顧訓庭克制地用唇摩挲傻兔子的喉結,「戒了,你當我的安撫劑?」

    林肖途瑟縮著,緊咬著唇。

    他剛才差點叫出聲來,好丟人。

    「是因為受傷,獸性基因又開始躁動了?」

    顧訓庭的獸性基因不穩定的時候就特別粘人,他明白對方也是身不由己,會下意識地縱容對方的逾越。

    他顫抖著將領口扯開,似是哀求道,「咬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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